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血液,無法終結所有的因果,也無法洗盡天琴魔宮對古幽宮多年來的累累罪行。

天琴魔宮的宮主,她內心的痛苦如同滴血的傷口,無法言喻。

這位仙台境界的長老,宗門為了培養他付出了難以估量的資源。

但在王燁的眼中,即便是仙台一禁的強者,也顯得微不足道。

若非忌憚王燁可能的後招,以及浮生墓的神秘力量,宮主恐怕已有親自動手的衝動。

然而,她知道必須保持理智,不能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讓天琴魔宮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否則,失去的不僅僅是強者和底蘊,更是整個宗門的存亡。

“還有哪位願意與九先生一戰?”

宮主的聲音中透露出內心的崩潰和後悔。

從先前的戰鬥中,她已深刻感受到王燁的恐怖戰力。

在仙台二禁的強者中,恐怕無人能與他抗衡。

九先生雖然領悟了不朽劍意,但他的修為畢竟隻是大道第九境。

為何他的實力會如此強大?

這個問題不僅困擾著宮主,也讓眾多弟子感到恐懼和困惑。

片刻之後,一位老嫗從長老中走出。她手中握著一根淡黑色的拐杖,這是一件珍貴的道器。

她表示敬仰九先生多年,能與之一戰是她的榮幸。

然而,王燁卻冷笑一聲,他踐踏了天琴魔宮的臉麵。

“除了利益,你們的心中還有什麽?”

老嫗沒有回答,她的雙眸中透露出淡淡的滄桑。

宮主也保持沉默,在這個殘酷的大世中,若不去爭取利益,又怎能生存下去呢?

隻能說,立場不同,所追求的東西也不同。

在實力的較量中,無需尋找借口,隻需審視自身的不足。

老嫗向王燁深深鞠躬,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懇求道。

“九先生,我無言以對,隻求您不要遷怒於門中無辜的弟子。”

王燁冷冷地回應道。

“你關心自己門中弟子的安危,那麽多年以來,那些被暗害的古幽宮弟子,難道他們就不無辜嗎?”

他揮舞著沾滿鮮血的血霄劍,劍尖指向大地,聲音洪亮地說道。

“若我不出現,你們恐怕會更加肆無忌憚,殘害更多的古幽宮弟子。”

老嫗默默地低下了頭,或許在思考,如果九先生不回來,八方勢力是否真的會再次圍攻古幽宮。

畢竟,世人對浮生墓的底蘊已經產生了貪婪之心。

她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

“老身願與九先生一戰,生死有命。”

她為了天琴魔宮的利益而戰,站在她的立場上,她並沒有錯。

但在王燁眼中,天琴魔宮此舉無疑是自掘墳墓。

“戰!”

王燁怒吼一聲,揮劍衝向老嫗。

雲巔之上,一道鋒利的劍芒仿佛要將天空撕裂,直取老嫗的性命。

老嫗緊握手中的拐杖,釋放出層層光暈進行防禦。

兩人在雲端激戰,殺招連連。

老嫗的實力遠超剛才的徐長老,她是一名仙台二禁的強者。

然而,由於氣血衰敗,她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十幾個回合後,老嫗逐漸落入下風,氣喘籲籲。

她無奈地承認道。

“無論有何理由,我們都無法改變做錯事的事實。”

“既然選擇了動手,就必須承擔後果。”

若非王燁將肉身提升至大道寶體的境界,他根本無法與仙台二禁的強者抗衡。

如今的王燁,在劍道和體術方麵都已展現出大帝的潛質,這才讓他有了與仙台強者一戰的勇氣。

老嫗感慨道。

“僅憑大能修為,便擁有如此戰力,九先生當真是亙古未有的奇才。”

她的拐杖上已經出現了數道裂痕,顯然已經難以支撐太久。

在天琴魔宮的深處,盡管戰鬥的緊張氣氛彌漫,但宮主卻攔住了想要出手援助的長老。

她的聲音堅定而果決道。

“若是我們想要天琴魔宮得以存續,就必須承受這一切的因果。”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壓力,這份重擔,恐怕隻有她這個掌教宮主才能真正體會。

“斬!”

