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賠錢,聽見沒有?”胖子抬起手,又要打。
這時,空間仿佛一冷,他看見走過來的李念。
“信不信我把你的手剁了?”段花爍暴喝道。
胖子眯起眼神,盯著李念這對主仆:“我警告你們,少他媽管閑事。”
“看不見,不管;看見了,要管。”李念道。
胖子冷笑:“我堂哥是太陰帝宮的核心弟子,追隨大帝修行,你把老子惹火了,我讓你全家死光光信不信?”
吱呀!
李念伸手掐住胖子的咽喉,提了起來。
這胖子膘肥體壯,在李念的掌下,好似輕如無物。
他滿麵漲紅,無法喘息,額頭浮現一根根青筋,眼球慢慢的往外凸,上麵爬滿血絲。
李念舉著胖子,安靜看著他。
胖子掙紮著,手腳越來越無力,從憤怒到絕望,最終伸著舌頭,窒息而亡。
李念隨手把屍體丟在地上,落地一瞬間,胖子的頭顱噴著鮮血滾了出去。
這一掌,李念直接把胖子的咽喉捏斷,翻滾出去的頭顱,極為血腥。
“活該。”段花爍衝著頭顱詛咒。
小桑驚傻了眼。
“這事與我們無關啊,饒命。”
胖子那三名作威作福的同夥嚇得雙腿顫抖,直接失禁。
李念眼中浮現一縷劍芒。
陡然間,無數劍氣降臨,在三人身上縱橫交錯,一股股鋒芒絞殺,活生生的三個人瞬間被大卸八塊,都是四肢齊斷,好像被五馬分屍,死狀極慘。
“狼狽為奸,死不足惜。”李念冰冷開口,好似空間都在語氣中結冰。
“你……”小桑說不出話來。
“你小子怎麽一言不合就把他們全殺了,這手段也太殘忍了,闖禍了你。”
邋遢老者從街口跑了出來,他看著滿地的殘肢,心在哆嗦。
這幾個人,好歹是他帝宮的弟子。
易忘年指著李念,氣得說不出話,他突然發現,李念平靜的表麵下,藏著一顆極其冷血的心。
“威脅,是要付出代價的。”李念咬牙道。
威脅他,他不至於殺人。
胖子威脅他全家死光光,讓李念想起了劍山。
他絕不允許洛薇像師兄師姐們一樣受到傷害。
胖子觸了他的逆鱗。
“你可知,他們是帝宮的弟子,要不了多久,帝宮強者會來捉拿你。”易忘年跺腳道。
“與我何幹,自己走路不小心,絆倒摔得四分五裂。”李念道。
甩鍋。
他不會?
“是啊,誰看見了,誰啊,誰啊?”段花爍喊道。
“我……我從頭看到尾,全看得清清楚楚……”
噗嗤!
李念一抹劍芒甩去。
街角處,一顆頭顱滾了出來。
“視強淩人,而無動於衷,也配修行?”李念森冷的眼神掃視四周,那一顆顆觀望的腦袋全部縮了回去。
就像小桑被胖子欺負一樣,如今,李念殺了胖子,也不會有人敢站出來。
“你……氣死我了。”
易往年快要抓狂。
他發現,李念這種人完全是不講道理的。
這時,遠處高空,傳來了道道的破空聲響。
太陰宮的執法隊,已經察覺到了這裏的異常。
“你們走吧,我留下。”小桑冰冷一笑。
如今這局麵,隻能由她頂。
“走走走,都走,老夫在太陰宮還算有點地位,這件事,我頂了。”易忘年催促道。
“你頂得住?”李念問。
“快走。”小桑拉住李念就跑,直接離開。
段花爍一邊跑,一邊回頭喊:“老子是太陽帝宮的人,你頂不住,就告訴太陰宮的執法隊,讓他們到太陽帝宮來問話。”
頂?
宋春殺幾個敗類算什麽,其實根本不用這老頭來頂。
很快。
李念他們消失。
這時,一道道身影從空落地。
為首者,乃是一名下位皇,看到滿地的血腥,他眉頭皺起,突然又看到易忘年,一張臉露出驚恐。
“這幾個人,絆倒摔裂開了,懂?”易忘年板起臉,朝下位人皇開口。
下位人皇連連點頭。
“唉!”
易往年歎氣轉身,突然,他又轉了回來,對著胖子的無頭屍體一陣發狂亂踢:“不好好學習的蛀蟲,整天欺淩別人,死有餘辜的玩意,老夫踹死你。”
“……”下位人皇。
……
一處堤岸上。
李念和小桑坐在這裏,看著前麵的池塘。
小桑突然冷笑:“很好奇是吧,我為什麽不還手?”
李念看著她。
如果小桑出手,打胖子幾個人,簡單的像碾死螞蟻。
那客棧之中,她若反抗,不會摔倒在地。
一個虛道境,道意爆發,掀飛客棧都是小事,她怎麽可能摔倒。
小桑說道:“剛才你聽到了,胖子的堂哥是帝宮的核心弟子,我不反抗,頂多挨幾巴掌,他高興了,就不會再對我怎麽樣,所以,我假裝摔倒,息事寧人。”
小桑看著李念:“如果我反抗,我打輸了,我得賠給他錢,我打贏了,要麵臨官司,被關禁閉,甚至被逐出帝宮。”
這就是神州。
底層人跟有權有勢的人鬥,輸贏到最後,吃虧得永遠是下層人。
“我的家境不好,前幾年,父母為了給弟弟討親,把我賣給一個謝頂的中年人,那一天,幸好,被我師尊路過,出錢收為我弟子,我以為脫離苦海,從此有了新的人生,然而,我師尊是個異邪之徒,他打我,把我關在籠子裏,像飼養野獸一樣對待我,那種遭遇,你不會明白的,要不是他年事已高,可能我早就被他……”
小桑擦了擦眼角的淚,繼續道:“後來,我被帝宮所救,所以,你明白了嗎,我為什麽不反抗,你以為客棧的掌櫃和廚子是普通人?不的,他們能在千流城站得住腳,有你想象不到的手段和本事,他們背後也有人,可是,他們為什麽不管?因為他們不想得罪胖子背後的人,我成為帝宮的弟子不容易,我要努力修行,我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我想珍惜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我拚了命的努力,給同樣是內門弟子的南孚當侍女,就想以後,不再被像個畜生一樣被人賣來賣去,可是我發現,無論再努力,最後,依舊還是被鎖在這座神州的籠子裏。”
這就是下層人。
一切空幻想象,得到的結局,是永遠不可能翻身。
李念取出一張手帕,遞給小桑:“你額頭還在流血。”
小桑接過,擦了擦:“你不嫌棄我,我很高興,你心裏可能會說,隻要不服輸,總有出頭的一天,隻要肯繼續努力,早晚會得到命運的眷顧,這些道理我懂,我也會說。但實際上,真正做起來,根本就做不到,你體會不到我的心情,因為,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小桑看著李念。
她心裏清楚,李念這種人,早就掙脫了神州下層的囚籠。
甚至,李念跟胖子一樣,可能還是個鎖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