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輕風撩撥著少女的秀發,吹在她水嫩的臉頰,像那少年當初一個純真的吻。

洛薇雙手握著欄柵,一個人傻傻的笑。

“薇薇,你怎麽一個人跑得那麽遠。”遠處,蕭知鳶快步而來,伸手扶住洛薇的手腕。

這裏位置極高,矗立雲端之上,帝宮許多池子是中空的,洛薇行動不便,一足不慎很容易掉下去。

“出來吹吹風,沒事的。”洛薇恬靜一笑,笑容很甜美。

蕭知鳶看向四周,發現遠處三位人皇的身影立在宮闕之上,他們的目光一直注視著洛薇。

即使在這帝宮之內,洛薇的一舉一動,依舊會有三位人皇負責保駕護航。

可以想象,她一旦出去外界,將是何等壯觀的排場。

其實,洛薇根本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對比起來,她更喜歡黑山。

黑山的安靜,自由,李念口中的靈山秀水。

可是,她必須忍受帝宮這樣的生活,並且習慣下去。

她不留在朝華帝宮,李念在神州會失去依靠,李念很需要錢的。

“洛薇師妹,知鳶師妹。”一個聲音傳來。

便見,一名青年器宇軒昂而行,他長發披肩,發髻之上,插著一枚鋒利的劍簪,整個人的氣質顯得十分鋒芒。

“賢鈺師兄。”洛薇和蕭知鳶同時應了一聲。

這青年,名賢鈺,道妙境,朝華大帝的二弟子,劍道場的首席,其劍道超絕。

整個帝宮之內,賢鈺的地位和修為,僅次於英泫。

那英泫更為出眾,帝宮首席大弟子,剛過三十歲,已成為道真境強者,放眼神州大地,道真境都不算是弱者。

英泫這種人,如果擺在中州,堪稱驚絕至極。

此時,賢鈺笑了笑,向洛薇和蕭知鳶關懷道:“兩位師妹在帝宮可還習慣?”

“還好。”洛薇淡淡說道,蕭知鳶也是點頭。

“帝宮很大,洛薇師妹行動不便,以後師妹若想散心,可派人來劍道場通知我,我帶你走走。”賢鈺道。

“師兄是劍道場的首席,還是不妨礙師兄修行了,知鳶,我們走吧。”洛薇開口。

蕭知鳶扶著洛薇直接離開,賢鈺被晾在了原地。

“朝華帝宮第一劍道妖孽,竟然也有遇冷的時候。”一個笑聲傳來。

賢鈺一回頭,笑道:“大師兄。”

來人正是朝華大帝的首席大弟子,英泫。

“賢鈺師弟,你對洛薇師妹很是關心嘛。”英泫笑道。

賢鈺也是笑了笑:“她們遠渡大海,背井離鄉,來神州沒多久,當師兄的,自當關懷一下,大師哥覺得,洛薇師妹如何?”

“難得,可貴。”英泫道:“洛薇師妹天賦極高,又心底幹淨,這樣的女孩子,在神州極少了。”

神州女子,大多勢利虛榮,圈子越高,就越看不起不如她們的人,那種眼神裏,始終帶著異樣的眼光,除了她們自己,看別人就像是看待異類,心機極重。

洛薇不同。

洛薇心底幹淨,性格溫柔,身上總有一股帶給人堅強的力量。

唯一令人遺憾的是,洛薇是個盲女。

蕭知鳶也是個好姑娘,容顏貌美,精通音律,若有這樣一位佳人知己相伴,夫複何求。

賢鈺點頭:“師兄覺得,帝尊這一次,會立傳人繼承未來帝宮的大業嗎?”

英泫的表情一瞬間嚴肅起來:“師弟,這種問題,你還是不要過於重視的好。”

朝華大帝立傳人,自有大帝定奪,無論立誰為傳人,道統都不該有意見。

證道大帝,壽元有一千五百年以上,一代大帝教導過無數代的弟子。

英泫和賢鈺之上,還有幾代弟子的天賦都很高,包括他們自己這一代,同樣不缺佼佼者。

如今,八州又來了一批新人。

楊晉、千姚、蕭知鳶,條件都很出色,夏青貴也還可以。

英泫說道:“其實,以我個人的意見來看,帝宮若立傳人,首選應該是洛薇師妹。”

洛薇資質極高,靈根之強,碾壓數代人,她修行感悟起來,提升速度會極快,想要追上他們,並不難。

尤其,帝宮資源傾斜之下,洛薇的追趕速度,想要超越英泫,都稱得上輕而易舉,根本用不了多久。

賢鈺點頭:“洛薇師妹確實有最大的機會成為帝宮傳人,可是她一介女流,雙眼又盲,終究需要人扶持。”

“你是不是喜歡她?”英泫問。

賢鈺笑了笑,沒有回複。

英泫道:“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你,洛薇師妹與人有婚約。”

“師兄是說,那個空靈根?”賢鈺一副毫不在意。

英泫點了點,說道:“師弟,掌握好分寸,有些事是不可為的,你的精力應該放在修行上麵。”

“師兄放心,我自有分寸。”賢鈺道。

英泫拍拍賢鈺的肩膀,轉身踏劍飛向遠處的一座宮闕。

此時,賢鈺的眼神一瞬間冰冷下來。

不可為?

一個空靈根廢物,怎麽配得上洛薇,他絕對不允許。

即使是洛薇不在意,也要考慮一下帝宮的意誌。

賢鈺不可能讓李念成為拖累洛薇的包袱。

“嗬嗬,空靈根,希望你有點自知之明。”賢鈺負手走開。

李念身在何方,如今,朝華帝宮沒人知道。

賢鈺打聽過,帝考那天,李念連測四遍空靈根,被七座帝宮拒之門外。

此人若能在神州活下去,一定會來找洛薇。

他賢鈺,就在這裏等著空靈根。

……

千流城。

一片耀眼的陣光湧動,李念邁步走出了傳送陣,他向著四周看了一眼,一切是那麽的熟悉。

“回來了,感覺真好。”李念笑了笑。

不知不覺,千流城成為了他最熟悉的環境,連這邊丹閣的工作人員,他都覺得很親切。

李念的目光不由望向麵具賽場,聽到那裏熱情的呐喊聲,他笑了笑,然後拋出道劍,踏劍遠去。

他今天就不比賽了。

他先去城外的三十裏坡,與段花爍匯合,免得花爍那小子擔心。

此時!

千流城外,懸月穀。

一座高石之上,有一道身影撫琴,琴聲時而潺潺如水,時而又彌漫一股冰凍之意。

這人,是太陰帝宮的姬人鳳大師兄,他彈奏的曲子,分別是水滴和冰魄。

姬人鳳所在的高石之下,一片人海,無數人都在觀摩他撫琴,場麵十分浩大。

最近這段時間來看他彈琴的人,不僅有太陰帝宮的弟子,還有城中各家族的青年男女,都用崇拜的眼神,仰望著坐在高石上的姬人鳳大師兄。

“真好聽。”

“他真的好帥啊。”

“是啊,好好看的。”

“你們說,他會是陽光嗎?”

許多熱情的少女,眼神含情脈脈的專注著姬人鳳的五官,她們的眼皮都不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姬人鳳會從她們的眼前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