王燁的聲音冷冽而果斷,即便麵對即將落敗的老嫗,他也沒有絲毫的留情。

他全力催動玄氣,一劍揮出,氣勢如虹。

轟咚一聲,老嫗以拐杖抵擋,然而卻難以抵擋王燁的全力一擊,拐杖瞬間失去了道器的光華,墜落塵埃。

而老嫗自己,也被血霄劍穿透胸口,鮮血染紅了星空。

然而,麵對這樣的結局,老嫗卻顯得異常平靜。

她嘶啞著聲音,臉上帶著感激之情道。

“天琴魔宮能夠存留於世,多虧了浮生墓諸位先生的英勇奮戰。”

“這份恩情,我們隻能銘記在心,卻無以為報。”

話落,她的生機迅速消散,身體從雲巔緩緩墜落。

就在此時,一名弟子騰空而起,將老嫗的屍體緊緊抱在懷中,不讓其沾染一絲塵埃。

她抬頭直視著王燁,眼中充滿了悲憤與不甘道。

“您是令人敬畏的九先生,但為何隻針對我天琴魔宮?”

“那些算計古幽宮和浮生墓的勢力,您為何不去討個公道?”

“難道世人口中的九先生,竟是一個欺軟怕硬之人嗎?”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與勇敢,仿佛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天琴魔宮的眾多弟子們聽到這番話,眼中都露出了悲憤之色。

他們心中明白,若是他們的實力能夠更強一些,或許局麵就不會如此尷尬了。

宮主看到這一幕,心中憂慮更甚,她大聲呼喊著道。

“二丫頭,快回來!”

然而,那名弟子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舊堅定地麵對著王燁。

天琴魔宮的宮主厲聲喝斥,深怕觸怒了王燁,導致這位弟子也步上老嫗的後塵,命喪當場。

她謙卑地向王燁致歉道。

“九先生,門下弟子年幼無知,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您海涵。”

宮主隨即轉向王燁,而魔宮眾人則呆若木雞,目睹著那名女弟子緊抱著血淋淋的老嫗屍體。

普天之下,敢於如此與九先生對話的人寥寥無幾。

九先生,這位被世人尊稱為亙古唯一的存在,難道真的是欺軟怕硬之輩嗎?

若然如此,他又怎能屹立雲巔,俯瞰世人?

那名魔宮女弟子,或許隻是不忍再目睹眼前之人相繼離去。

宮主擔憂王燁會對她不利,立刻擋在了她的身前。

王燁凝視著女弟子,聲音冷冽:“做錯了事,必須付出代價。”

“天琴魔宮隻是我清掃大世的起點,接下來的路,你會一一見證。”

他繼續道。

“若你對我心生怨恨,便努力修行,我隨時恭候你來複仇。”

“但你要明白,因果輪回,我此來隻為古幽宮討回公道。”

麵對王燁深邃的眼眸,女弟子不敢直視,緩緩垂下眉眼,輕聲啜泣。

她深知,若沒有九先生等人的英勇奮戰,整個大世早已不複存在。

然而,世人卻忘卻了先輩的浴血奮戰,甚至算計先烈。

九先生此行,旨在討回公道,了結因果,實乃正義之舉。

宮主咬牙道。

“九先生,這丫頭涉世未深,言語不當之處,還請您多多包涵。”

“若九先生堅持要責怪,我願一力承擔。”

王燁俯視著魔宮弟子,目光又轉向星空中飄灑的鮮血,沉聲道。

“一月之內,將千年底蘊送至古幽宮,因果自當消解。”

魔宮眾人麵色悲戚,千年的底蘊若真的拱手相送,天琴魔宮必將元氣大傷。

在未來的歲月裏,想要恢複到往昔的榮光,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眾多的人們開始猶豫,甚至萌生了反抗的念頭。

然而,魔宮的宮主隻是短暫的遲疑後,便毅然決然地做出了選擇,他沉聲說道。

“遵九先生所言。”

