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國無數人,望著這駭然的一幕,屏住了呼吸,濃濃的窒息感撲麵而來。

有的它國來使更是膽顫心驚的清理著自己的隨從,看看是不是自己皇朝的人。

“大膽!竟然敢在我南溪國皇宮鬧事,按律當剮!”

下一刻,一位武將瞪大了牛眼,瞬間從百官行列中躍到了王燁和王賜天兩人的身前。

氣勢滾滾,雷鳴淩厲地吼道。

“來者何人?竟敢犯我南溪國威,找死!”

南溪國的一名文官看著王燁兩人,冷哼一聲,大聲的嗬斥道。

頓時,王燁和王賜天兩人便成為了在場所有人的焦點。

上至南溪君上,下到士卒隨從,皆是將目光凝聚在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在嘈雜聲響起的第一刻,葉語嫣便轉過了嬌軀,麵向了眾人。

一眼而望,葉語嫣便將目光眼神停在了傲立而出的王賜天身上。

她看著雙腿安然,雄立而來的王賜天,紅唇一張,眼眸神色急劇一凝,怔住了。

“他能夠行走了,他的雙腿好了,他和當年一樣那麽威嚴肅穆。”

葉語嫣芳心震顫不已,不停地自言自語了起來。

“可是,你為何要來,你難道不知道南溪國意味著什麽嗎?”

“為什麽這七年來你都不出現,偏偏到了眼前無路可走的時候,你又出來了呢?”

葉語嫣如冰雪般清冷的嬌臉,失色了,顯得有些煞白。

王賜天雙腿安好地出現在眼前,她很開心,從內心深處感到欣喜。

但是,她卻不能夠開心,因為這裏是南溪國的皇城。

濃濃的複雜情緒從葉語嫣的芳心深處彌漫了起來,讓她盯著王賜天那熟悉的麵容,怔然住了。

王賜天也是抬起頭,同葉語嫣靜靜的對視著,恍若無人的感受著她的這一雙飽含無盡思緒的眼眸。

隻是眨眼之間,王燁兩人便被無數的南溪國的士卒包圍了起來。

無數柄利刃長槍寒芒瑟瑟地指著兩人的頭顱。

“已經……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王燁隨意瞟了一眼圍困中自己和王賜天的南溪國無數士卒,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深意笑容,喃喃自語。

前生的他,登臨天玄境巔峰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敢挑釁他的威嚴了。

如今,當被無數柄寒芒粼粼的長槍指著,王燁靈魂深處都不免有了一絲躁動。

“再問一遍,來者何人?”

“為何要犯我南溪國威?”

一位官員氣勢洶洶地瞪著雙眼,大聲質問道。

王賜天慢慢地將目光從葉語嫣的嬌軀上收了回來。

然後冷冷的掃視了所有人一眼,開口大聲而道。

“王家,王賜天!”

“王家,王燁。”

隨即,王燁瞥眼看著周圍的利刃寒芒,淡然自若的說道。

兩人的聲音,卷起了陣陣狂風,充斥到了南溪國皇宮的各個地方。

也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久久未散。

王家,王賜天!

王家,王燁!

兩人的話音不大,卻回**在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王家?王賜天?此人的背影看著熟悉……”

諸國人群中,有人呢喃了思索了一番,然後眼眸瞬間一凝,驚呼出口。

“王賜天!他莫非是當年震懾諸國,滄瀾國的那位赤膽將軍!”

嘩——

隨著有人的驚呼出口,所有人都回想起了往年的一幕幕畫麵,紛紛議論而道。

“滄瀾國的那位赤膽將軍?”

“怎麽可能?”

“傳聞他不是已經癱瘓殘廢,隱居深院了嗎?”

一些小皇朝的來使極為的震撼,因為他們對赤膽將軍的名號,簡直是如雷貫耳。

“那麽站在王賜天旁邊的年輕人,就是滄瀾國顧家的小公子。”

“前段時間被封號為天策將軍的王燁?”

眾人一番推測的話語,掀起了陣陣狂浪,傳到了許多人的耳中。

“滄瀾國的赤膽將軍不是殘廢不可治了嗎?”

“怎麽他能夠站起來了?”

