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此言一出,仿佛一縷清風掠過湖麵,雖平靜卻暗含深意。

他的話語,是對那些心懷不軌者的無聲警告。

他的意圖昭然若揭,這大道寶藥並非贈予龍鯉族,而是專屬於小公主紅緣憶的珍寶。

這一舉動,徹底打消了某些人的非分之想。

王燁曾考慮過私下贈予小公主,但轉念一想,小公主煉化寶藥的消息難免走漏,屆時恐將引來諸多麻煩。

因此,他決定公開贈予,既彰顯誠意,又敲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

“緣憶謝過九先生。”

小公主紅緣憶聰慧過人,一眼便洞悉了王燁的用意,心中感激不已,起身盈盈一禮。

“當初承諾,自當兌現,無需言謝。”

王燁微微一笑,風輕雲淡。

小公主紅緣憶深深地看了王燁一眼,將寶藥珍而重之地收起。

她明白,這份人情屬於自己,無需輕易讓與他人,那是對情誼的褻瀆。

龍鯉族族長紅陽嘴角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心中卻暗自警惕道。

“這小子話中有話,分明是在警告我等,休要對這寶藥有非分之想。”

就在方才,族長紅陽確有私心,打算以他物換取這大道寶藥。

然而,大道寶藥的珍貴程度,足以令仙台強者心動。

如今,族長紅陽打消了念頭,不僅為了維護與小公主的父女情誼,更不願得罪王燁這位潛力無窮的年輕俊傑。

王燁的意圖十分明顯,他與龍鯉族結好,全因小公主紅緣憶。

這份情誼,不僅代表了他個人的立場,更象征著浮生墓與龍鯉族之間的深厚羈絆。

族長紅陽感慨萬分,讚歎道。

“九先生的手筆,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連如此珍貴的大道寶藥都舍得拿出來,實乃我輩楷模。”

王燁卻未置一詞,隻是靜靜地坐在原位,如同一座深不可測的高山,令人敬畏。

族長紅陽靜靜地凝視著王燁,眼中滿是深沉與敬意。

“九先生,請您放心,這東西既然是為了小女,那麽我族中無人敢有非分之想。”

王燁微微頷首,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我相信族長不會讓自家女兒受委屈。”

族長紅陽心中感慨萬分,浮生墓的人果然都不是尋常之輩。

他深知這個小家夥的狡黠與老道,於是輕聲斥罵站在王燁身側的兩個侍女。

“愣著幹什麽?”

“還不趕緊給九先生倒酒!”

兩個侍女連忙恭敬地為王燁斟上美酒,她們小心翼翼,生怕有絲毫的怠慢。

大殿上的強者們見狀,紛紛將震驚的神色收斂,隻剩下對小公主的豔羨。

王燁淡然一笑,他的存在仿佛讓整個大殿都黯然失色。

族長紅陽知道,此刻的九先生已經徹底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尊重。

隨著龍鯉族的眾將軍和長老一一退離,大殿上隻剩下族長紅陽、小公主紅緣憶以及王燁三人。

族長紅陽輕聲開口:“九先生,我父親想要見一見您。”

在酒宴的喧囂中,族長紅陽的耳畔悄然響起了一道傳音,點名要見王燁一麵。

王燁稍作遲疑,卻仍是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他心中雖有疑惑,為何龍鯉族的老族長會特意要見他,但並未多問。

紅陽族長親自引導王燁穿越重重關卡,深入海底的最深處。

那裏,僅有一座古樸而神秘的宮殿,四周空寂無聲。

“九先生,我隻能送你至此,老族長隻要求你一人進入。”

紅陽族長指著前方的宮殿,語氣中帶著歉意。

王燁點了點頭,獨自邁向那座宮殿。

小公主紅緣憶看了王燁幾眼,隨後與紅陽族長一同離開。

宮殿內靜謐無聲,不見一人。

當王燁走到宮殿大門口時,那座高達二十米的大門緩緩開啟。

他微微停頓,緊握著師兄贈予的念力護符,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龍鯉族與浮生墓並無恩怨,但王燁深知謹慎小心的重要性,這也是他能夠安然無恙走到今天的原因。

他踏入宮殿,朝著深處走去。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

他環顧四周,卻不見一人,隻好拱手行禮,朗聲問道。

“前輩,找我有何事?”

一道沙啞而年邁的聲音自宮殿深處的一個石室傳來。

“孩子,進來吧!”

王燁順著聲音走去,小心翼翼地進入石室。

石室寬敞如同小世界,中央有一口清澈的潭水,一張石桌和一個石凳。

除此之外,便是無盡的黃沙,再無他物。

在石室的正中,一位老者緩緩向王燁走來,他身著灰色衣衫,步履雖顯蹣跚,卻透露出曆經歲月的沉穩。

歲月在他的麵龐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每一道都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古老的故事。

這位老者,便是龍鯉族的老族長,一位存活了上萬年的傳奇人物。

他的存在,如同一塊曆經風雨的磐石,見證了世間的滄桑變遷。

“拜見前輩。”

王燁一眼望去,心中不禁為老者的威嚴所震撼,急忙收回目光,恭敬地行禮。

老族長的容顏雖已蒼老,但依稀可見年輕時那刀削般的俊朗麵容。

他的雙眼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行走在石室的黃沙之上,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穩而有力。

“孩子,過來陪老夫坐一坐,聊會兒天。”

老族長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走到一旁的石桌旁,輕輕一揮手臂,一張石凳便憑空出現。

王燁心中敬畏,眼前這位老者可是與三師兄同一時代的絕世強者。

他緩步走到石凳前,恭敬地坐下。

老族長上下打量著王燁,眼中流露出欣慰、滿意和淡淡的驚訝。

他輕聲笑道。

“孩子,你很不錯。”

“老夫在這裏都聽聞你在上古戰場的事跡,真可謂萬古妖孽。”

“前輩謬讚了。”

王燁謙遜地回應道,他不敢直視老族長的眼睛,那雙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墟碑位列第二十名,真的很不錯了。”

“至少比老夫當年要強得多。”

老族長捋著胡須,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自豪。

王燁心中警惕,他知道像老族長這樣的存在,都是經曆了無數磨難的老古董。

他起身恭敬地問道。

“敢問前輩名諱?”

