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言此器無主?

此語自帝墓深處悠悠傳出,震撼四方。

天地之間,仿佛唯有此聲,令人心神不定,彷徨無措。

世人皆驚,四處張望,試圖探尋聲源。

突然,一道腳步聲響起,仿佛踏在眾人心頭。

各方強者麵色驚恐,眼神幹澀地盯著“永生”墓碑,猜測著這不可思議的可能。

“百萬年已過,即便是大帝也應歸於塵土。那聲音,莫非隻是幻覺?”

世人心中不安,喉嚨滾動,難以掩飾驚恐之色。

老古董們屏住呼吸,警惕四周。

三尊守墓人神魂震動,從虛空中落地跪拜,既恭迎又期待。

水紋雁翎槍嗡鳴顫抖,散發帝勢之威。又一道腳步聲響起,更加響亮。

生靈們目不轉睛地盯著帝墓,心中空白如木偶。

頂尖勢力的老古董們深感恐慌,靈魂在顫栗。

這普通的腳步聲,竟讓大世巔峰的強者們心驚膽顫。

此時,一道人影自“永生”墓碑下方走出。

他身著淡黑色長袍,長發披肩,冷峻威嚴的麵容令人敬畏。

然而,他的身體虛幻縹緲,若隱若現。

他,便是那傳說中的存在——九君大帝。

經過百萬年的塵封,九君大帝段洛君的事跡如今終於為世人所知曉。

“百萬年前的那位絕世帝君,難道……他仍存活於世嗎?”

世人震驚,難以置信。

“即便是一尊大帝,也不可能活得如此之久吧!”

“他莫非已經參透了長生的奧秘?”

紅塵中的普通修行者對此感到困惑,驚歎不已。

“這僅僅是他的殘念意誌。這座陵墓保留了他的意誌至今。”

“更確切地說,是這塊永生墓碑汲取了大道之力,重塑了他的這一抹殘念。”

世間強者觀察後,明白這位大帝並沒有血肉之軀,隻是一抹靈魂殘念。

“永生”二字,蘊含著諸多因果,不為大道所容。

很久以前,三師兄諸葛昊空曾親臨此地,將一塊石碑立於蒼茫大地之上。

並以無上神通刻下了蘊含道韻的“永生”二字。

曆經漫長歲月,“永生”墓碑不斷掠奪大道之力,將墓穴中散去的大帝意誌重新匯聚,形成了一抹殘念。

九君大帝段洛君的殘念身影矗立在雲端,仿佛整個世界都匍匐在他的腳下。

“他曾與佛祖、道祖一同論道修行,也曾與某位強者激戰數百回合。”

“如此絕世的存在,居然仍有殘念留存於世。”

帝路上的修行者們瞪大了眼睛,內心湧動著敬畏之情。

九君大帝的殘念隻是靜靜地站在雲端,便散發出無上的帝威,令世人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時,水紋雁翎槍發出歡快的槍鳴聲,徑直飛向雲端上的九君大帝。

時隔百萬年,它終於見到了主上,心中充滿了喜悅,期待再次陪伴九君大帝征戰四方。

九君大帝的殘念麵無表情,但右手輕輕撫摸著水紋雁翎槍,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息。

九君大帝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久違而欣慰的光芒,他低頭凝視著手中的水紋雁翎槍。

仿佛一切紛擾都未曾發生過,歲月靜好,宛如昨日。

他輕聲道。

“吾還是出來晚了,未能趕上那場大戰。”

他並未理會眼前的諸多強者,而是執著水紋雁翎槍,目光深邃地望向星空的盡頭,仿佛在自言自語。

他口中的那場大戰,正是三百多年前的帝隕之戰。

在遙遠的過去,三師兄諸葛昊空曾在此地立下“永生”墓碑。

寄托著有朝一日能喚醒九君大帝的殘念意誌,為未來的帝戰做好準備。

然而,帝隕之戰的爆發時間遠超預期,那時的九君大帝的殘念尚未凝聚完全,無法現身參戰。

如今,九君大帝的殘念意誌終於現世,但大戰卻已塵埃落定,這令他感到一絲無奈和遺憾。

百萬年前,他曾敗於北宮昕之手,身死道消。

他本期待能在大戰中再次領略北宮昕的劍芒,卻不料命運未給他這個機會。

“先生,你我雖未曾謀麵,但心靈相通,猶如故友。”

“不知在吾這縷殘念消散之前,能否親眼見你一麵?”

九君大帝的孤傲背影在世人眼中顯得遙不可及。

在無盡的歲月中,自他的殘念在墓穴中逐漸凝聚的那一刻起。

他便察覺到了“永生”墓碑上留下的那一絲契機,也感知到了三師兄諸葛昊空的存在。

九君大帝以敬稱相待,發自內心地尊稱諸葛昊空為“先生”。

因為在九君大帝眼中,諸葛昊空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存在。

為了超脫大道之外,布局萬古,諸葛昊空放棄了自己的證道之位,推演百萬年以前的歲月痕跡。

正是因為諸葛昊空的付出,大世才尋得了一線生機,帝隕之戰才得以慘勝。

九君大帝心中感慨萬分道。

“若能與先生一見,便無憾了。”

他那曆經滄桑歲月的沉重氣息似乎感染了世間每一個人,讓億萬萬生靈在不經意間變得沉默。

帝墓四周,強者雲集,他們凝視著九君大帝的殘念背影,心中充滿了困惑與忌憚。

盡管眼前的並非大帝真身,而是其殘念意誌,但無人敢小覷其潛藏的力量。

九君大帝手持水紋雁翎槍,仿佛掌控了整片天地,令大地都為之臣服。

即便隻是殘念,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散發著無上的帝威,讓人敬畏不已。

他俯瞰著世間的強者們,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手中的水紋雁翎槍更是散發出淩厲的氣勢,令人心悸。

“爾等,意欲何為?”

