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光衣在道摩殿,就在道摩老祖的手上,想要取過來,難度超乎了想象!

李念目前完全不知該如何下手才好。

“耗著吧,總會逮到機會的,大不了,把老頭子耗死了,莫叔成了聖地之主,借一下伏光衣應該不會太困難吧。”李念一廂情願的感歎。

伏光衣是道摩山的鎮山至寶,珍貴等同太陰帝宮的冰華蕊,但是,他又不是強奪,借一次還會還嘛。

李念繼續撫琴,手上旋律變幻不定。

這首琴曲,是上次那位路過的老人送給他的,他彈奏了有一段時間了,總是覺得彈不好。

他發現,這首曲子毫無規則,音節甚至可以倒序,跳躍穿插,不管怎麽撫琴,總是能夠組成一首完整的曲子,十分的玄妙。

李念很快發現了這一點,他不斷嚐試,試圖破解。

可這曲子似乎不蘊含半點意境,如同一張白紙,完全感受不到在表達什麽。

身為撫琴人,彈奏不出曲子的意境,那等於白彈,哪怕彈奏上萬遍,也不會有什麽收獲。

“真是難懂。”李念搖頭。

再深奧強大的琴曲,他不是沒有接觸過,比如,闕九重。

重清留下的闕九重,是李念見過最恢宏磅礴的琴曲,沒有任何能夠與之相比。

論威力,闕九重僅僅一闕,便足矣碾壓他現在彈奏的曲調。

甚至說,他現在彈奏的曲子壓根不蘊含什麽琴術,倒更像是通過音符傳達某種道理,有點類似於心法。

李念悟不出其中的意境,自然就無法一窺這心法的奧妙。

“小友,我們又見麵了。”突然間,背後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

李念的手指一亂,琴曲當即錯亂,回頭看著有過一麵之緣的老人,他拍了拍胸口:“前輩,大晚上的……容易嚇到人。”

老人一笑:“我隻是路過,來此探望一位朋友,被小友的琴聲所吸引,說來也巧,我沒有想到你夜晚還在撫琴修煉,真是勤奮啊。”

“是啊,真巧,又碰到您了。”李念無語。

“你剛才彈奏的旋律隱隱耳熟,是我送你的那本琴譜嗎?”老人問。

“嗯。”李念點頭。

“好,彈得真好啊,接著彈。”老人滿意笑了笑。

這因果,穩了。

“可是,我感覺不到曲子在表達什麽,並不能了解曲中之意。”李念很是愁眉道。

老人的嘴角微微蠕動,感受不到意境?

正常!

這又不是琴音術法,乃至聖心法,淬煉心境,頓悟琴音大道用的,李念若能從中頓悟了聖道,那還了得。

不解其意才正常,理解了,就離大譜!

雖然心裏明白,但是,清聖道祖又不能明說,他總不能告訴李念,你現在玩的是至聖心法吧。

“不知前輩可否為我彈奏一遍,我想感受一下前輩的琴境。”李念問道。

“好挖,我最喜歡和年輕人交流了,我這就為你演示一番,讓你瞧瞧我的琴技。”清聖道祖很積極,他手臂一抬,示意李念閃開,他要為李念撫琴了。

他得好好表現,即使不能爭取師徒之名,也得和李念坐穩師徒之實。

他正要邁步,突然間,清聖道祖的眸子一眯,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化為一道光影洞穿了蒼穹之外,一閃消失。

李念在原地目瞪口呆,竟完全找不出老人消失的軌跡,這是什麽修為?

“主人,感受到了嗎?”泣魔問。

“你想說什麽?”李念道。

“天道至聖。”泣魔回道。

轟!

李念的腦海劇烈震**,遙望著繁星蒼穹。

第四位,天道至聖!!

他這人生到底是怎麽了?

上界的近神強者,有這麽多的嗎?隨便路過就是一位。

血瘋子,福生他爹,莫叔,還有這無名老人!!!

……

蒼穹之上。

“跑啊,你接著跑,臭老東西,我穿著伏光衣,可納星辰之光,為己所用,橫渡空間,你能跑得過我?”道摩老祖堵住清聖道祖,用手扯扯身上的衣服,通體溢著浩瀚的光明。

清聖道祖的臉色慢慢沉下,看著那蟬翼般的光明聖衣,開口道:“我路過,你追我幹什麽?”

“裝,你接著裝,瞧你裝的像模像樣,百年間也不曾來看望我一回,這倒好,才幾個月,你跑來道摩山兩次,來就來吧,還不向我請安,真是有失師弟的禮數,難怪當初祖師爺把你們這一脈趕走。”道摩老祖昂著鼻子,充滿了優越感。

世人不知,道摩山和清聖宮,其實師承一脈,兩家老祖跟隨一位神秘強者修行,那人身份不詳。

後來,那強者離去,一對師兄弟分家,一個建立了道摩山,一位扛起清聖宮的大旗。

這一代要論輩分,道摩老祖入師門比清聖道祖要早,得喊他一聲師兄。

“我們清聖宮才是正統。”清聖道祖吹胡瞪眼,辯證道。

“別扯沒用的,你跑來我道摩山,究竟有何企圖?”道摩老祖審問道。

“企圖?你自個心裏明白,你幹的那奸細那事,還想瞞我?”清聖道祖不客氣的笑了笑,他精明的很。

道摩老祖不由皺起眉頭,奸細?

“裝,你接著裝,瞧你裝的像模像樣,我來此,還不是為了下界那小子,你想鍋裏揣大肉,難道還不準清聖宮喝口湯?”清聖道祖氣憤道。

“把話給我說明白了,什麽下界小子,什麽大肉和肉湯。”道摩老祖暴喝一聲,他完全不知情。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難道,非要讓我拆穿你嗎,你的臉皮怎麽能那麽厚,比我蒙上臉還要厚。”清聖道祖越說越氣。

嗡!

伏光衣流動著璀璨的光明,肉眼可見,星空上無盡星辰光輝都被吸納了過來,在這一刻,道摩老祖身上的聖威越來越可怕,眼神透漏著威脅。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是帶著號鍾琴來的,我不怕你。”清聖道祖做出一個十指彈奏的動作,心裏懊惱,號鍾琴藏在他清聖殿的床底下了。

嘩!!

道摩老祖散去身上的聖威,緩和道:“師弟,把話說清楚。”

“還要多清楚?要不是下界九州之地的那個小子,你認為,烽火兵演,我怎麽可能全軍覆沒,回去問你的監戰長老吧。”清聖道祖反擊一聲,化為一縷光流,消失在了遠方。

“下界,九州之地……”道摩老祖抓得雙手顫抖,轉身返回道統而去。

他嚴厲告誡過六峰,不準聖子和任何一位核心弟子觸及那片九州之地,水太深,容易翻船淹死宗門。

而如今,有人居然違抗了他的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