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滄瀾國大躁,無數血狼軍的將士都懵住了……
京城中的某個老臣聞聲後,望著皇宮深處的方向。
泛起了淚光的喚了一聲,飽含無數心緒。
“君上……”
與此同時,已經離開京都的王燁和王賜天兩人,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們兩人一直加急地趕路,朝著南溪國的乘馬掠去。
此行,王燁沒有讓封殘月跟來,而是讓他好好坐鎮京都。
一來是指點山穀中的那些人修行,二來就算封殘月來了。
以他地玄境初期的修為在南溪國,也翻不了什麽大浪。
“二叔,前麵不遠處,應該就是滄瀾國的邊疆了,咱們加快些速度吧!”
王燁望了一眼前方突出的一些小黑點,轉頭對著王賜天說道。
“好!”
王賜天重重點頭,用力地拍了下戰馬。
王燁和王賜天兩人,便加快了些速度,朝著前方奔騰。
摸了摸背上的黑色劍匣,王燁眼眸微微低下了幾分,心中鋒芒自語道。
“驚鴻劍,希望你沒有出鞘的時候吧。”
而在京都通往南溪國的這條道路上,王老爺子也統領著三十來個人。
尾隨著王燁和王賜天兩人的身後,踏馬而來。
去吧!我王家所有人,都一起去!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萬裏深淵,我王家眾人,也怡然不懼!
王老爺子的蒼蒼白發在刮起的狂風中淩亂地飄舞著。
雙眸空洞地露出了極為堅定的神色。
南溪國,繁華無比,即便是最為偏僻的城池,比起一般的低等皇朝的重要城池都要好些。
整整十來天的奔騰,王燁和王賜天兩人,終於抵達到了南溪國的一處邊境城池。
而他們的那兩匹戰馬,也是直接跑廢了,再難移動,因此便把那兩匹馬給放了。
兩人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形麵容,慢慢地在這座城池街道上行走著。
“你們聽說沒,咱們南溪國儲君殿下就要迎娶滄瀾國的太平公主了。”
街道的四周,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他們大多都在低頭討論著。
“前幾天迎親大軍路過咱們這兒,我還有幸瞥見了一眼滄瀾國的太平公主。”
“至今,我都忘不了太平公主的那傾國之貌,芳華絕代。”
“現在估計迎親大軍已經抵達皇城了。”
“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傳來咱們儲君殿下和太平公主的大婚消息咯!”
嘈雜不斷的聲音如同涓涓流水般,湧入到了王燁和王賜天兩人的耳中。
王燁將目光輕輕瞥在了王賜天的身上,發現王賜天聽到眾人的議論時,下意識地緊住了拳頭。
“二叔,這麽久的奔波,我們先休息一會兒,等下再趕路吧。”
王燁知道現在王賜天緊繃著神情,根本無心休憩,但是必要的打坐回神,不能夠缺少。
王賜天沉吟了一會兒,點頭道。
“好。”
隨後,王燁和王賜天兩人便隨便找了個客棧,吃了點兒東西,在屋內打坐恢複了一些精氣神。
兩個小時過去了,王燁兩人便在馬廄挑選了兩匹好馬,朝著南溪國的皇城跨馬而去。
王賜天表麵上平淡如水,實則內心焦急至極。
七年來,他醉生夢死地待在深院,孤苦一人,憶起往事便自己小酌幾杯濁酒,借此麻痹自己。
這七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是從夢中驚醒的,然後便再也無法入睡了。
他獨坐輪椅的時候,眼簾前經常會浮現出血海屍山的悲壯場麵。
也會看到了遠方處婷婷而立的一抹倩影。
當初,他曾說,等他回來便向君上提親。
可是,他失言了。
而後便就此墮落,把自己關在王家深院,再未出去過。
他在逃避現實,不願接受自己雙腿殘廢的事實。
