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回了千流城,需要問南孚有關武佐的下落。

這是南孚答應過的事。

七座帝宮,六座都有李念的人。

隻剩太陰宮那邊。

“又花了我二十萬。”

李念走出傳送陣,往懸月穀而去。

從神州城到千流城,一個來回,近五十萬路費。

他要是跑遍七座帝宮看望眾人,路費加起來,李念想想都感到頭皮發麻。

這次扣掉學費和路費,李念隻剩象頂天的五百萬。

幸好。

薇薇雪中送炭,又給他送來六百萬。

接下去,三個月的學費是有了,可是,剩餘的恐怕坐傳送陣都不夠。

不行!

得想辦法賺錢。

他不能拖累大家。

薇薇的情況還好,楊晉和孫齊如果也這樣給他送錢,那二哥和三哥手裏的資源就會不足。

這是很明顯的事。

帝宮裏競爭有多激烈,楊晉和孫齊少了一分資源,後果就很嚴重。

咻!

李念手指放在口中,打了一聲響哨。

沒多久。

遠處天空出現一條極快的灰影。

李念走之前,把灰影靈鷲留在了千流城,因為,這貨坐傳送陣也扣路費。

“情況怎麽樣?”李念開口問道。

靈鷲撲扇著翅膀落下來:“她說不,別人就打她。”

李念臉色嚴峻道:“處理了?”

“嗯,被爺吃了。”二貨點頭:“男女通吃,囫圇著咽下去的。”

“……”李念瞬間凝緊眉宇。

他讓二貨教訓一下欺負小桑的弟子,這貨居然把人都給吃了?

這裏是太陰宮的地盤,跑進帝宮吃弟子?

“你是嫌命長嗎?”李念道。

太陰宮一個人皇放個屁,都能把呆頭給崩死。

“爺很小心的,吃第一個的時候,爺很忐忑,但是沒人發現,然後,爺小心翼翼的吃了第二個,還是沒人發現,爺吃第三個的時候……”

“被發現了?”李念問。

“嗯。”

二貨點頭:“一個帝宮老頭子從爺的旁邊走過,爺嘴裏叼著半個人的身子看著他,他好像是個瞎子,從爺麵前走了過去,不過,爺認為他是裝的,他故意視而不見,接下來,爺的膽子就大多了,放開了吃。”

“……”李念沉默。

靈鷲吃弟子,被太陰帝宮默許了?

照這麽看,那些弟子也該死,帝宮應該是借畜生的嘴,收拾這些霸淩者,肅清垃圾。

啪嗒!

靈鷲舌頭一伸,吐出來一堆須彌袋。

李念蹲在地上數了數:“二十七個。”

他抬起頭,這貨吃了二十七個帝宮弟子。

他才離開幾天啊,欺負小桑的人竟然這麽多。

“沒有其他事,爺先飛走了。”二貨靈鷲一雙銳眼,看了看李念的衣懷,那裏是坨坨的窩。

“去吧。”李念擺擺手。

以前他不知道二貨的納戒藏在哪裏。

今天,他知道答案了,在胃裏。

“回來一趟,又賺了二十七個儲物袋。”

李念把地上的袋子收起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對普通人來說,須彌袋是很珍貴的。

哪怕是剛剛修行的起源境和靈華境,想擁有一款屬於自己的儲物袋,都是種夢想。

不過如今,他邁入第二層修行階段。

在這一層,修行者並不是太把須彌袋看成一回事,充其量,算一種消耗品,方便分賬和分贓。

“這貨的飛行技術不簡單啊。”

李念望著高空中靈鷲的影子。

那灰影,時而隱入雲層,消失不見;時而又破雲而出,來回翻滾。

飛行之時,它竟帶著一股勢,奧妙的道意之勢。

與長劍大叔不同,大叔的勢,是看不到的,無形的。

靈鷲的勢卻顯而易見。

李念覺得,天上的不是一隻靈鷲,而像一頭翱翔天地的鯤鵬。

“看來,它也在修煉,它也很刻苦啊。”

李念笑了笑。

一隻禽獸尚且如此,他有什麽理由不努力呢。

……

懸月穀。

依舊是老地方。

李念坐於磐石之上撫琴,段花爍卻沒有出現。

花爍,應該還在路上。

望日城離千流城更遠,段花爍突然消失了一個多月,回到家族少不了挨罵。

夜幕降臨。

懸月穀的風景還是那麽美。

月光下,少年手中琴聲潺潺,宛如溪水流淌,舒緩而優雅。

這南孚也沒有出現,他並沒有像李念離開時說的一樣,會在此守候。

不過,邋遢老者和小桑都在。

一個照常飲酒,一個打坐在陰暗角落修行,李念安靜撫琴,畫麵像以前一樣。

李念殺了太陰宮的弟子跑了,這老頭子還健在,說明客棧那件事,他真頂住了。

這一夜,很安靜。

南孚沒有來,不過,稀稀落落的多了一些太陰宮的弟子。

第二天。

來聽李念琴聲的弟子數量,明顯更多了。

直到第三天。

南孚終於出現。

“抱歉,李兄,我在內門的事務比較多,今天聽同門議論,你已經回來了,我立刻拋下所有事,馬上趕到了懸月穀。”

南孚笑著,毫不客氣的坐在李念身邊。

李念點點頭,可以理解。

其實,他不在意南孚遲到,隻要幫他打聽一下,武佐有沒有在太陰宮就好。

“李兄,雅奏一曲?”南孚笑道,眼神很殷熱,他有些迫不及待。

關於武佐,南孚隻字不提。

“好。”

李念點頭,十指撫琴,空間響起飛霜曲。

這一次,來聽李念琴曲的帝宮弟子更多了。

他音調還沒響起多久,很快,磐石周圍的身影,便是坐得水泄不通,數量少說不下六七百人。

這場麵,李念微微怔了下,他感到有些不適。

不過,他繼續彈琴。

他總不能把人趕走吧。

“咦……不對啊,李兄。”

南孚突然停止修行,疑惑的眼光,看著李念。

同一首琴曲,撫琴人也沒變。

南孚卻感覺到,周圍的太陰之力不像以前那麽濃鬱。

這樣下去,沒辦法加快他修煉,南孚心裏有些不滿。

“哪裏不對?”李念問。

南孚笑了笑:“李兄,你的琴聲,你自己心裏明白,何必要裝呢?”

李念皺眉,什麽意思?

“我已經感受不到太陰之力了,李兄是嫌棄我白白修煉,沒有給你錢,所以,不願意用真本事助我了嗎?”南孚質問。

非要讓他說破?

李念這下明白了。

南孚是嫌棄修煉速度慢,畢竟,李念這次撫琴,沒有使用仙靈合調動懸月穀的太陰之力。

這很正常。

仙靈合是極其高深的術法,使用之後,對李念也有消耗。

雖然他不像以前一樣,用完仙靈合就昏倒,但是,每一次使用,李念都有一段虛弱狀態。

他自然不可能肆無忌憚的亂用。

而這南孚,卻把李念當成了提升修行的工具。

“你不是已經突破虛道境了嗎?”李念道。

他幫過南孚一次,貪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