夏皇宮外。

廣場。

這裏站著許多身影。

李念旁邊,立著一副劍架,上麵擺滿各種靈劍,一柄柄靈劍散發著鋒利的道意氣息。

李念取下一柄劍,手腕一抖,劍氣飛馳,許多劍氣繞過一條條弧度,仍舊命中目標,快得讓人目不暇接。

“好腕力。”千宮主大讚。

“你隻看到他的腕力,沒注意到,他每一劍的速度、力度甚至釋放的道意強度,並沒有減弱一分一毫嗎。”

東來老仙的話,讓其他人都是一驚。

李念每一劍出來,能保持住同樣的強度,這就很可怕。

不愧是天荒榜的第一人。

場中。

李念連出百劍,每一劍都不弱第一劍的狀態。

這時,他停了下來。

因為,他手上的靈劍慢慢化成了碎屑,隻剩下劍柄。

半個月了。

他前後試過不下百柄靈劍。

無一例外,所有靈劍,都承受不了他的道意。

李念用完以後,劍都會碎掉。

“品階太低的靈劍,承受不了我的道意,品階高的靈劍,無法完全共鳴,總有那麽點強差人意,我是劍修,卻無劍可用。”

李念很傷感。

他單純突破一個境界,靈力變成了道意,再找不到一把像無雙劍那樣,適合自己的劍。

夏皇宮的劍庫,都快搬空了。

這時,秦族太上長老走過來,手掌攤開,出現一柄赤劍,劍體似有血液流動,散發著一股魔性,道:“小子,來試試這把劍,保證你滿意。”

“赤血劍。”有人認了出來。

秦上進點頭:“沒錯,赤血魔劍,由於殺人飲血太多,積累孽障,執劍人鎮壓不住它,會受劍反噬,失控亂了心智。後來,我家先祖降服此劍,家族傳承至今,它的品階不算太高,法相階,但威力足可比擬道妙靈兵。”

秦上進把赤血劍交給李念:“來,給我一劍。”

李念點頭,赤血劍入手的一瞬間,空間仿佛傳來無數人的哀嚎,好像他的手裏,正握著無數的冤魂。

當即。

李念長發飛舞,血脈殺性爆發,鎮壓萬千死魂。

他一劍刺出,空間掀起一股陰風,彌漫無數黑色的冰晶。

這赤血劍,噴吐一道恐怖的黑芒,像有無數的死魂飛舞,撲向秦族太上長老。

秦上進露出一抹驚訝,赤血劍在李念手裏,仿佛完全被激活了。

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

秦族上上下下數代天驕,連同秦今安在內,沒人能像李念這樣,揮出赤血的煞氣。

“嗯,確實是蓋世妖孽。”

秦上進點頭,挺身受了一劍。

劍威襲身,接著,他步伐連退,吃驚的看著李念:“你竟能把老夫震退,李念,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就是最配擁有赤血劍的人,老祖的赤血魔劍後繼有人了,哈哈哈哈……”

千宮主翻了個白眼。

這秦族太上長老,一名修為達到道真境極致的強者,跟蕭雲山一樣,或許一個契機,就能入皇。

他能被李念一劍震退?

真是個舔狗。

李念笑了笑,自然看得出來,太上長老是裝的。

不過,這把赤血劍確實不錯。

至少,能夠承受他的道意之力。

哢嚓!

一道破碎聲響起。

李念低頭一看,赤血劍褪去鮮紅的顏色,劍體化為殘屑。

“……”眾人。

赤血魔劍,都承受不了李念的道意。

他這道,是不是太猛了點。

“你個臭丫頭,看你做的好事,你把李念的弄斷了,他現在連一把合適的劍也找不到,老夫要被你氣死了,我秦族的子孫如何向大當家交代。”

秦族大長老訓罵秦今安,極為氣憤。

“我從小到大,你都是寵著我,從沒罵過我,你為了李念罵我。”

秦今安委屈落淚,取出青劍,摁在李念手裏:“這是我家皇祖的劍,賠給你。”

“不是……”

李念手足無措:“我沒怪你啊。”

他趕緊把青劍還給秦今安,多大點事兒,鬧成這樣。

封魂皇主的劍,這是秦族的傳家之寶,他怎麽好意思收下。

千年下來,封魂皇主傳下的東西不多。

也許,全族上下,就剩這一把劍。

而且,青劍已經是秦今安的命劍,執此劍,如把秦今安的性命捏在掌中。

李念不敢要。

“走,跟我去向大當家賠罪去,你今天不準吃飯。”

秦上進拽起秦今安往青月宮而去。

眾人搖頭。

苦肉計。

秦族太上長老這是又逮到機會,和大當家拉近關係去了。

夏青貴看了一眼劍架,無奈聳聳肩。

天荒域的四皇道統,都無法給李念找到一把合適的劍,夠丟人的。

李念倒也不怎麽太在意,笑了笑,然後問慕容雪,道:“知鳶她……”

慕容雪搖頭:“她不想見你。”

然後想了想,又道:“其實我看出來,她沒有恨你,她隻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你,多給她點時間,先不要打攪她比較好。”

李念點點頭,現在隻有慕容雪和白若夕能夠接近蕭知鳶,她連洛薇都不讓靠近。

……

一座青山。

此處,離夏皇宮不遠。

青山上,有座莊嚴的墓,安葬著蕭雲山的遺體。

此時。

獻滿了鮮花的墓碑前,蕭知鳶蹲在這裏。

以前,她無憂無慮,終日遠行遊玩,難得看望蕭雲山一次。

現在,她每天都會來見叔公。

這時,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安靜的站在蕭知鳶的身後,一雙美眸望著墓碑上蕭雲山的名字,漸漸流下淚水。

仿佛在這人眼裏,墓碑就是蕭雲山的化身,她又看到了那位風流才子。

“知鳶。”謝玉喊了一聲。

蕭知鳶回過頭,猛然撲進謝玉懷裏,大哭不已。

謝玉拍拍蕭知鳶的頭,安撫著她,然後對蕭雲山的墓碑說道:“如果當年你不趕我走,豈會落得今天,現在連個給你披麻戴孝的人都沒有,你活該,蕭雲山,你真不是個東西。”

說著,謝玉也是落淚。

她是他的弟子,卻當不了他的愛人。

她表白當天被拒,被轟出闕音宗。

謝玉一氣之下,去了中州,開創風月樓,把蕭雲山的琴譜全部刪改,斬斷。

那些破壞的琴譜就像她和蕭雲山不能圓滿的愛情,永遠殘缺。

“知鳶,跟我回風月樓吧。”謝玉說道。

“嗯。”蕭知鳶含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