九君大帝對著頂尖勢力的強者們沉聲問道。

他的聲音古老而悠遠,仿佛穿越了百萬年的歲月,讓人感受到歲月的沉澱與風霜的洗禮。

麵對九君大帝那雙空洞而深邃的眼瞳,諸強內心發怵,目光飄忽不定,不敢與之對視。

帝路第七重天,王燁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九君大帝的意誌竟然還存活於世。這種逆天手段令人歎為觀止。

“帝君,您是哪一個時代的存在?”

一位對九君大帝來曆不明的仙台強者忍不住問道。

九君大帝並未回答,隻是用淡漠的眼神掃視了眾人一眼。

那眼神猶如針芒在背,讓人如墜深穀。

對於他來說,輝煌的過往已然成雲煙,重要的是當下。

麵對九君大帝的殘念,即便是仙台巔峰的強者也不敢有絲毫不敬。

各方大勢力的老古董們進退兩難,他們既渴望帝墓中的大機緣,又畏懼大帝的意誌。

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惹怒了這尊大帝殘念,後果不堪設想。

一些一流勢力的強者追悔莫及,早知帝墓牽扯如此廣泛,他們或許會更加謹慎行事。

然而如今,他們隻能在這帝墓之外,小心翼翼地觀望,期待著能夠有機會分一杯羹。

百萬年之前的大帝殘念都已出現,他們顯然不會涉足這趟渾水。

九君大帝在茫茫大世中捕捉到了一縷熟悉的氣息,他緩緩轉身,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

與此同時,位於帝路第七重天的王燁也在注視著帝墓中正在發生的一切。

九君大帝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無盡的星空,直接降臨到了第七重天。

王燁與之對視,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三師兄諸葛昊空與九君大帝對視的場景。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無聲無息。

除了王燁,無人知曉九君大帝在凝望何人。

因為九君大帝的殘念位於第三重天,而王燁卻在第七重天,兩者似乎並無關聯。

然而,九君大帝卻緩緩開口,聲音中透露出深沉的滄桑道。

“你身上有他的氣息。”

他仿佛從王燁身上看到了昔年那名紅衣男子的影子。

那位曾鎮壓上百名仙台強者、血染沙場後證道稱帝的紅衣男子。

世間強者聽到九君大帝的話,皆是一頭霧水,不知其所以然。

帝墓四周的老家夥們麵麵相覷,心中充滿疑惑,卻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靜觀其變。

盡管相隔無數億裏,但王燁明白九君大帝的話是對他說的。

那一眼中,沒有淩厲的殺意,隻有無盡的滄桑。

王燁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他,是我的兄長。”

他口中的“他”,正是那位為其立下“永生”墓碑的紅衣男子,也就是王燁的三師兄諸葛昊空。

盡管相隔遙遠,但兩人之間的交流卻仿佛近在咫尺。

然而,對於外界的人來說,這一切卻如同霧中的風景,模糊不清。

或許隻有身處帝殿的上官大帝,以及達到仙台巔峰的強者,才能窺見其中的奧秘,猜測出某些真相。

“敢問閣下,能否告知吾先生的名諱?”

九君大帝恭敬地問道。

他對三師兄充滿了敬意,因為正是三師兄為他立下“永生”墓碑,使他得以重聚一縷殘魂,重現世間。

三師兄的手段非凡,算計萬古,令人欽佩。

眾人好奇,大帝究竟在與誰對話?他口中的“先生”又是何方神聖?

世人望著九君大帝的孤傲身影,心中不禁顫栗。

“他便是我的三師兄,名為諸葛昊空。”

王燁麵對九君大帝回答道。

通過剛才歲月追溯的畫麵,王燁得知三師兄曾幫助過九君大帝,但他沒想到九君大帝會如此敬重他。

三師兄,你到底曾經曆過什麽?又布下了怎樣的大局?

即便是王燁,也對自家三師兄的實力和智謀感到驚訝。

能讓一位與道祖、佛祖並肩的蓋世存在尊稱為“先生”,三師兄的實力無疑得到了九君大帝的認可。

“諸葛昊空……”

九君大帝低聲自語道。

“先生的名字,吾已銘記在心。”

他凝視著下方的墓碑,認為即便是自己巔峰時期,也無法刻出蘊含大道之力的“永生”二字。

這塊墓碑讓九君大帝凝聚出這一抹殘念意誌,如今他如同帝隕之戰中的諸帝一樣,不知能在世間存留多久。

“爾等,退下吧!”

九君大帝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那些勢力的強者,帝威浩瀚,灑滿諸天。

雷瑤佛宗、古族蕭家、古族王家、古族許家、帝族青家等頂尖勢力的老古董都沉默了。

他們不甘心放棄眼前的巨大利益,但又不敢試探這一縷大帝殘念意誌的強弱,於是陷入了僵持。

“哼!”

九君大帝一眼洞穿了這些古老存在心中的所思所想,他冷冷地哼了一聲。

隨後,九君大帝將水紋雁翎槍指向天穹,一股淩厲至極的帝威爆發而出,震得無數顆無生命的星辰破碎。

帝路之上的天空,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僅僅一點槍芒,便足以裂天碎地,鎮壓整個大世。

“帝君息怒,我等這就退離。”

古族王家的老爺子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猜疑,他敬畏如神,彎下腰來恭敬地說道。

他的眼中充滿了驚恐,如果剛剛那一點槍芒落在他身上,即便是不死,也必然身受重傷。

“帝路是年輕一輩的征途之戰,你們不要壞了規矩。”

九君大帝俯瞰著眾生,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