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南愣了片刻後,終於反應了過來。

然後他立刻雙膝跪地叩頭大喊道,恭敬不已。

無盡的激動之色和難以置信在司馬南的臉上泛起。

他全身都在顫抖個不停,根本無法形容他現在複雜的情緒。

司馬南根本難以想象,當初嗜酒如命的瘋老頭兒,竟是眼前的劍尊!

沒錯!當初司馬南在王燁的點撥下,對著瘋老頭兒叩頭行了拜師禮。

那時候,司馬南也沒有多想,隻是認為王燁不會再騙他了。

如今,司馬南怎麽也想不到,當初瘋瘋癲癲的邋遢老頭兒。

竟然是眾生都要敬仰的無上劍尊。

最重要的是,劍尊竟然還當著天下人的麵,承認了他是自己師尊的身份。

“起來吧!”

劍尊獨影淩,便是當初隨同在王燁身邊的瘋老頭兒。

當初在王燁的推波助瀾下,瘋老頭兒答應了收司馬南為徒,教導他修行。

現在,獨影淩神魂恢複,記憶重現,並沒有忘記當初的事情。

他來履行當初的承諾了,畢竟他也是承受了司馬南的拜師禮。

“是……是。”

司馬南驚魂不定地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神直視著獨影淩,依舊不敢相信這是個事實。

嘶——

無數道冷吸聲在司馬家周圍而起,所有人望著這一幕,都陷入了呆滯。

司馬南如同做夢一般,莫名其妙的竟然拜了蓋世劍尊為師傅。

想到此處,司馬南不禁想到了王燁當初的點撥和要求,也知道了王燁的費心用力。

如今,王燁可能已經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司馬南的眼眸慢慢的暗淡了下去,沒有了之前得知瘋老頭兒便是劍尊的激動。

“當初我既然承了你的拜師禮,那麽從今往後,你便隨我一同修行吧!”

“更何況,我也曾答應了他,替他好好教導你。”

獨影淩淡漠如水,身上的氣息如同一個普通人,放在人群中都是極為不顯眼的那一種。

若非世人認出了他手裏的那一柄驚世之劍,恐怕都難以得知他便是劍尊獨影淩。

“是。”

司馬南知道,憑借自己這心性和天賦,別說讓獨影淩收為徒弟。

即便是讓這種無上強者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他能夠有此機緣,都是王燁的功勞。

“左手,為何斷了?”

獨影淩沒有理會周圍的一切人,隻是淡然地凝視著司馬南,緩緩地問道。

司馬南微微彎著腰,恭敬回答道。

“當初迫不得已,左臂影響了我揮劍的速度,斬了才能夠活下來。”

“斬了也好,益大於弊。”

獨影淩慢慢點頭,想到了當初自己和司馬南第一次見麵的畫麵,沉聲道。

“記住,能否真正走下去,還得靠你自己的努力,明白嗎?”

“弟子明白。”

自從司馬南當初的那番磨礪過後。

他的浮躁心性便徹底消失了,為人處世都極為的老成。

“嗯,我給你一刻鍾交代,便隨我遊曆天下吧!”

“一路西行,不悟劍意不回頭。”

獨影淩話音一落,便朝著一邊走去,遠離了眾人。

當獨影淩的身影離開到了較遠處後。

司馬家上下和周圍觀望著的人才敢大口喘出一口氣。

司馬南看著爺爺司馬震天和父親司馬武溪,慢慢跪倒在地,叩頭沉吟道。

“爺爺,爹,孩兒要離開了,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照顧自己。”

“小南。”

司馬震天和司馬武溪兩人還處於驚駭之中,難以從中掙脫出來。

當他們看著司馬南第一次這麽鄭重的模樣時,內心都在感歎他司馬家後繼有人哪!

“當初王哥曾讓我跟隨師尊修行,我還不知道師尊的真實身份,隻知道王哥不會騙我。”

“沒曾想,師尊竟然便是大名鼎鼎的劍尊,這是我的機緣吧!”

“所以,我想隨師尊去五湖四海看看,去修行。”

司馬南極為凝重地說道:“希望爺爺和爹能夠同意。”

司馬震天老爺子瞥了一眼遠方靜靜矗立著的獨影淩。

內心的震驚之色依舊難以平息,隻能夠全身打戰的對著司馬南說道。

“傻孩子,去吧!”

這一刻,司馬家上下都無一人反對,因為這是天大的機緣哪!

世人有誰能夠有此天緣,拜得蓋世劍尊為師呢?

“孩兒走了,待我學成歸來。”

話罷,司馬南不再逗留,什麽東西也沒有帶,便跟在了獨影淩的身側,敬語一聲。

“師尊。”

“走吧!”