他也是在逃避那個令他無法忘卻的倩影,不知該怎麽麵對。
倘若不是因為王燁和蕭雪的定親大事,也許王賜天依舊不會踏出深院半步。
隻是一個人默默地孤獨坐在輪椅上。
當王蕭兩家定親之日時,太平公主終究是出現在了王賜天的眼前。
她依舊是那麽的美豔動人和高貴芳華。
但是王賜天卻不再是當年名震諸國的英雄將軍了。
隻是一個雙腿癱瘓,獨坐輪椅的殘廢,再無昔年的雄姿霸氣了。
所以,王賜天對她的回答,依然和七年前一樣,一樣的。
“絕情”。
公主,這世上,已經沒有赤膽將軍了。
誰也不知道王賜天當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力氣。
也沒人知道王賜天那麵無表情的神色下,藏的是什麽樣的悲苦和淒痛。
現在,王賜天恢複了,雙腿痊愈了。可世事無常,總歸是那麽不完美。
太平公主的身影卻已經從滄瀾國消失了,來到了南溪國。
王賜天從小從軍,征戰沙場,鎮守邊疆。
他幾乎為滄瀾國和王家的將威付出了一切。
如今,他想要為自己活一次了,即便是飛蛾撲火,他也義無反顧。
王賜天想當麵和心中難以忘卻的她說一聲:對不起。
時間眨眼即逝,從王燁和王賜天兩人的身側流淌而過。
五天後,王燁和王賜天兩人的身影,終究是出現在了南溪國的皇城。
通過城門,王燁和王賜天兩人都在悄無聲息地打量著四周。
看著周圍的環境和來來往往的人群。
“二叔,咱們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後再打探一下消息。”
王燁轉頭對著麵色凝重的王賜天,輕語說道。
“嗯。”
王賜天似在想著什麽,惜字如金地點頭應道。
不多時,王燁兩人就隨意找了個不大不小的酒樓客棧,入住了進去。
兩人坐在酒樓的大廳內,點了兩壺美酒和幾碟小菜。
“小二,過來。”
王燁瞥眼望向了一旁的年輕小廝,招呼道。
酒樓小廝聽到後立馬走了過來,笑臉相迎地耷拉著腦袋,開口問道。
“這位公子爺,需要什麽?”
“小二,我從小地方過來,初來乍到,不知他們在討論的大婚是什麽,能不能和我說道說道?”
王燁看了一眼旁邊討論著大婚之事的客人,然後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幾兩銀子。
酒樓小廝看著王燁遞來的銀子,嘴角瞬間咧到了耳根。
然後小廝接過銀子後,熱情洋溢地回答道。
“公子爺遠道而來,消息堵塞卻也正常。”
“咱們南溪國的儲君據說要和滄瀾國的太平公主進行大婚,以結兩國友好之誼。”
“哦?這倒是個稀罕事兒。”
王燁不動聲色的故作疑惑道。
“這麽喜慶的大事,我倒是想要去見識見識。”
“不知道是在哪裏舉行大婚儀式?日子定在哪一天呢?”
“公子爺,這麽大的事兒,肯定是在咱們皇宮大殿舉行了,這樣才能夠彰顯我南溪國的威勢嘛。”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收了王燁的銀子,小廝也是很賣力的回答道。
“後天,好像就要舉行大婚儀式了。”
“隻不過,到時候想要去皇宮外圍觀的人肯定人滿為患。”
“這樣啊!有勞小二了。”
王燁對著酒樓小廝點了點頭。
等到小廝離開後,王燁和王賜天兩人的臉色都漸漸凝重了幾分。
後天就要舉行大婚儀式了,時間果真是倉促啊!
而且到時候南溪國的強者都會聚集,精兵強將數之不盡。
恐怕,此行的危險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嚴重。
不過,即便再怎麽危險又如何,王燁和王賜天兩人依然不會退縮半步。
“小燁,你已經送我到這兒了,你先回去吧!”
王賜天沉吟了很久,深深地看著王燁,說出了一句不合時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