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
福生突然鬼叫一聲,拽著李念奪門而出。
二十萬斤祭火木,任務沉重,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因為心裏還存在一縷渺小的希望,福生才沒有放棄,他努力了那麽久才進來道摩山,哪怕做個卑微的夥食堂學徒也行,他真的很不想放棄。
然而,來到木柴場之後,李念和福生的麵色都沉了下去。
這地上,他們昨天劈好的木柴通通消失不見,反而木料又重新堆了上來,累積的甚至比昨天還要高!
當李念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幾個人,瞬間就明白了。
在那裏,也有五個劈柴弟子,正盯著李念這邊,暗暗捂嘴偷笑。
很顯然,昨天劈好的木柴,都被對方拿了去,反而他們把木料搬來這邊,要讓李念和福生替他們完成工作。
這是……壓榨李念和福生辛勤的汗水?
李念當即朝著那五個青年走了上去。
“初四。”福生攔住李念,然後搖了搖頭。
雖然很不甘心,甚至心裏有點崩潰,二十萬斤木柴,原本就很難實現,做不成,他和李念會被趕走,入門的錢就白花了。
可如今,他們劈柴的果實,還被別人奪了。
福生很清楚,那五個青年是夥食堂的正式弟子,天賦可能都不咋地,在聖地幹粗活的基本沒有什麽天賦,可畢竟,都是老油條子了。
哪怕是一頭豬,在夥食堂幹久了,也會變得異常強壯。
李念不可能打得過夥食堂的正式弟子。
“忍一忍還有希望,和他們鬧起來,我們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福生咬緊牙關,磨破的手掌都不覺得疼,但心裏,極為壓抑。
李念沒有再說什麽,一點木柴,其實他根本不在意。
他原本想著,找個時間把福生支開,他直接劍氣削了二十斤木材便是,不會產生什麽動靜。
如今,有人來給他添堵?
提起斧頭,手心磨破的血泡當即滲出血跡,福生咬緊牙關,沉吼一聲,雙手掄起斧子,通紅的眼神裏隱隱有淚光閃爍。
世道就是這樣,忍一忍還能過,不忍?有時候沒法活。
這時,對麵的五個青年陰惻惻的笑著走了過來,其中三個人的懷裏,還抱著木料,直接丟在了福生的腳下。
一人指著木料,盛氣淩人說道:“把這些也給我們劈了。”
“你們有手,自己為什麽不劈?”李念直接道。
“啊……?”這名身材魁梧的青年假裝沒有聽清楚,側著腦袋,把耳朵伸給李念:“你有種再說一遍?”
“初四。”福生見狀,連忙給李念使個眼色,示意不要和這些夥食堂弟子爭執。
“你覺得,你還劈得完嗎?”李念看著福生:“有這些臭蟲在,不管你再劈多少木材,都會是他們的,你能劈得完?”
“嘿,你小子,罵誰是臭蟲呢?”一人瞪眼擼起袖子,露出精壯的雙臂。
“你啊,你個黑不溜秋的東西,臉皮保養的這麽厚,偽裝的那麽好,不然我以為你是條狗呢。”李念道。
“你他媽找死。”此人不由大怒,抬拳直接轟向李念,沉重的拳力震得空間泛出漣漪。
李念更快,後發先至,伸手打開對方拳頭的同時,一把抓住這名弟子的脖子,當場摁在了地上,接著腳掌跺下,哢嚓一聲,這個夥食堂弟子的膝蓋直接斷開,小腿飛出去十幾丈遠,拋灑一股鮮血,空間響起殺豬般的慘叫聲。
“他娘的……”
“向我們夥食堂弟子出手?”
“不要命了你們。”
剩餘四人紛紛出手,一瞬間,掌風呼嘯,拳光耀眼,同時落向李念的身上。
這些夥食堂的弟子,境界都不高,僅僅是修行第一階段,天空境,跟福生的境界一樣。
但他們明顯要比福生的氣息強,打出來的靈力很充沛,其中兩人還使用了不俗的武技。
“大雁狂風掌。”
“震拳……”
一人咆哮吼著,雙掌之間凝出一頭大雁,羽翼煽動,爆發著獵獵狂風,他一掌拍殺而出,大雁亢鳴飛馳。
李念看到這一幕,不禁暗暗諷刺,境界低就算了,五個人當中,沒有一個擁有神通天賦,一群渣渣,怪不得在夥食堂劈柴呢。
李念懶得閃躲,他其實不需要動用半點劍意罡氣,憑肉身站在這裏,他一位邁至第二修行階段盡頭的道真強者,任由五個天空境打上一個月天,身上也不會出現半點血痕。
沒辦法,這些渣渣的實力太差了。
李念迫於無奈,隻能反抗一下,他順手撈起斧頭,一斧子劈出去,砍散了飛來的大雁。
與此同時,使用震拳的弟子,雙拳沉重的轟在了李念的身上,發出一聲悶響。
“哈哈哈哈……就這,也敢向我們夥食堂弟子撒野?”使用震拳的弟子笑道,在他認為,李念的五髒六腑都已經碎裂,並且,他還瀟灑的轉過身,背負雙手,等待李念倒地。
“麻子,小心啊。”一名夥食堂弟子驚恐無比的提醒道。
此時,李念中了震拳,並沒有倒下,他直接拿著斧子,砍向麻子的後腦勺。
名叫麻子的夥食堂弟子,感到腦後森寒傳來,渾身汗毛炸起,一個懶驢翻滾,想要躲避。
結果,還是被李念的斧頭,蹭走了一層頭皮,腦袋後麵血淋漓一片,疼得淒慘哭嚎。
嘭!
福生也沒有閑著,李念動手的同時,他就已經出手了,但他的動作要比李念慢了,他抱著一截堅硬的祭火木,用力砸在其中一個夥食堂弟子的頭上。
福生不用斧頭,是怕鬧出人命,他不想離開道摩山。
然而,這祭火木很硬,砸得那弟子滿腦子冒金星,倒地口吐白沫。
砰!
李念一腳踹去,把最後一名夥食堂弟子踢得仰飛而起,身子摔向高高的木料頂上,一根根木料翻滾不休,人也半天沒有爬起來。
轉眼間!
五個夥食堂弟子,一人斷腿,一人的頭皮血淋漓一片,一個被福生打得口吐白沫,還有一個埋進了木料當中。
而剩下那一個,雙腿打顫,一灘**順著褲子流下,直接失禁。
“舒服了?”李念看著滿地亂滾亂嚎的幾個青年。
欺負人?
沒有本事晉升道場弟子,卻在夥食堂耍橫?
“你過來啊。”福生抱著一截木頭,雙目通紅的衝著那失禁弟子咆哮,長久的生活壓抑,仿佛隨著這一嗓子發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