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呼吸到沁心的空氣,腦海靈光一閃,眼中仿佛湧來無數的劍式。
他猛然頓悟:“劍,是風;劍,是雨;劍,是黑暗中亮起的曙光;劍,是內心按捺不下的渴望,是通往目標的動力;劍是驅寒的火,也是滅火的水;心之所想是劍,心之所向,便是劍。”
劍,絕不局限於一把兵器。
劍是渴望,是夢想,是前行的動力。
心有夢想的彼岸,劍就是他的船帆。
心中有劍,何須在意靈根。
心裏有劍,又何須在意是否為帝宮的弟子。
如果沒有通往上界的路。
他就用劍斬開一條路。
沒有資源。
劍,就是李念手上取之不盡的資源。
他悟了。
李念無比驚奇的看向中年,這位大叔,真了不起。
這大叔一句話,瞬間讓李念找回了方向。
“看來,你並不是個呆癡。”中年點頭讚賞。
李念輕笑:“大叔,你是劍帝的人吧。”
中年嘴角抽搐:“嗯,是,需要我帶你回帝宮嗎?”
李念搖頭:“我心中有劍,何須再進帝宮,主要是……我去了沒麵子啊。”
“哈哈哈……”中年失笑。
李念被劍帝宮拒收,不想再去了。
其實李念也看出來了,劍帝宮應該覺得對他有點內疚,所以派來這位大叔勸解他。
但他,還是決定不去了。
“大叔,你的劍很厲害,商量個事兒,能偷偷教我嗎?”李念謹慎問道。
“私教,有違道統。”中年道。
“我給錢。”李念小聲道。
中年想了想:“我的時間很少,而且,我收學費很貴的。”
“三百萬天晶,一課。”李念毫不猶豫的取出納戒,把夏皇留的三百萬全給對方。
對他來說,這值。
中年收下納戒:“行吧,就當劍帝宮彌補你,下個月的今天,我還在這裏等你,你現在可以去賺學費了。”
李念:“……”
“我已經教你了第一堂課,什麽是劍。”中年理直氣壯道。
李念牙關磕了磕:“下個月,咱們不見不散。”
他踏劍飛去。
這學費,是有點貴。
比姐姐搶劫都輕鬆。
秦寶打劫華陽宮五千弟子,才撈了兩百萬天晶。
這大叔一句話,三百萬。
不過,想起他這劍道修為,值這個價。
中年看著李念消失在空中,默默道:“一點就透,要說他沒有靈根,傻子都不會相信。”
中年一步邁起,身影洞穿九霄之外。
這一刻,他滿頭烏發化雪白,一雙白眉淩厲難當。
赫然正是,神州劍帝。
……
茫茫大山,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萬山之間,矗立一座壯闊無比的帝城,高大的建築彌漫出一股原始的荒蠻氣息。
蚩帝城。
帝殿中。
巨大的妖獸骸骨壘砌的帝座上,坐著一個霸道的身影。
他半身赤膊,暗金色的肌膚散發著堪比鐵石般堅實的光澤。
那些纏繞在他臂膀和胸口的黑色花紋,帶著一種猙獰和野蠻感,讓人望而生畏。
正是神州七帝之一,蚩帝。
“大哥,七宮大考,有一盲女震碎了測靈尺,道光升出十丈開外,儼然越過了超靈根的範疇,這會不會是一位神裔?”
下方,一名身穿簡陋鐵甲的精壯中年,抬頭問道。
“你怎麽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蚩帝皺眉。
精壯中年笑了笑。
這問題,是有點蠢。
看來,他想多了。
他們蚩帝一族,本身就是神明遺留在凡間的後代,對神裔血脈再清楚不過。
洛薇若是一名神裔,凡塵界的測靈尺,絕對測不到她的靈根。
對下界而言,測靈尺滿,代表超靈根。
但對神裔而言,測靈根的高度,連神裔血脈的起點都算不上。
兩者,不是一種層次。
“是我多心了。”精壯中年輕鬆笑道。
蚩帝淡淡道:“神州能夠出現一個超靈根,也算難得,千年來這是頭一次,這次讓朝華宮撿了個便宜,除此之外,大考其他人,還有不尋常的嗎?”
