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域海的深處,數十艘如山般巨大的船隻緩緩浮現。

它們的影子倒映在海麵上,遮天蔽日,氣勢磅礴。

相比之下,一艘普通的漁船在這龐大的船影下顯得微不足道。

“啟稟長老,發現一些遺棄之地的普通人。”

船上的精致服飾下,隱藏著修為深厚的人們。

他們紛紛將目光轉向漁船上的眾人,並向各自的領頭人稟報。

“帶上船來,詢問他們關於遺棄之地的情況。”

這些大船,每一艘都代表著神秘大陸的一個強大勢力。

他們氣勢洶洶地望向百國之地,希望能從這些漁民口中得知關於這片土地的秘密。

漁民們看著這些如同巨山般的船隻,心中充滿了恐懼。

他們站在原地,顫抖著,不敢輕舉妄動。

漁船的頭領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大船上的人,恭敬而大聲地說。

“諸位大人,我們隻是以捕魚為生的平民百姓,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海涵。”

“我們這就離去,不敢打擾大人們。”

然而,大船上的人對漁民的請求置若罔聞。

他們幾乎從每條大船上都派人抓了一個漁民,開始詢問百國之地的情況。

漁民們露出惶恐的神色,卻不敢反抗。

他們被迫回答問題,希望能換取一線生機。

通過漁民的敘述,大船上的人逐漸了解了遺棄之地——百國之地的情況。

在這片土地上,數百座大大小小的皇朝屹立,而站在巔峰的則是劍尊和尊上。

然而,對於百國之地的具體實力,這些漁民層次太低,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這些遺棄之地的平民該如何處置?”

有人問道。

“殺了!”

一個冷酷的聲音回答道。

數十個漁民還未反應過來,他們的喉嚨處便閃過一絲血線,生機迅速消散。

“百國之地?劍尊?尊上?”

大船上的人們議論紛紛,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片神秘的土地上。

在這片肅殺之色的籠罩下,有人輕蔑地笑道。

“這片被遺棄的土地,靈氣如此稀薄,怎會有強者存在?”

“居然還有人敢自稱為尊,真是可笑至極。”

另一人則謹慎地提醒道。

“不可小覷此地,或許有隱世強者。”

“我們行事還需小心。”

然而,一條大船上卻傳來了粗獷狂妄的聲音。

“哼!”

“這片遺棄之地又能如何?”

“如果肅皇朝真的怕了,大可離去。”

有人立刻反駁道。

“封泰河,你可是王帶來的人,此行若有失誤,你在西神宮的地位恐怕難保。”

幾十條大船浩浩****地駛向百國之地,陸地漸漸在望。

而那些無辜的漁民,卻沉入了茫茫海域,成為了魚兒的食物。

在百國之地,滄瀾國的王家,王燁和王老爺子等人正襟危坐。

因為滄瀾國的君上葉玄德親自前來拜訪。

“尊上!”

葉玄德對王燁恭敬行禮,不敢有絲毫君皇的架子。

王燁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君上請坐。”

王老爺子雖知王燁身份非凡,但仍堅持君臣之禮,問道。

“君上親臨我王家,有何要事?”

王賜天陪在王老爺子身邊,對嶽父葉玄德極為敬重,也行了禮數。

葉玄德在王老爺子的引導下坐在了尊貴的客座上,笑著開口道。

“如今國家太平,風調雨順,朝政之事也少了許多。”

“我便想著來王家拜訪,打擾之處還請海涵。”

王老爺子立刻回應道。

“君上客氣了,您能來王家,實乃我王家之榮幸。”

“怎敢說叨擾?”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尊上威嚴蓋世,我等仰望。”

“隻是,一想到我那寶貝外孫女,我便心癢難耐,想要早點見到她。”

葉玄德忍不住還是來了。他凝視著王燁,呼吸漸漸變得平緩,心中卻充滿了困惑。

他無法看透王燁內心的想法,這讓他感到一絲不安。

於是,葉玄德決定以探望王青研為借口,試圖拉近雙方的關係。

“君上稍候片刻,我這就去將青研抱來。”

王賜天立刻起身,向葉玄德抱拳行禮,然後迅速走向後院,顯然是去抱王青研過來。

王老爺子心中明白,卻不點破葉玄德的真正意圖,他笑著說道。

“小天這孩子性格直率,讓君上見笑了。”

“王老哥,你這話就不對了。”

葉玄德回應道。

“賜天有你當年的風範,是我們滄瀾國的鎮國虎帥。”

“有他在疆場之上,何愁敵寇來犯?”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意無意地瞥了王燁一眼。

在王家,葉玄德甚至改變了自稱,用“我”來代替。

這足以看出他對王家的態度之恭敬,每一句話都經過深思熟慮。

“二叔從小從軍,征戰沙場二十餘年,始終將滄瀾國的安定作為己任。”

“他的信念也是我們王家,以及我已故父母的遺願。”

王燁說道。

“無論未來如何變遷,隻要滄瀾國不負我王家,莫家不負我王家,我王家便永遠是滄瀾國的鎮國世家,永不改變。”

他的話語堅定而有力。

王燁清楚葉玄德的來意,無非是想試探王家和他自己的立場。

畢竟現在的王家已經今非昔比,身為君皇的葉玄德自然會感到不安。

如果王家有稱君之心,那麽整個滄瀾國乃至百國之地都無人能擋。

因此,葉玄德此次前來,隻是希望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如果王家願意稱君,那麽葉玄德將自願退位,以避免給皇室帶來災難。