一潮接著一潮的議論紛紛聲在南溪國的皇宮各處升起。

讓南溪國的文武百官皆是神情一凝。

無數柄利刃長槍的指著王燁和王賜天,也許隻要在南溪國君上的一聲令下。

那麽這些利刃便會毫不猶豫的刺向王燁兩人。

諸國來使及其無數人,都望著這一幕,屏住了呼吸。

仿佛已經看到了王燁和王賜天兩人被血濺當場的畫麵了。

雖然傳聞當年的王賜天用兵如神,鎮守於雁門關處,可匯聚千軍萬馬之勢。

抵擋地玄境中期強者的來犯,威名赫赫,震懾諸國。

但是,這裏可是南溪國,是中等頂尖皇朝的國都皇宮。

即便王賜天再怎麽聲威赫赫,也難以再次掀起波瀾。

因為,南溪國皇宮高手如雲,甚至隱藏著多位地玄境後期的強者。

在眾人看來,王賜天和王燁兩人竟然敢在此放肆,無異於找死。

王賜天對眾人的議論聲和周圍的利刃寒芒不為所動,而是抬眼望著白玉階梯之上的葉語嫣。

“我來了。”

王賜天幹裂的嘴唇緩緩地張開了,雙眸泛著無盡的心虛,對著葉語嫣開口而道。

“對不起。”

此聲如鳴雷,直傳入了葉語嫣的芳心深處,讓她嬌軀不禁一顫的差點兒淚崩。

我來了。

很簡單的三個字,卻是充滿了魔力,讓葉語嫣的眸中頓時泛起了一抹水霧。

她等這句話,已經七年了。

可是,在葉語嫣看來,王賜天來晚了,他不該來的。

因為這兒是南溪國的皇宮,是萬裏深淵,已經沒法兒改變了。

“滾!”

“今日是本公主與南溪儲君的大婚之日,豈容你放肆!”

“還不趕緊滾!”

葉語嫣的一雙素手死死地扣在柳腰之間。

指甲穿破了她白皙的皮膚,滲出了一絲血紅。

她眼眶微微泛紅的凝視著傲然而立的王賜天,麵色蒼白的大聲嗬斥道。

為時已晚,葉語嫣嗬斥了這句話後。

不禁合上了雙眸,內心悲涼至極的喃喃道。

“不過……能夠在最後看你一眼,也算是老天爺對我不薄了吧!”

站在葉語嫣旁邊的南溪國儲君皇甫浩韻,他能夠察覺到葉語嫣的心緒變化。

不由地望著下方被眾將士包圍著的王賜天,眯了眯雙眼。

龍潭虎穴,又有何妨?

王賜天怎會感知不到葉語嫣想維護他離開的心意呢?

他笑了,很多年了,王賜天都沒有這麽輕鬆和發自內心的笑了。

王燁淡然自若地瞥著眾人,恍若這眼前的一切都隻是雲煙般,滿不在乎。

“既然太平公主開口了,那麽便饒了你們這一次的不敬,趕緊滾!”

皇甫浩韻沉吟了一會兒後,看了看身旁正死死按著素手的葉語嫣。

然後俯瞰著王賜天和王燁兩人,大聲斥責道。

南溪國文武百官和諸國來使,都不禁恭維齊聲道。

“儲君殿下心胸如海。”

而後,包圍著王賜天和王燁的一眾精兵,都將利刃收了起來。

讓出了一條通往皇宮大殿之外的道路。

“好了,本公子也懶得和你們磨磨唧唧的。”

王燁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隨意瞥著白玉階梯之上站著的南溪君上和文武百官,開口言道。

“今日,本公子要接走太平公主,希望南溪皇室能夠同意。”

轟!

王燁的話音一落,將原本已經略微沉寂下來的場麵給掀翻了。

此時此刻,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南溪國君上皇甫南,也是不免沉了沉眸子。

皇威洶洶地沉聲而斥。

“放肆!”

叮叮咚咚……

隨著南溪君上皇甫南的皇威而來,那些收起長槍利刃的南溪將士立即就又圍攏住了王燁兩人。

寒芒四射地發出呤呤聲音。

“大膽!”

“君上和儲君殿下皇威浩**,不與你二人計較。”

“你小子竟然敢一再放肆,難道是想被誅連九族嗎!”

一位南溪國的武將瞪大了虎目,威勢洶洶的爆發出強大的玄氣修為,指著王燁雷鳴吼道。

駐守在前殿一旁的聞鴻風,望著這一幕,不禁悲戚地搖了搖頭。

“現在,恐怕真的沒有挽留的餘地了。”

聞鴻風是禦林軍的副統領,滄瀾國君上派來的護親將軍。

等到兩國聯姻儀式結束後,才能夠回國複命。

聞鴻風突然看到王賜天和王燁兩人出現,也是震驚了許久。

尤其是在看到王賜天的雙腿竟然完好無損,心裏更是卷起了巨大的浪濤。

“你說,你要誅連本公子的九族?”

王燁嘴角的淡然輕笑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了。

目光深邃如淵地盯著那位開口的南溪國將軍,語氣陰冷淩厲。

“敢在我南溪國內放肆,按律當斬,嚴重者,誅連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