一些長老想要表達自己的意見,希望能再商討一番,但掌教宮主一眼掃去,他們便將建議咽回了肚中。

他們明白,能夠了卻這段因果,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若是再猶豫不決,恐怕會讓九先生心生不滿。

千年的底蘊雖然珍貴,但還不至於動搖天琴魔宮的根基。

“你很聰明,天琴魔宮在你的帶領下,即使沒有往日的輝煌,也絕不會沒落。”

王燁微微眯起雙眼,對魔宮宮主說道。

“但請記住,若日後再與我牽扯因果,便不僅僅是死兩個人那麽簡單了。”

宮主放下自身的威嚴,俯身一拜,恭敬地回答道。

“九先生教訓的是,我天琴魔宮自當謹記,絕不敢再犯。”

隨後,王燁提著三尺青鋒,轉身離開了天琴魔宮的領地。

這些年來,天琴魔宮雖然暗中搞些小動作,但王燁今日已斬了兩尊仙台。

並讓天琴魔宮付出了千年底蘊,這已算是十倍償還了。

至於那些真正對古幽宮下手,以及覬覦和算計先輩的大勢力,王燁會慢慢來討要這一份債。

隨後,他便前往下一個聖地——千葉穀。

這是一座二流的聖地宗門,其內最強者也隻是仙台三禁的修者。

王燁打聽到了千葉穀這數百年來對古幽宮的暗害之事,他既然決定提劍出世,便要做一回真正的屠夫。

他要屠到讓世人都感到恐懼的地步,讓世人明白他們能夠活下來的是誰。

短短數日的時間,天琴魔宮發生的事情便已經傳遍了中州各處,甚至北州和東州等地都傳得沸沸揚揚。

浮生墓九先生一人一劍,憑借大能之境的修為,斬了兩尊仙台強者。

並且威逼天琴魔宮,讓魔宮上下無人敢有絲毫忤逆之心。

此事一出,如晴空霹靂,震撼了無數人的心靈。

“浮生墓如今隻剩下王燁一人,即便他昔日威震四方,如今也不過是大道第九境的修士罷了。”

“天琴魔宮竟因此畏縮,獻上千年底蘊,真是令人唏噓。”

一些頂尖勢力在確認浮生墓眾人已逝後,不再像以往那般敬畏,甚至開始輕視王燁。

“九先生僅憑大能之境,便能斬落仙台二禁的強者。”

“若他登臨仙台,那將是何等的恐怖?”

然而,大多數勢力仍對王燁保持敬意,仿佛預見到他不久後將再次屹立於世間巔峰。

“九先生何不潛伏修行,待實力足夠自保再出世?”

世人對此不解,認為王燁此舉過於冒險,是在炫耀其最後的威名。

若遇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古董,以無上實力鎮壓,王燁僅憑現有實力恐難以抵擋。

“你終於回來了,咱們帝路再見。”

在中州一處荒無人煙的山穀中,獨影淩突然睜開雙眼,自言自語。

在中州的千葉穀,竹林叢生,每一根都高聳入雲,氣勢磅礴。

王燁曆經數日奔波,終於抵達此地。

“浮生墓王燁,拜訪千葉穀!”

王燁深吸一口氣,以宏偉的氣勢大聲宣告。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狂風驟起,吹得千葉穀的竹林搖曳生姿,山體都在顫抖。

千葉穀如臨大敵,數萬弟子結陣以待,諸多長老手持寶器和道器淩空而立。為首之人,正是千葉穀的穀主。

得知天琴魔宮的下場後,千葉穀不願重蹈覆轍,成為八方勢力的笑柄。

因此,他們嚴陣以待,態度明確。

“九先生到訪,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

千葉穀的穀主仰頭大笑,熱情相迎。王燁背對虛空,負手而立,陷入沉思。

“這便是千葉穀的抉擇嗎?”

他低語著,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千葉穀那盛大的陣仗,仿佛能從中嗅到一股肅殺之氣。

“若九先生是來此做客,千葉穀必將以最高的禮遇相待。”

“然而,若九先生有意欺淩我穀,那就別怪我等全力抵抗。”

穀主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顯然早已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即便是要舉全宗之力,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