畢竟,葉語嫣是王家的媳婦,王家也不會對莫家皇室過於苛刻。

然而,令葉玄德沒有想到的是,王燁竟然直接看透了他的來意。

尊上請放心,當年若無王家,便無今日之滄瀾國。

無論未來如何變遷,我莫家及整個滄瀾國,都將銘記王家的恩情,絕不辜負。

葉玄德緩緩起身,向王老爺子和王燁深深一鞠躬,語氣堅定而誠懇。

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慨與激動,得到了王燁的保證,他無法掩飾內心的喜悅,嘴角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就在這時,後院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

王賜天抱著王青研快步走來,站在葉玄德身旁。

他低頭看著王青研,輕聲說道。

“君上,您看青研越長越像她娘親了。”

葉玄德伸出手,將王青研抱入懷中,慈愛地逗弄著她的小臉蛋,柔聲道。

“小丫頭,將來一定會像你母親一樣美麗動人。”

王青研奶聲奶氣地發出聲音,似乎在說著什麽。

她的一雙小手緊緊抓著葉玄德下巴上的白胡須,用力拉扯,似乎想將它們拔下來。

然而,無論她怎麽努力,那胡須都紋絲不動。

終於,她委屈地大哭起來,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王賜天,喊道。

“爹……爹……”

這一聲呼喚,讓鐵血漢子王賜天的心瞬間融化。

他連忙將王青研從葉玄德懷中接過,輕聲哄著。

“青研不哭,要乖,不哭哦。”

在王賜天的懷抱中,王青研漸漸感受到溫暖,她將右手拇指放進嘴裏,哭聲慢慢停止。

她抬頭看著王賜天,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嘿嘿……”

“傻丫頭。”

王賜天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寵溺地刮了一下王青研的鼻子。

此時,她的小臉上還掛著兩行淚痕,模樣楚楚可憐,令人心生憐惜。

葉玄德看著這一幕,也不禁笑出聲來。

“哈哈哈,真是個可愛的小家夥。”

王老爺子和葉玄德目睹了王青研的天真爛漫,兩人相視而笑,笑聲洪亮。

王燁也被她的模樣所感染,露出了一絲真摯的微笑,內心充滿了逗弄她的衝動。

然而,這溫馨的氣氛被突如其來的通報聲打破。

一名護衛急匆匆地從王家大門衝入,打破了大堂的寧靜。

葉玄德見是自己的貼身侍衛,猜想必有大事,於是收斂了笑容,嚴肅地問道。

“發生何事?”

王燁和王老爺子等人也皺起了眉頭,看向了門外低頭抱拳的護衛。

護衛恭敬地呈上了一份緊急軍報,聲音顫抖地報告。

“啟稟君上,南域海發現大量船隻,行跡可疑。”

“已有多個皇朝派人前去探查,但具體情況尚不明朗。”

王燁聞言,眉頭緊鎖,上前一步,凝視著護衛,沉聲問道。

“你是說,南域海出現了大量船隻?”

護衛被他的氣勢所攝,身子一顫,差點趴在地上。

他連忙穩住心神,恭敬地回答道。

“是的,尊上。”

“消息來自南域海,絕無虛假。”

王燁陷入沉思,隨後轉頭看向葉玄德,沉聲說道。

“君上,我們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葉玄德和王老爺子對視一眼,均感到王燁的緊張和凝重,心中不禁生疑。

葉玄德忍不住問道。

“尊上,是否有什麽不妥之處?”

王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情況。

葉玄德和王老爺子等人見狀,都選擇了沉默。

他們看著王燁嚴肅的神情,深知南域海所發生的事情絕非簡單。

最終,他們決定遵從王燁的建議,暫時保持觀望。

葉玄德在深思熟慮後,雖然對具體的情況一無所知,但他對王燁的判斷深信不疑。

他嚴肅地表示。

“王家上下,現在必須保持警惕,南域海那邊的情況似乎不太對勁。”

王燁的目光投向了南域海的方向,他的雙眼微微眯起,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他低聲自語道。

“南域海那邊突然出現了大量的船隻,這些船隻來自何方?”

“恐怕是盡頭的那方世界吧。”

“那處屏障可能已經徹底崩碎,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這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王燁決定親自出門一趟,他對王老爺子和王賜天說道。

“爺爺,二叔,我要出門一趟。”

“這段時間,你們必須嚴守四方,盡量不要出門。”

王老爺子輕聲呼喚道。

“小燁,你要小心。”

他感受到了王燁眉宇間的凝重。

王燁沒有回應,他麵無表情地抬起右手,一道流光從深院的屋舍中飛出,落入了他的手中。

那便是驚鴻劍。

考慮到血霄劍還未完全磨合,且其鋒芒畢露,容易引起他人注意。

王燁決定暫時攜帶驚鴻劍出門,將血霄劍留在屋中。

他向王老爺子和王賜天等人保證。

“放心,我會盡快回來的。”

在深深的院落中,蕭雪抬頭看著白衫飄飄的王燁,她沒有說話。

她知道,她隻需要在家中等待王燁的歸來。

於是,王燁手持驚鴻劍,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虛空中,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南域海盡頭的那個世界,靈氣必然濃鬱無比,沒有天地的束縛,那裏必然有天玄境的強者存在。

王燁對此深信不疑。

因此,當他聽聞南域海深處出現了大量的船隻時。

王燁的內心無法再保持平靜,反而愈發沉重。

若真的有天玄境的外來者入侵這片百國之地,他們究竟拿什麽來抵擋呢?

帶著這樣的憂慮,王燁加快了淩空而行的速度,一路朝著三千裏劍塚外的小鎮而去。

他急切地想要找到獨影淩,希望能與他商討對策。

畢竟,對於這些外界來客,他們無法確定其善惡。

若隻是單純的探索者,或許還能相安無事。

但若是懷有侵略之心的外來者,後果將不堪設想。

如今,風雨欲來,百國之地注定無法再保持往日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