“紅君浩。”

老族長語氣平淡地回答,仿佛他的名字隻是世間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嗡——

這聲音如同古老的鍾鳴,回**在王燁的腦海之中,讓他的心靈瞬間陷入了一片混沌。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仿佛被這股力量所牽引。

王燁隻知道龍鯉族的老族長是一位活了上萬年的存在,對於其它的信息則一無所知。

然而,此刻這個名字的響起,卻在他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紅君浩,墟碑第五十三名,一個萬年前的絕世妖孽。

他曾與三師兄諸葛昊空共爭帝路,鎮壓了無數的天驕,威名赫赫。

若非當年諸葛昊空的存在,紅君浩或許已成為大帝。

王燁的心中充滿了敬畏與驚歎,這樣的實力,簡直恐怖如斯。

“原來前輩便是浩然君仙。”

王燁回過神來,恭敬地鞠躬一禮。

這是一位邁入了仙台五禁的絕世強者,曾和三師兄共爭大帝之位的存在。

王燁的心中既驚又畏,對這位前輩充滿了敬畏。

“俗世凡名罷了,老夫已隱居數千年,估計這世上沒幾個人認識咯。”

老族長感慨道,實力通天又如何,終究敵不過這無情的歲月。

王燁站在原地,心中驚悸不已,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保持著晚輩的姿態,恭敬而謙卑。

“不必這麽多的禮數,坐下來吧!”

老族長輕輕對王燁招了招手,王燁便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般,毫無反抗之力地坐回了石凳上。

“你可是浮生墓的九先生,按道理講,你的身份地位足矣和老夫平起平坐。”

“甚至,老夫還不如你。”

老族長打趣地說道,試圖緩解四周的壓抑氣氛。

為了讓王燁感到自在些,老族長隱藏了自身的浩瀚修為氣息,宛如一個普通的小老頭兒般和藹可親。

“前輩說笑了,您曾和我三師兄是一個時代的人物,我自然要執晚輩之禮。”

王燁謙遜地說道。

雖然他是浮生墓的弟子,尊貴無比,但他並未自大到不將一尊仙台五禁的絕世強者放在眼裏的地步。

更何況,眼前的老者還不是一般的仙台五禁的人,而是差一點兒證道的強人。

唉,浮生墓的人,每一個都如同萬古的妖孽,讓我這老朽都不禁好奇,你們究竟是從何而來的神秘存在。

老族長輕輕搖頭,陷入了回憶之中。

“想當年,諸葛先生推算萬古,智慧如炬,每次棋逢對手,千招之內,我皆敗下陣來。”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諸葛昊空的深深敬佩,同時也隱含著對自己過往的淡淡惋惜。

然而,這番話傳入王燁的耳中,卻猶如九天玄雷轟頂,令他驚愕不已。

老族長竟然能與三師兄諸葛昊空相爭千招!

王燁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喉嚨緊澀,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老族長似乎不願再提及過往的輝煌,自嘲一笑,恢複了和藹可親的模樣。

“孩子,陪我這老朽下一盤棋,如何?”

王燁連忙恭敬回應道。

“前輩相邀,實乃晚輩莫大的榮幸。”

他怎能拒絕這樣的邀請呢?

老族長露出欣慰的笑容,蒼老的手掌輕掃石桌,刹那間,一個棋盤出現在兩人之間,黑白兩子分別置於兩側。

“您是長輩,請先手。”

下棋,對於他們這等境界的人來說,已不僅僅是棋藝的比拚,更是心胸與大道感悟的較量。

老族長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沒有推辭,啪嗒一聲落下了一子。

王燁立刻全神貫注,以念禦棋,與老族長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較量。

老族長一邊下棋,一邊用沙啞的聲音感慨道。

“大世紛紛,每個時代都有氣運逆天的妖孽天驕。”

“百萬年來,出現了多少通天徹地的人物。”

“然而,即便無敵一個時代,也終究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蝕,最終化為一抔黃土。”

王燁默默聆聽著,隨著棋局的深入,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神魂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這棋盤究竟有何魔力,竟讓我仿佛置身於其中,感受著那沉甸甸的壓迫感。

我的身體仿佛被無形的重力束縛,重如億萬斤,動彈不得。

王燁的額頭滲出絲絲冷汗,卻仍執著於這盤棋局,無法抽身。

老族長的話語,如一道驚雷在王燁的心頭炸響。

“據我所知,唯有那位被禁錮在九幽冥海的存在,才能無畏時光的侵蝕。”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敬畏與驚歎。

王燁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震驚與不解,他怔怔地望著老族長,試圖從他那深邃的眼神中尋找答案。

老族長卻仿佛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他隨手落下一子,棋盤上頓時風起雲湧。

“百萬年的禁錮,都無法磨滅那位存在的靈魂,他距離仙道如此之近,真是令人驚歎不已。”

老族長的聲音悠遠而深長,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傳說。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那位存在的敬意與讚歎,讓王燁不禁為之動容。

在這盤棋局中,王燁不僅感受到了棋局的緊張與刺激,更被老族長的言辭所震撼。

他開始重新審視這盤棋局,試圖從中領悟更深層次的含義。

而老族長則一如既往地沉穩,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智慧與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