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充滿生機的京城,有一座別致的王府,這裏是王家人的居所。
王燁,正站在二叔王賜天的麵前,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無奈和歉意。
“二叔,我沒有犯事。”
王燁的聲音裏透著一絲苦澀,他輕輕咬著下唇,目光在地麵徘徊。
“別再叫我二叔了。”
王賜天的聲音冷硬,他的眼神直直地盯著王燁,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
“你每次這樣叫我,都讓我覺得自己老了許多。”
“我可承受不起。”
王燁的嘴角**了一下。
他看著二叔,那個曾經威風凜凜的男人,如今卻隻能依靠輪椅行動。
他的頭發已經白了大半,那種曾經的英姿勃發已經被歲月的沙漏慢慢侵蝕。
“想當年,他身披戰甲,從北疆歸來,百萬子民相迎,百官尊敬地稱他一聲赤膽將軍。”
王賜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芒,但很快就被暗淡所掩蓋。
“可是,自從七年前起,他的雙腿就再也無法直立行走了。”
王燁的心像被針紮一樣痛。
他清楚,那雙腿的失去,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裏,痛感讓他清醒。
“二叔……”
王燁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
“別說了。”
王賜天打斷了王燁的話。
“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我了。”
“當年的人情都已經用盡,以後你的事,我恐怕再也幫不了你了。”
王燁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他明白,自己對王家的虧欠已經太多太多。
如果沒有王家的庇護,恐怕他早已無法挺過那段艱難的日子。
“如果你還是七年前的王賜天,哪怕你犯了天大的錯,我也能幫你擺平。”
王賜天的聲音裏透著一絲遺憾又道。
“但現在,你必須學會收斂。”
“不然,如果你出了事,我死後有何麵目去見大哥。”
王賜天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那是一種久經沙場的殺氣。
王燁不禁感到心驚,他從未見過二叔這樣的眼神。
那是一種經曆過生死、經曆過無數戰役後才會有的眼神。
歲月如梭,那股彌漫的殺氣卻經久不散。
王賜天口中的大哥,是王燁的父親,那位英勇無畏的英雄,在王燁年僅六歲的時候,就為國捐軀了。
母親的悲傷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第二年便追隨父親而去,留下了孤獨的王燁。
王家,這個被譽為滄瀾國護國大族的家門,滿門忠烈,威名遠揚。
即便是權傾一時的宰相,也要對王家禮讓三分,不敢與之對立。
然而,如今王家的小輩,隻剩下王燁一人。
可惜的是,王燁無法修煉,每日遊走於風月場所,惹是生非。
這讓許多人都對他失望不已。
他這樣的廢物,卻讓很多人鬆了一口氣。
畢竟,王家的聲威實在太重了,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二叔,你放心,未來的王家,還有我。”
王燁凝視著王賜天,一字一句地說道。
王賜天微微晃了晃神,他仿佛在王燁身上看到了自家大哥的影子。
但很快他回過神來,不滿地罵道。
“你小子別給我惹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是啊,未來的王家,誰來支撐呢?
王賜天陷入了沉思。
如果王燁上麵兩位早逝的哥哥還在的話,那麽王家的地位將無人能夠撼動。
可惜的是,一切都已成空,他們年輕氣盛,早早地便殉國了。
“二叔。”
王燁再次輕聲呼喚。
“什麽?”
王賜天被這聲呼喚打斷了沉思,沒好氣地問道。
“我一定要入贅蕭家嗎?”