精壯中年想了想。
他想到了李念。
他本來想說一說,突然又搖頭:“沒有了。”
李念是個奇葩的空靈根。
但那種情況,不可能是神裔。
就如蚩帝剛才警告,下界之中,除了他們蚩帝一脈,不會再有其他神裔存在。
蚩帝欣慰點頭:“看來這一代,晟兒要打遍天下無敵手了,神州將是蚩晟的天地,碾壓一個時代。”
下方,精壯中年開心的咧開了嘴。
……
望日峰。
峰下,有一座小城,名叫望日城,由段氏小族掌控,隸屬太陽帝宮。
望日峰與天涯海閣一樣,堪稱一處盛跡,也是神州美景之一。
在這望日峰上,能夠把整個日出的過程一覽無遺。
除了太陽帝宮的觀日台,這座望日峰,就是神州大地距離太陽最近的地點。
在這裏修行,最容易感受太陽之力,以及,參悟太陽真火。
因此,望日峰常年吸引了神州無數火係與光係修行者,來到此處頓悟、修行。
“神州可真大啊。”李念順著階梯攀登望日峰。
神州七帝宮,太陽宮,在天上。
劍帝宮,雄踞神州城。
太陰宮,在地底。
蚩帝宮,位於萬山之間。
朝華宮,建在一棵萬年古樹上。
而妖帝部屬,遍布於神州大川山河。
七座帝宮,構建了波瀾壯闊的神州大地。
與之相比,中州和天荒域連在一起,甚至還不如一座神州城大。
可想而知,神州究竟有多浩瀚。
莫說徒步而行,以李念的境界修為,他連禦劍都禦不出去。
萬幸的是,各城之間,有丹閣的傳送法陣相連。
“也不知道小雪的情況如何了。”
李念踏上峰頂,找了個偏僻的位置盤膝坐下。
洛薇眾人都測出天靈根,有了依靠。
唯獨慕容雪沒進帝宮,前往丹閣總部。
神州不是中州,慕容家族能夠撐起中州的商業。
其餘七州,自然也不缺像慕容家族這種存在。
慕容雪去到丹閣總部,競爭激烈程度並不比其他人差。
李念沒去找慕容雪,不想過去給她添麻煩。
不久前,李念扒拉下來戎州弟子身上有價值的東西,通過傳送法陣,來到這望日城。
他想賺取下個月的學費,就得做事。
做事,先要有資本。
實力是李念的資本。
李念來到望日峰,借太陽之力,突破法相境,先把資本搞雄厚了。
“花少在這裏頓悟了三個月,餐風飲露,每天看日出,花少精神可貴啊。”
“是啊,花少是等我學習的楷模。”
“其實花少的天賦,隻要用一下小手段,就可以提前成為太陽宮的弟子,坐在那觀日台上修行。”
“花少不是還沒到年齡嗎。”
望日峰上,無數人議論著,目光都望向一名打坐的少年。
那少年,獨坐一處,穿著錦衣玉帶,長得白白淨淨,也算氣質上佳。
他叫段花爍,十七歲,是山下城中,段族的少爺。
這段族,家族不算大,隸屬太陽宮。
他們掌控著小城,望日峰像段家的後院一樣,因此,也沒人敢跟他們搶。
而這位家族大少,段花爍,想感悟太陽之力,破境立道,成虛道境。
他在這裏坐了三個月了,還沒有成功。
“不知道今天,花少能不能悟出太陽之力的道意啊。”一人歎氣。
“你歎什麽歎,花少這樣的天才,十六歲成天尊,隔年悟道,堪稱神州少有的俊傑,你歎氣是不是看不起花少?”
“沒有,我是敬佩花少的修行精神,今天,花少必能悟出太陽之力。”
聞言。
打坐的段花爍驕傲地昂了昂鼻孔,腰杆子都挺直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