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風雲變幻的時刻,伍不平的屠刀毫不留情地落下。
酒樓內的眾人紛紛膽寒,紛紛後退,那些修為較低的人更是跌跌撞撞地跌倒在地,心中充滿了恐懼。
“全部帶走!”
“反抗者,格殺勿論!”
伍不平冷聲命令,目光中充滿了殺意。
前肅皇朝的七殿下落青緊握拳頭,沉聲道。
“伍將軍,這些人與我無關,還請不要傷害無辜。”
伍不平微微拱手,麵無表情地回應道。
“七殿下,末將隻是奉命行事,還請見諒。”
在這個局勢緊張的時刻,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伍不平深知,若是在這酒樓內有七殿下落青的人,絕對不能放過。
因此,他決定將落青和在場的所有人都帶回去,至於如何處置,自然是由上麵的人決定。
如今,七殿下叛國通敵的罪名已經落實,他的親信和一幹人等都被扣上了這頂帽子,一個也不能放過。
為此,哪怕錯殺無辜,也在所不惜。
落青咬緊牙關,無力地看著伍不平,他發現自己已經無處可逃。
自從皇宮逃出,他一路輾轉反側,跑到了最為邊緣地帶的濟水城,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蹤跡。
也許,這真的是天意吧。
落青無力地閉上雙眼,任由那些來勢洶洶的將士將他帶走。
酒樓內的一眾人等也被一個接著一個地扣上了鐵鏈子,押解而行。
王燁原本想要趁機離開,但他環顧四周,發現四麵八方都被修為深厚的將士圍得水泄不通,根本無處可逃。
他深知此時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一旦被視為落青的同黨,叛國的罪名便會如影隨形。
到那時,他將麵臨前肅皇朝無數高手的追殺和通緝,後果不堪設想。
更何況,王燁心中還有更深的顧慮。
他知道,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每個人都可能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他必須保持冷靜和機警,才能在這個險惡的世界中立足。於是,王燁決定暫時忍耐和等待。
他相信,隻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和堅定的信念,總有一天能夠找到突破困境的機會。
眼前的伍不平,宛如天玄境的巍峨巨塔,令王燁在靈魂不燃燒的情況下,難以尋覓逃脫的契機。
然而,一旦燃燒靈魂,他的修為將遭受嚴重反噬,埋下隱患。
因此,王燁在深思熟慮後,選擇了沉默的接受將士們的押解。
他明白,唯有在合適的時機,方能謀劃出路。
周圍的酒客們哀嚎著,不願被押入牢獄,但將士們毫不理會,對那些不聽話的人,直接用鐵鞭抽打,直至血肉模糊。
王燁心中早有預料,此刻他隻能全神貫注地思考對策,不容分心。
讓他稍感寬慰的是,他的驚鴻劍和血霄劍雖被卸下,但他早已用粗布巧妙遮掩。
隱藏了它們的鋒芒和氣息,使得旁人難以察覺它們的價值。
上百名酒客被抓,他們的哀嚎聲充滿了淒涼和懊悔。
王燁雙手被鐵鏈鎖住,隨著人群緩緩走向濟水城的城主府大牢。
這鐵鏈堅固無比,即使是地玄境強者也難以徒手斷開。
在伍不平和將士的押解下,王燁等人被帶入大牢。
牢房內彌漫著惡臭和潮濕的氣息,令人作嘔。
然而,王燁卻麵無表情地坐在牢房內,心中早已有了盤算。
在濟水城這座前肅皇朝邊緣的偏僻小城中,牢房雖非堅不可摧,但守衛卻嚴密無比,連一隻蚊子都難以飛出去。
牢房以鐵柱構建,彼此緊密相連,宛如一座座孤島。
王燁目光一瞥,發現鄰牢之人,竟是傳聞中的七殿下。
落青獨自倚牆,雙眼微閉,仿佛在沉思著什麽。
身為前肅皇朝的七皇子,本應高高在上,享受無上的尊榮。
然而此刻卻身陷囹圄,連將軍都敢對他不敬,將他押入這牢獄之中。
通敵叛國?
