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演戰場之中,攻守雙方互有優劣。

清聖宮作為防守一方,優勢在於,棋門弟子聚在一塊,其他三座烽火台也是同樣,力量很集中。

而劣勢,他們隻可死守,不可轉移,烽火台被破,直接宣告防守失敗!

道摩山作為進攻一方,入戰場之後,四峰弟子被打亂,隨機傳送,雖然戰鬥時還是一百之數,修行道法卻各不相同,很難把整體的力量凝聚在一個點,這是很大的缺點。

但如果,他們能夠攻下烽火台,便可以取走上麵的聖器,然後轉移到別處,支援其他的同門。

李念看著四峰弟子不斷進攻,腦海裏閃過許多念頭,他在想,換成雲山聖宮的弟子參加兵演,是否可以破掉清聖宮的棋門之術?

這場兵演對於李念來說,是很寶貴的經驗。

“晉辰剛才以點破點,在棋子破碎無法複原之前,直接從棋網闖殺過去,而四峰的內門弟子不具備這樣的實力,他們唯一破陣的方法,便是以點破麵,把整幅棋盤打碎才行。”

李念不知道晉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成了道摩山的核心弟子。

但是有一點,四峰弟子想要憑借數量的劣勢,絕對無法擊碎棋門的棋盤。

十幾位煉器峰弟子釋放法寶,如何與百位棋門弟子抗衡?

戰法峰,禦獸峰同樣如此,即使陣道峰弟子有破陣的能力,也沒有破陣的本錢,力量根本不夠。

上界聖地,各峰弟子之間,平時一定演練過混合攻殺陣術,尤其像道摩山這種頂尖聖地,強者如雲,聖人眼界寬廣,根本不用多想。

可在絕對的防禦麵前,四峰弟子平時的混合戰法,根本無用。

不止道摩山,清聖宮也是一樣。

完整的建製是防守一方最大的優勢,上一次兵演,道摩山防守烽火台,百位禦獸師團結在一起,猶如操縱小股獸潮一般,那種狂暴的場麵,清聖宮的四門弟子混在一起,想要攻下來,也是極為困難的事。

正如那些弟子所言,如果,煉器峰有一百位煉器弟子在這裏,同時祭出法寶,造成的威力絕對能夠撼一撼棋門陣法。

而眼下,他們個人做不到以點破點,凝聚在一起,又無力以點破麵。

想要突破棋陣,唯一的方法,需要有一位天賦絕頂的妖孽,把百人的力量凝聚在自己身上,直接破開大陣。

這非常考驗個人的能力。

當然,對手也不是傻子,不會眼睜睜看你破陣,鎮守在烽火台的核心弟子,有能力組織起來更強的防禦網。

“啊……”福生嚎叫著,雙手舉著靈劍,向前奔襲而去,體內的虛道之力盡皆灌入這一劍,他重重的劈斬在了棋陣之上。

轟!

棋網產生震**,一枚枚黑白棋子紛紛亮起,縱橫交錯的光線釋放出洶湧的道光,反震的威力轟擊著福生的身軀,他昂頭噴灑一股鮮血,手裏的虛道靈劍徹底粉碎,身不由己的倒飛了出去。

李念見狀,上前伸手按壓在福生的肩膀,一個轉身巧妙的卸去福生受到的反震,關切道:“沒事吧。”

福生滿臉汗水,彎腰雙手扶膝,搖頭道:“不礙事,可是,這劍也太不結實了。”

咚!

腦仁一麻,福生撅著屁股,身子滑在了地上。

“早告訴過你,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李念搖頭。

莫叔的劍,隻能用一次,因此,當時那兩把虛道靈兵,他都給了福生。

以前福生手裏的劍沒有破碎,那是因為實力不夠,釋放的力量,完全在劍的承受範圍之內。

如今,福生的虛道境完全穩固,剛才全力爆發一劍,直接碎掉了。

彎腰下,李念把福生扛在肩膀上,看著前方的弟子們作著無勞的進攻,聽著他們的嚎叫與無奈,那一道道攻擊落入棋網之上,跟撓癢癢一樣。

這一刻,李念的後腳緩緩後移,突然間,他神行步向前猛竄出去,身影太快,如同一束穿過空間的可怕劍芒,恍惚之中,一些眼力尖的弟子,也隻能夠看到李念後背心的一個“灶”字。

隨即,噗嗤一聲!

飛去的劍芒,從道威滾滾的棋網當中,一穿而過。

下一瞬,轟隆,一聲恐怖的巨鳴。

四峰弟子們無比震撼的看到,一枚枚黑白棋子紛紛炸裂,整副棋盤產生崩塌,那狂暴無比的亂流肆虐開來,清聖宮列陣而坐的百位棋門弟子,紛紛吐血人仰馬翻。

“我套……”

“那是何人,如此的勇猛。”

“好像穿著灶火房的衣服。”

“別管那麽多了,棋陣已破,諸位師兄弟們,痛打落水狗了,殺啊……”

轟!

李念一劍過去之後,久攻不下的四峰弟子們,宛如一群打了雞血的壯漢,哈哈大笑著,向著烽火台上四仰八叉的棋門弟子撲了上去。

一瞬間,靈獸撲咬,法寶亂飛,各種術法和武技落進人堆,兩大聖地的弟子混戰在了一起。

而此時!

烽火台之上。

晉辰衣衫破碎的倒在地上,手裏的雙劍也都斷裂,他悲哀無力的眼神,看著那個坐在前方的鬥笠弟子,這就是清聖宮的核心天才,實力太強了。

晉辰完全不是此人的對手。

“我終究還是追不上宮主的步伐,宋春大師兄恐怕會很失望吧,還有宗敏秋,那狗屁聖人血脈,一定會看我的笑話。”

晉辰握緊了雙拳,晃晃悠悠的又站了起來,眼神中再度閃爍戰意:“不,還沒有結束,突破吧,我的境界。”

嗡!

一股道意真力從體內爆發,晉辰破境了。

然而,沒有等他歡喜,虛空之上,一枚巨大的黑色棋子當頭落下。

撲通一聲!

晉辰絕望的又被壓趴在了地上,眼神萬般悲涼。

“嗬嗬,你是道摩山主峰新收來的弟子吧,看著挺麵生,你的天賦和實力也不過如此,回去再跟你家老祖好好練練吧。”耿玉山冷笑說道,突然間,他燦爛的笑容隨著一道身影的出現,難看的僵硬在了臉上。

“混蛋,打贏就算了,居然還要嘲笑我。”晉辰感到無比恥辱,他努力想要爬起來,這時,忽然察覺後方傳來了一股尤為強大的劍意。

這股劍意,帶著一股極強的壓迫感,而且,他很熟悉。

就在晉辰抬頭這一刻,他的眼神瞬間濕潤。

“好久不見了。”李念放下肩膀上的福生,對著晉辰笑了笑,與此同時,那枚壓在晉辰背上的巨大棋子,突然一聲受劍意粉碎炸裂。

“宮……主。”晉辰哽咽道,內心受到巨大的震撼。

李念微笑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望向前方的鬥笠人:“接下來,咱們來玩玩。”

“不,你已經過關了,快把帝器拿走吧。”鬥笠人直接說道,顫抖的手,扶穩頭上的鬥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