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眨眼之間,碎石便穿透了此人的頭顱,腦漿迸出,生機盡散。

這一幕,震懾了所有人的心靈,讓許多人都跌落在深淵般寒冷刺骨。

今日凡是到了此處的董家和一些小家族的人,皆是匍匐在地地對著王燁求饒。

他們使勁地磕頭流淚,希望能夠讓王燁網開一麵,放他們一條生路。

原本一些人也是打算逃跑的,可是在看到了之前那個人的慘況後,都是心底一沉地跪倒在地。

“將軍,我等隻是聽令行事,沒有冒犯您的打算,求求您放過我們吧!”

“求求您了。”

也許,如果是其他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可能會被這些跪地求饒所動搖了心緒。

可是,王燁可不是一般人,他心智如妖,雙眸似星,怎麽會因為求饒而放過他們呢?

畢竟,剛剛他們的表現可不是這樣的,如果他王燁真是一個普通人的話,現在已經被他們打斷四肢地丟棄在城門口了。

“寧城主,交給你了。”

王燁輕淡的注視了一眼寧雲鵬,說道。

“是,將軍。”

在王燁的這一眼注視下,寧雲鵬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看透了一般,後背忍不住泛起了一陣陣的寒意。

寧雲鵬不動聲色地將內心湧動的思緒壓抑了下去,然後便開始了清理這些冒犯王燁的董家等人。

於是,在卓家等人和一眾圍觀者的注視下,原本氣勢洶洶的董家和一眾小家族的人,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血,充斥在眾人的眼簾中,似在闡述著那些人在死前的恐慌。

清風襲過,卷起了陣陣血腥味,朝著眾人撲麵而來,讓他們顫驚不已地感到寒冷刺骨。

“隻是一言,就將董家給打入了深淵,這……便是血狼軍的將軍之威嘛。”

卓家大門口,卓敏靜靜地望著這一幕,芳心湧動著無盡的漣漪,複雜震驚的心緒久久難以平息。

一切,仿佛發生在上一秒,原本勝券在握吞掉卓家的董家,眨眼間便死傷眾多,其家主更是在這般形勢下自裁而死。

冷意,席卷在每一個人的心頭,讓他們感到惶恐和驚懼。

望著眼前一具具的屍體,眾人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一幕都是真的。

這一刻,寧峰城的世家才知道,原來他們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地位和產業,在真正掌控權勢的大人物眼裏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隻是一句話落下,便決定了他們寧峰城一個大世家的生死存亡。

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城主,也隻能秉承下人之姿的聽候命令。

“咱們走吧!”

“還得提早趕回去準備準備。”

王燁沒有理會眾人的情緒波動和心中所想,他麵色淡然的對著封殘月說道。

仿佛剛才一言決定眾人生死的不是他,仿佛看不到躺在地上還留有熱氣的屍體。

“是,主上。”

封殘月點頭,牽著卓家準備的兩匹快馬,緊跟在王燁的身側,不敢逾越半步。

眼看著王燁的背影漸行漸遠,寧雲鵬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開口問道。

“敢問將軍是何人?”

“為何持有王家將令?”

聞聲,王燁緩緩地停下了步伐,轉頭對著寧雲鵬輕淡道。

“我姓王,王家的王。”

姓王,王家的王?

難道……

猛然一驚,寧雲鵬似想到了什麽,嘴巴張開的驚駭至極的自言自語道。

“王家,京中王家的三公子!”

“昔年承蒙將軍的子嗣?”

“難怪……難怪他隨行的護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卓林也是驀然地打了個冷顫,他結合之前寧雲鵬和王燁所說的話,怎麽可能還猜不到王燁的身份。

“他是京城王家的公子爺,如他這般的人,皇子王孫當真不敢輕易得罪他,原來……他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他就是傳聞中的王家小公子……”

卓敏望著王燁的離去背影,有些迷離地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良久也難以平靜下來。

原本麵對洶洶而來的董家,卓家等人都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了。

誰知竟會出現這種轉折,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倘若我卓家剛剛態度不好的話,也許便如同董家一樣的下場了吧!”

卓家很多人都暗暗慶幸家主卓林的決定,忍不住地抹了一把冷汗。

這時,眾人耳邊似浮現了王燁不久前所說的話。

即便是皇子,也不敢揚言打斷本公子的四肢。

即便是當今王爺,本公子也敢拂他的麵子。

原來,剛剛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為他姓王,王家的王。

傳聞王家小公子曾當眾毆打六部尚書之一的公子,曾怒斥蜀王世子,曾不屑理會皇子的邀請。

即便如此,他依然還活得好好的,不因其它,就是因為他是王家公子,王老爺子的親孫子。

此刻,眾人才明白,寧峰城的世家之爭在這種人物的眼裏,當真是如同小孩嬉戲。

“若能活成這般模樣,此生足矣。”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出了這句話,打破了寂靜良久的氣氛。

可惜,滄瀾國王家,隻有一個。

而王燁,也隻有一個,再無其他。

…………

京城,繁華若夢,是無數人所向往的地方。

在這兒,有滄瀾國最美的酒。

在這兒,有滄瀾國最妖嬈嫣然的美女。

在這兒,承載了許多寒門弟子的夢。

可是,夢終究是夢,京城的水如深淵般不見底,一不留神便會跌落萬劫不複之地。

在京城流傳最為廣泛的一句話,便是。

“寧得罪權貴,莫惹怒王少。”

因為若是有人得罪了達官貴人,也許還可以挽救,但是如果惹得王家公子不滿,那將是無盡的禍患。

滄瀾國的京城,和往常一樣熱鬧非凡,沒有人會去注意騎乘著馬匹的白衣公子和黑袍男子。

白衣長衫的公子,便是從寧峰城趕來的王燁,在他旁邊的自然就是封殘月。

“好多年了……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這繁華的地景了。”

封殘月望著四周,似有些癡念地喃喃細語著。

他在劍塚待了上百年,雖修得怨魂之體,卻是無法離開,終日孤寂。

如今,封殘月看著人來人往的繁華之景,仿佛看到了百年前自己年少風氣的一幕幕。

隻可惜,時光如白駒過隙,彈指間化作了虛無,再難尋回。

“你的路,才剛剛開始。”

王燁感覺到了封殘月的一抹心緒變化,不由得轉頭對著他輕聲說道。

“嗯。”

封殘月沉重的點了點頭。

若是在以前,封殘月依舊是漫無目的地以怨魂之體苦活著,而現在不同了。

他遇到了王燁,得以踏入奇妙的鬼修之道。

往後的路,才剛剛開始。

沒過多久,王燁便和封殘月來到了王家。

王家,滄瀾國的鎮國將門世家,它屹立於最為繁華的地帶,占地寬廣,戒備森嚴。

“請止步!”

王家大門口護衛望著不斷行來的王燁和封殘月,肅穆的沉聲說道。

不過,下一秒鍾,護衛便看清楚了王燁的麵貌,驚詫激動地大聲喊道。

“公子,是公子回來了。”

“好了,本公子自己進去,你們好好執勤。”

王燁看著門口激動的一眾護衛,淡漠的眼眸中流淌出了一抹溫和的神情。

“是,公子。”

一眾護衛的身軀猛然一震,皆是異口同聲的挺胸而道。

隨後,王燁將騎乘而來的兩匹快馬安排給了門口的護衛,便帶著封殘月踏進了王家的大門。

此時,就在王燁前腳踏進了大門,王家的深處大院內,王老爺子便得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