王燁心中默念,記得曾有人提及此事。
一個皇子,為了某種目的,竟不惜背叛自己的皇朝,與敵國勾結,放棄一切,這真的可能嗎?
“七殿下。”
王燁輕聲呼喚,在確定四周無人監視後,他靠近牢房,與落青對視。
“嗯?”
落青緩緩抬起頭,眼中帶著疑惑。
“前肅皇朝的七皇子,緣何落得如此下場?”
王燁以沙啞的聲音問道。
王燁運用秘法,將自己的真實麵容遮掩,隻顯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龐。
除非是天玄境巔峰的強者,否則無人能識破他的偽裝。
然而,即便他想借此逃離,也非易事。
一旦顯露修為,必將留下痕跡。
因此,除非萬不得已,他絕不會冒險。
“你是誰?”
“我的境遇如何,似乎並非你所能置喙。”
落青冷冷地瞥了王燁一眼,言語中帶著不屑。
“七皇子此言差矣,若非事出有因,我又豈會過問?”
王燁平靜地回應道。
王燁神色漠然,淡淡地回應道。
“我亦不會身陷囹圄。”
聽到這話,落青似乎也有些無奈,自嘲地笑了笑。
“七皇子,能否透露一下接下來他們會如何處置我們?”
王燁鄭重地問道,想要了解自己是否有生命危險。
落青沉吟了許久,輕聲道。
“回京候審。”
“若我被證實有叛國之罪,你們都將難逃一死。”
“但若能平反,你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王燁從落青的話語中感受不到任何希望,仿佛他們的命運早已注定。
他眉頭緊皺,推測道。
“七殿下,若你並未通敵叛國,為何要逃離?”
“若你確實被人誣陷,這樣逃出來豈不是更加坐實了叛國的罪名?”
落青似在譏諷自己的一笑,麵色灰敗地說道。
“如今我的罪名基本上已經被落實了,回京候審隻不過是走過場而已。”
“如果我能夠逃掉,皇城中的很多人還會對我有所忌憚,不會大肆清理追隨我的人,還有我的母妃。”
“若是我死了,和我有關係的人,都將難逃厄運。”
王燁沉默地看著落青,許久之後才低沉開口道。
“你說,如果我此時逃出去,有幾分勝算?”
落青瞥了一眼大牢四周,冷笑道。
“我看不出你的修為,但想來你尚未達到天玄境。”
“你怎能逃得出去?”
“更何況,你認為皇城來人隻有一個天玄境的伍不平嗎?”
整個濟水城的大牢被嚴加看管,高手如雲。
即便王燁燃燒靈魂強行衝出去,屆時修為反噬,再遭前肅皇朝通緝,後果不堪設想。
王燁合了合眼眸,似在沉思。片刻後,他低聲疑惑道。
“伍不平?”
“此人是誰?”
落青解釋道。
“把你抓進來的人就是伍不平,他是皇宮前殿的統兵大將,官拜三品,乃是我父皇的心腹愛將。”
落青原本無意與王燁分享這些沉重的話題,但考慮到事已至此,或許傾訴能為他帶來一絲寬慰。
王燁凝視著這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慎重地問道。
“那麽,如果七殿下無法洗清罪名,我們所有人都會遭受不幸嗎?”
落青的眼神透露著無奈與堅定道。
“與我有關的人,他們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這句話為王燁提供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前肅皇朝的七皇子若生,王燁等上百個酒客則生。
若七皇子死,那麽王燁等所有人都會被定下一個叛國之罪,死路一條。
得知這一消息後,王燁感到壓力倍增。
他與前肅皇朝並無瓜葛,如今卻莫名其妙地被卷入其中,這讓他倍感憋屈和無奈。
“也就是說,殿下的命運和我的已經緊密相連了?”
