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繼續,又有許多東域的才子人物,為惠夫人獻曲助興。

問天宗承滕少宗主一曲,熟練的倒彈如流,惠夫人評價沒有靈魂。

方世川請來的葛琴師琴法精湛,一首名曲高山流水,夫人點出不得精髓。

妙音公子的萬獸無疆,場麵波瀾壯闊,令人驚豔,仍舊逃不過惠夫人的法眼,識穿他琴力不支。

眾人欽佩的同時,又感到敬畏,惠夫人的琴法造詣實在是厲害。

即使這些東域頗有名氣的後輩人物,依舊很難得到夫人的欣賞,妙音公子的琴聲其實很強了,方世川雖然不懂琴,但他招攬至麾下的葛琴師,又豈是泛泛之輩?

但這些,統統無法令惠夫人滿意!

這時,有人對著蘇行雲說道:“行雲公子不妨雅奏一曲,讓我們見識見識清聖宮高超的琴術。”

“行雲公子難得來東域一趟,讓後輩們向你學習學習啊。”

一道道期待的目光紛紛望著蘇行雲,八臂神拳也有點急不可耐。

蘇行雲一笑:“我隨師尊修煉棋道,琴法並非是我擅長,學習不敢當,與東域的天才們交流一下吧。”

惠夫人微笑點頭。

“蘇師兄,給他們露一手開開眼。”芭比神拳大為興奮,饑渴的眼神不忘記盯向玄希,好似玄王府的千金已經成了他的人。

“夫人點出高山流水的精髓在於一個‘流’字,我來即興發揮一下,不足之處,還望夫人不吝指點。”蘇行雲袖子一揮,身前浮現一張青琴,他十指緩緩落下,氣質優雅。

同樣的一首曲子,然而,高山流水在蘇行雲的琴聲中,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他一氣嗬成,山勢之高,流水之低,綿延而來,令人回味於心。

他說即興發揮,卻把曲子徹底彈活了,曲子的流字精髓,發揮的酣暢淋漓。

當這一曲終了,眾人還沉浸其中,久久沒有注意到,蘇行雲其實早已經彈奏結束。

“不愧是清聖宮的高徒。”惠夫人含笑拍手稱讚。

但,蘇行雲的琴聲還是有點瑕疵,意境不夠深闊,還達不到她理想中的完美。

她知道,這不能怪蘇行雲,年輕人嘛,修行有限,要求不宜過於苛刻。

如果換作蘇行雲的師尊妄棋聖君撫琴,曲境之恢宏,絕對完全不一樣。

倘若是清聖宮的狂琴聖君在此,那琴聲肯定會更加美妙。

蘇行雲寥寥二十幾年的修為,自然無法與數千年的聖人相比,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此時,玄希多看了蘇行雲幾眼,好感一下子多了不少,她眼神露出欣賞之色,輕聲道:“這位棋聖的高徒真厲害,一曲高山流水,即興發揮卻比人皇彈奏的還要精妙,不知道,他會不會向我提出結緣的請求。”

玄希笑了笑,蘇行雲向她示愛,她真的很難拒絕呢。

但就不知,那會是蘇行雲本人的意願,還是代替八臂神通,如果代替八臂神通,她肯定當場拒絕。

李念聽完了這一曲,也暗自笑了笑:“聖地的天才果然有兩下子,可惜了,曲境還不夠深闊,略有一點瑕疵,不夠完美。”

雖然是有點小瑕疵,在李念認為,蘇行雲的琴法造詣,確實要比人皇葛琴師強,假以時日,這蘇行雲的成就一定很高。

“我不擅長琴曲,讓夫人見笑了。”蘇行雲朝著惠夫人笑道。

許多人暗自佩服,蘇行雲琴術精妙,卻說不擅長琴曲,如果換個人在此誇誇其談,肯定要被鄙視。

但眾人卻知道,蘇行雲說得是事實,他追隨妄棋聖君修煉棋術,琴法隻是偶爾沾染一些,與棋術相比,蘇行雲的琴法自然是不擅長的。

正因為如此,才更讓人佩服!

