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清,神州丹閣總部,副總閣主。

世人皆知,神州的聖人在上界。

丹閣亦如此,總閣主坐鎮上界丹閣。

這李天清在下界一手遮天,他不僅是神州的副總閣主,更是九州所有煉丹師的煉丹頭子,地位比肩七帝,一點不誇張。

而李天清,一直有一個頑疾。

……

劍塚世界。

“唉……我有必要為之前的自己真誠道一個歉,然後,再為自己鞠一個躬。”熟悉的聲音悠長一歎。

“怎麽說?”另一個聲音問。

“我老大英明神武了一輩子,他的英明神武可能要毀在這孩子的手裏了。”熟悉的聲音哀歎。

連個控火聚丹都不會?

何其丟他老父親的臉!

李念確實是一本活藥典,事關藥材理論與丹方設計,那是烙印在血脈裏的東西。

然而,孩子畢竟沒有學過煉製。

“老大當年遭劫,再生以後,也是慢慢才找回來手感,你說得對,我之前多心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孩子不可能舍劍道而成丹修。”熟悉的聲音徹底放心了。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他接觸煉丹,你說他劍道不純,他不會煉製,你又說孩子丟他父親的臉,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在你眼裏好壞都成了差的,考慮過孩子的感受嗎?”另一個聲音氣道。

“哎,我高興,你打我啊,笨蛋。”熟悉的聲音。

“……”另一個聲音。

要不是失了三萬年道行,他不把對方摁在地上反複摩擦。

畢竟,他也曾是廣闊寰宇中的一名梟雄啊!

……

李念撞飛副總閣主就跑。

那麽大的丹閣,那麽多的煉丹師。

這些煉丹師簡單的一句話,哪怕一個小小的提點,就可以迎刃解決他的難題。

可是,來來往往那麽多的煉丹師,沒有一個願意幫他。

他是空靈根,處處受人譏諷。

他不懂煉丹,整個世界都在冷漠旁觀。

他還要忍受區區一本書帶來的恐懼。

李念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返回宮苑,努力平複情緒,然後,他扮出一個笑臉。

他不能讓自己的壞情緒,影響到慕容雪,慕容雪還要比賽。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李念遠遠聽到,慕容雪的別院內,響起來一片哄天的大笑聲。

“哈哈哈,慕容商會的傳人竟然絲毫不懂煉丹,你對得起自己的身份嗎。”

“太丟臉了真的是。”

“瞧瞧她煉的啥玩意,這黑乎乎的東西,給狗,狗都不吃。”

“慕容雪,你連控火聚丹都不會,也想贏比賽?換成是我,我早羞愧的無地自容卷鋪蓋走了。”

“是啊,你滾回中州去吧。”

院子裏,一群衣裝鮮亮的公子哥嘰嘰喳喳,指著慕容雪冷嘲熱諷。

慕容雪站在原地,在她的腳下,漆黑的爐子崩成了兩半,露出兩團黏糊糊的黑鍋巴。

砰!

李念暴怒撞開人群,抓起一團黑鍋巴,帶著半個爐子,塞進了那個笑聲最大的人嘴裏。

這一下子下去,差點給此人當場噎死,嘴巴被爐子的碎片劃破,滿口是血。

“我幹你的……”這人狂吐不止,剛要辱罵。

砰!

李念摁住他的腦子一路撞在牆上。

這人撞得天昏地暗,抱頭發出一聲豬叫般的呐喊。

滿場震驚!

“來人,來人。”

這人摔趴在地,一手捂著血淋淋的頭,一手指向李念:“打,打死他。”

轟!

院子裏數名修行者暴射而出,直接向李念動手。

李念劍指一舉,空間劍音震鳴,一道道劍氣飛射,齊刷刷刺落下去。

每一道劍氣落下,都把一個人抬起的腳掌釘在了地上。

最後一道劍氣飛過,一個人的腿當場斬斷,殘肢拋著熱血飛去了院子外麵。

“來,有膽的繼續來,今天你們誰不出手,全都是狗養的。”李念握出道劍。

此劍一出,滿院子劍鳴亂震,仿佛李念的周身,正飛舞著萬把利劍。

一瞬間,八州商會子弟麵色狂變。

他們憤怒,壓抑,同時也意識到,李念絕不是善茬子,這時候誰敢上去,真會死人。

“走。”一人臉色冰冷,轉身離開。

眾人見狀,紛紛跑出慕容雪的院子。

吃了半個爐子的青年跌跌撞撞爬起,回頭指向李念:“別狂,你等著,後天就是煉丹比賽,慕容雪有當眾丟人的時候,老子坐看好戲,哈哈哈……”

李念劍芒一閃,慕容雪急忙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殺人,事就大了。

慕容雪倒不是怕,而是李念絕對活著出不了丹閣總部。

李念散去道劍,扮出一抹微笑,說道:“別擔心,我剛才打聽過了,所有煉丹師都說……小心一些,對,小心一點控製,你可以成功的。”

慕容雪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我不會放棄,就衝他們剛才說我不會控火,我就要在比賽的時候控火聚丹給他們看看。”

這個第一,她不要了。

她就控火聚丹。

她做到控火聚丹,就打了所有人的臉。

“嚶嚶。”坨坨飛舞在旁邊,非常讚同。

李念笑了笑,說道:“我去買個新爐子。”

……

距離比賽,僅剩兩天時間。

李念買了新爐子,回來發現慕容雪更有上進心,她找了許多聚丹法和控火術,在那研究學習。

這一天,李念離開了丹閣總部。

他和長劍大叔的約期到了。

通過傳送陣,他回到湖邊。

李念摸了摸腰包:“我的錢包,又瘦了。”

這次傳送過來,花掉八萬。

錢,一天天的減少。

今天還要給大叔交三百萬的學費。

今天過後,他的錢包隻剩下兩千六百二十二萬。

心疼!

湖邊,一道挺拔的身影矗立,他背對李念,目光望著前方的湖水。

大叔來得,比李念早。

“大叔,你好早啊。”李念問好。

中年轉過身:“拔劍勢,學會了嗎?”

他上次說過,李念運用不出拔劍勢,以後便不用來上課了。

“嗯。”李念點頭。

經過幾十場的麵具比賽,他從青銅一路打到星耀,下足了功夫,自然是學成了。

“來,向我拔劍。”中年開口。

李念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境,每一次麵對大叔的時候,他都會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力。

接著。

李念掌間閃爍,寒芒驟然一現,道劍一出,斜指地麵。

這一刻,他身上朦朧聚出了一股勢。

這股勢的籠罩下,李念身上仿佛不存在任何破綻。

中年隻是簡單點了點頭,向著李念勾勾手:“來,向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