王燁試圖理清這複雜的局勢。
他並不想涉足這場紛爭,但從落青的態度來看,叛國的罪名似乎非常嚴重。
盡管王燁不願趟這趟渾水,但他不得不承認,他與落青的命運已經緊密相連。
前肅皇朝的某些人為了清掃七皇子落青的勢力,不惜將無辜之人也一並抓捕。
他們似乎並不關心酒樓內的人是否無辜,隻要有可能與落青有關,就會被視為威脅。
王燁不禁思考,為何落青會選擇在這偏僻的酒樓飲酒吃肉?
這背後是否隱藏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無論酒樓內是否有七皇子落青的人,前肅皇朝的伍不平將軍為了以防萬一,決定將所有人押解入牢。
王燁雖然從落青的神色中看出了絕望,但仍忍不住問道。
“殿下,您是否有勝算洗清罪名?”
落青輕輕歎了口氣,搖頭道。
“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王燁陷入了沉思。
他透過牢房的縫隙看著落青,心中充滿了憂慮。
北州和前肅皇朝的局勢如此複雜,而他這個初來乍到的人卻被無辜牽連其中。
在寂靜的牢獄深處,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如同夜風中的鼓點,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伍不平,身披閃耀的盔甲,宛如一座移動的鐵塔,大步流星地走向七皇子落青的牢房。
牢門在他有力的推動下,發出沉悶的“哢”聲,緩緩打開。
王燁,站在落青牢房的隔壁,透過狹窄的縫隙,目睹了這一切。
他看到了伍不平那魁梧的身影,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堅定與威嚴。
伍不平,前肅皇朝的正三品大將,皇宮前殿的統領,深得皇上的信任。
他奉皇命追捕落青,盡管心中並不相信落青會通敵叛國,但證據確鑿,他不得不執行命令。
“七殿下,明日我便會帶你回宮。”
伍不平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道。
“至於陛下如何處置你,那就看你的福氣了。”
落青緩緩抬起頭,他的眼神直視著伍不平,帶著一絲期待和焦慮。
“伍將軍,我母妃和皇妹她們還好嗎?”
伍不平微微張了張嘴,眼中閃過一絲為難。
他避開落青那空洞而深邃的雙眸,目光瞥向一旁,沉聲道。
“因為七殿下的緣故,圓妃已經被陛下打入冷宮。”
“公主暫時被軟禁。”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落青整個人猛地一顫,從冰冷的地麵上跳了起來,麵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說什麽!”
他的聲音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伍不平的虎目微低,聲音沙啞道。
“七殿下,事已至此,你若是回宮後向陛下求情,或許圓妃還能有個善終。”
落青緊緊咬住牙關,嘴角流出一縷鮮血,顯然是咬破了牙床。
“善終?”
“把我母妃打入冷宮叫做善終?”
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憤怒道。
“父皇就算再怎麽不信任我,認為我通敵叛國,為何要與我母妃牽連?”
“我若向父皇求情,有用嗎?”
“就算父皇放過了我母妃,我那幾位好哥哥呢?”
“他們可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我母妃會有好下場嗎?”
伍不平沉默著,他知道自己的任務隻是將落青帶回宮中,其他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他隻能默默地承受著落青的憤怒和痛苦,等待著天亮的到來。
“一切聽從陛下的裁決。”
伍不平語畢,鐵門轟然關閉,留下落青一人,緊握雙拳,咬牙切齒。
伍不平的身影很快在牢獄的深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重重兵士。
他們如鐵壁銅牆般守護在大牢的四周,確保無一絲疏漏。
在一旁的陰影中,王燁默默聆聽著落青與伍不平的對話,心中泛起漣漪道。
“看來這位七皇子,處境頗為艱難。”
“如今我與他同舟共濟,若他的叛國罪名坐實,我恐怕也將無法自拔。”
王燁躊躇再三,最終決定開口。
他透過牢房的縫隙,轉頭看向落青,輕聲呼喚道。
“七皇子。”
落青微微一愣,隨即調整情緒,麵色蒼白卻堅定地與王燁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