獨影淩漠然地掃視了一眼眾人,平平淡淡的便朝著西方踏去。

司馬南緊跟其後,深深地看了司馬家上下一眼後,不再回頭。

堅定不移地望向了他前方的西行大道。

王哥,謝謝你。

司馬南知道,這一切,都是王燁給他的,他隻能夠在心裏默默地念叨一聲。

除此之外,司馬南隻能夠接受這一切,希望不負王燁所望。

當獨影淩和司馬南兩人的身影漸漸離開了滄瀾國京都後,整個天下才顫動了起來。

司馬家上下此刻才敢發出驚愣震撼的激動的疑問聲。

“小南的師尊,竟然是劍尊,這是天佑我司馬家嗎?”

“原來當初跟在天羽侯身邊的邋遢老頭兒,就是那個絕世強者,竟然便是百年前的劍尊!”

有人看出了這些端倪,立刻大呼道,將這番消息傳遍了天下四方。

“天哪!”

“司馬家世子這是碰到天大的機緣了,不僅和天羽侯是朋友,而且還拜在了劍尊門下。”

有人豔羨不已地歎道。

一時間,世間都在傳著一道消息。

劍尊出現在滄瀾國,收司馬家世子為徒,一路西行而去,不見蹤影。

司馬南的那一句話,也徹底從滄瀾國流傳開了。

左手,影響了他揮劍的速度。

此語,何其的孤冷和傲然。

無數天驕都露出了羨慕嫉妒的神色,憑什麽一個紈絝公子能夠拜在劍尊的門下。

他們欲要挑戰司馬南,將司馬南的尊嚴踩在腳底,證明自己。

而有人再次說著。

“司馬家世子就算不拜入劍尊門下,也是那一位的發小朋友,誰敢招惹?”

嘩——

是啊!

司馬家世子是那一位的兄弟,即便那一位已經銷聲匿跡。

可能已經死亡了,但是誰有膽子去招惹呢?

自從天墟之戰結束後,世人都不敢再直呼王燁的名字了,已是大忌。

即便稱呼其為天羽侯爺,眾人都覺得這是在對他不敬。

因為,他之一劍,可**擎蒼,可斬日月,可與上官大帝一戰!

不輸蓋世劍尊分毫!

但是,世人暫時卻不知道該怎麽尊稱王燁,隻能夠用那一位而語,不敢直呼其名。

“我要挑戰司馬南,想必以劍尊的高貴身份,不會同我等年輕一輩計較。”

很多天驕都想將司馬南擊敗,希望能夠得到劍尊獨影淩的青睞。

劍尊聞言後,沒有去理會這些閑言閑語,而是告誡了司馬南一句。

“一年後,自己解決。”

“是。”

司馬南堅定不移地保證道,他的心充滿了扶搖直上的氣勢,不懼一切挑戰。

時間匆匆而過,又是一月從指縫中流走了。

天墟之戰,深深的印在了每個人的內心深處。

那一道悍世的身影也永遠停留在了眾生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哪一位能與三千年前的上官大帝一戰,不分勝負,恐怕世間除卻劍尊之外,再無他人了。

一劍斬出萬裏天墟,更是驚世之舉,當載入史冊,化入典籍。

世人都不會忘卻這一戰,因為他們親身感受過那靈魂欲要崩碎的一幕幕畫麵。

而此時此刻,一道黑色的身影從荒山野嶺中爬了出來,氣息微弱到一吹就散的地步了。

在百國某處的一座荒山野嶺之上,一個全身**的男子打顫地移動爬行著。

男子全身都是黑沉色的血線,極為的猙獰可怕。

一眼望去,男子就好像從深淵中走出來的魔鬼一般。

氣息陰沉詭異,整個人透露著一縷縷的邪氣。

也許,男子全身上下,隻有他的一雙空寂眼眸散發出靈氣,堅定不移。

他便是王燁,從天墟之戰上活下來了。

原本那最後一縷天雷神雷襲殺向王燁的神魂時,劍尊的海蒼劍突然而出,為王燁擋住了這一擊。

因此,這讓王燁留下了一絲氣息和神魂。

隨後的幾個月時間,王燁的這縷神魂一直隱匿在虛空中。

下意識地運轉著輪回遮天秘術,遮掩了自己的氣息。

經過幾個月時間的恢複,王燁的這縷神魂通過大手段。

不斷地汲取著虛空中的靈氣,終究是將自己的軀體重新凝固了。

隻不過,現在王燁不僅靈魂大為受創,就連大成劍體也是崩碎掉了。

全身依然被血色黑線給包裹著,可能隨時都會徹底碎開而無法重凝。

所以,現在的王燁猶如一點燈火,經不起任何的折騰。

如若不然,王燁即便有逆天的手段,也難以再聚軀體,重塑經脈,將會徹底的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