此刻,方世川身旁的葛琴師早已經羞的滿麵通紅,他練琴數百年,不及眼前這位清聖宮的年輕人。

妙音公子的臉色,也不複之前的隨意,聽完蘇行雲這一曲,變得鬱鬱寡歡,這一次讓他知道了與聖地妖孽的差距。

這位東域天才,在蘇行雲的麵前,根本不夠看。

而且,蘇行雲最擅長的還不是琴曲,這無疑更加傷到妙音公子的自尊心,人家不擅長都比他強。

李念也是一歎,這一曲,讓他仿佛看到雲山聖宮弟子和蘇行雲之間的差距。

雲山聖宮,名義上是聖宮,但與上界真正的聖地相比,差距真的不小。

拿高山流水來說,除了英炫和蕭知鳶,恐怕整個雲山聖宮琴院,都會被蘇行雲一人碾壓。

蘇行雲,僅僅是棋門的一名天才,清聖宮有琴棋書畫四門弟子,何其龐大。

而且,琴術還不是蘇行雲最擅長的,可知清聖宮的琴門弟子又有多強。

“夫人來為晚輩評價一下吧。”蘇行雲謙遜求教。

惠夫人卻是搖頭:“不用評價了,你彈奏的極好了。”

她真實的想法是,蘇行雲的曲子雖然還有點小瑕疵,但也稱不上瑕疵,畢竟修為有限,如果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能夠完全駕馭高山流水的磅礴蒼勁,那才讓人覺得離譜呢。

所以,蘇行雲的表現很正常,屬於極好的正常。

“連惠夫人都找不出半分毛病。”

“今日一見,我等才知道東域和聖地之間的差距,唉……”

“與清聖宮的高徒相比,妙音公子都暗淡無光了。”許多人慨歎搖頭。

妙音公子的手隱隱顫抖,聽到眾人說他不如蘇行雲,心裏壓抑至極。

方世川臉色鐵青,連妙音都不如蘇行雲,更不用說他了,他連琴法之道都不懂,如何與蘇行雲比?

“哈哈哈哈……玄希小姐是我的了,我是賞風宴的魁首。”芭比神拳大吼一聲,那興奮與衝動,恨不得衝上去抱住玄希。

玄希也是臉色一變!!

“咳咳,打擾一下你的**,不知道,我能否為夫人助興一曲?”這時,李念從角落裏站起身來。

八臂神拳的笑聲一止,居然還有人敢彈琴?

眾人紛紛望去,目光集中在李念的身上。

有人冷笑:“承滕少宗主的琴聲沒有靈魂,世川公子請的葛琴師不得精髓,妙音公子的琴力不支,東域這麽多出眾的後輩黔驢技窮,你是覺得,你的琴術比妙音公子還要強?”

“他再強又能怎樣,比得了清聖宮的蘇行雲嗎?”

“你別站出來丟人現眼了,還嫌我們東域今天被人踩的不夠?”方世川直接起身,指著李念訓斥起來。

他自然是把李念當成了東域之人,錦心湖那天,雖然李念的琴曲也算不錯,但與蘇行雲相比,依舊不夠資格。

“我為夫人助興,夫人點頭便可,你站出來嚷嚷什麽,關你屁事?”李念直接回敬道。

這方世川,狗性不改,還是自以為是?

李念又不是東域人,如何給東域丟臉了?

“好,你來彈奏一曲,讓我多見識見識當代後輩的才學。”惠夫人平靜笑了笑,她過生辰,有人主動獻曲助興,自然不好打人家的臉。

李念朝上拱手,隨即坐下,手掌一揮,傲霜琴浮光而出,閃爍著斑斑的銀色冷凜。

“哼,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貨,我看你如何收場。”方世川氣憤的坐下,今天,東域的臉要被李念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