“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王燁咬了咬牙,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並不是有意侮辱蕭家小姐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帶上厚禮去道歉。”
“臭小子,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王賜天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嚴肅地說道。
“你入贅過去並不會吃虧,放心好了。”
看著王燁不願的模樣,王賜天心中一沉。
“如果我的雙腿還健在…”
在王家的大門口,王燁停下了腳步。
他抬頭仰望著高懸的金字牌匾,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與執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二叔,我明白您的擔憂。”
王燁輕聲說道,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塊金字牌匾。
“但入贅蕭家,對我而言,並非易事。”
“這是我一生的決定,我自己會好好考慮。”
王賜天在院中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原本以為王燁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畢竟這對王家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
但現在看來,王燁已經不再是那個隻知道玩樂的少年了。
王燁緩緩走出清心院,步伐沉穩有力。
他感受到一股沉然和朦朧的氣息環繞著自己,仿佛與這個世界若即若離。
他知道,這是自己的蛻變,也是他即將麵對的挑戰。
當他走到大門口時,那股朦朧的氣息仿佛變得更加濃厚。
他瞥了一眼那塊金字牌匾,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歸屬感。
“王家,我王燁的家,永遠不會凋零。”
他低語著,聲音中充滿了堅定與執著。
就在他即將踏出大門的一刹那,一個魁梧的漢子悄然出現在他身旁。
“少主,家族有事商議。”
漢子低聲說道,眼神警惕地掃過大門四周。
王燁微微點頭,跟著漢子走向家族議事大廳。
他知道,這將是自己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而他,也將用自己的方式,守護這個給予他生命的家。
在陽光灑落,微風拂過的庭院中,漢子麵容嚴肅,微微俯身對王燁道。
“公子,老爺說您這兩天的成人禮,不能讓您出去。”
王燁一愣,他明白老爺子的苦心,怕他又搞出什麽亂子。
他輕輕點頭,語氣平靜。
“既然如此,那我不出去了。”
漢子聽得這話,不禁有些呆住。
他是不是聽錯了?
記憶中那個倔強的公子,曾多次強行外出,還痛罵過阻止他的護衛們。
今天,他們抽簽決定誰來勸阻王燁,漢子不幸中簽,本已做好被痛罵的準備,但公子今天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
“公……公子,你真的不出去?”
漢子有些遲疑地問道。
“是啊。”
王燁說完,步履穩健地走向大門。
漢子瞪大了眼睛,看著王燁走進大門,心中滿是困惑。
公子今天的舉止實在太反常了,難道有什麽事情發生?
不行,我得去告訴老爺。
王燁自然聽到了漢子的低語,心中不禁苦澀。
這些年,他做了太多讓人不解的事,甚至讓人覺得詭異。
他輕歎一聲,心中明白要改變別人對他的看法,不能急於一時。
於是,他轉身回到自己的院落。
走進房間,看著空出來的角落,王燁感到一陣輕鬆。
那些奇花異草想來已被小雨處理好了。
回想起自己一個大男人在屋裏養著花草的日子,他不禁感到頭皮有些發麻,感歎那時的自己真是不同於常人。
王家三公子初冠,這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許多達官貴人紛紛送來厚禮,祝賀這一重要時刻。
整個王家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盡管王燁的名聲如瘟疫般令人退避三舍,且其紈絝子弟的行徑廣為人知,但在他初冠之禮的大日子裏,場麵還是得撐起來。
畢竟,王家的老爺子王戰龍還健在,他的威嚴和聲望在滄瀾國仍如日中天。
兩日後,王家上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宛如盛大的慶典。
各方勢力、家族皆派人送來賀禮。
禮部尚書秦大人親臨現場,戶部尚書包大人也蒞臨指導,甚至連手握重兵的林將軍也親自出席。
王家老管家忙得不亦樂乎,迎來送往,臉上始終帶著得體的笑容,不論來者何人,都給予足夠的尊重。
此起彼伏的恭賀聲震動京城,引得路過的百姓紛紛駐足觀望。
大堂內,眾賓客麵帶微笑,齊聚一堂。
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主座上的一位老人身上,無人敢有半分不敬。
這位老人便是王家的頂梁柱,王戰龍。
他的白發蒼蒼,麵容皺紋滿布,但那雙深邃的眼睛卻仿佛能洞察一切。
“快去請少爺出來,別讓貴客們久等。”
王戰龍環視一周,見賓客已齊,便催促道。
“不用了,我已經來了。”
正當此時,王燁踏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