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王燁得知女童的名字是安初笙。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王燁開始教導安初笙修行的入門道法。

安初笙天資聰慧,很快便掌握了吐納靈氣的方法,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邁入了靈玄境。

“殺意由心而生,希望你未來不會誤入歧途。”

王燁曾試圖化解安初笙心中的殺念,但未能成功。

因為那殺念仿佛根植於她的靈魂深處,一旦觸動,恐怕會損傷她的靈魂。

看來,隻有等安初笙完成複仇,這一切才能徹底了結。

“初笙,你和惜雪,那種不服輸的性格真是如出一轍。”

有時,王燁會誤以為安初笙就是當年的劍侍。

然而,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安初笙的靈魂並沒有轉世的烙印。

更何況,當年的素惜雪靈魂已崩,再無轉世的可能。

這一切,或許隻是緣分的巧合。

數年後,王燁帶著安初笙四處遊曆,他們並未在一個地方久留,如同浮萍般在人海中漂泊。

某日,安初笙向王燁匯報道。

“師傅,我又突破了。”

數年的時光,安初笙在王燁的引導下,逐漸將殺念壓製,不再鋒芒畢露。

然而,她始終麵無表情,隻有在麵對王燁時,語氣才會稍顯柔和,充滿敬意。

王燁看著安初笙,滿意地點了點頭。

短短數年,安初笙已邁入地玄境後期,距離天玄境僅一步之遙。

回想當年自己突破天玄境的艱辛,與安初笙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這得益於帝路充裕的靈氣、王燁的悉心指導以及安初笙自身的天賦異稟。

而這一切的成就,都源於安初笙的堅韌和毅力。

王燁在帝路的第二十重天駐足已久,未曾深入。

他擔憂安初笙難以承受生死路的道意,因此他選擇放緩自己的步伐,為安初笙著想。

安初笙,生於第二十重天,未受大道壓製,無需經曆生死路的試煉。

她亭亭玉立,已逐漸褪去稚嫩。

“師傅,我們繼續前行嗎?”

安初笙問道。

王燁目光遠眺,輕輕點頭道。

“嗯。”

王燁曾透露給安初笙,她還有兩位師兄,但不在帝路。

安初笙曾詢問過王燁的來曆,但王燁隻是神秘地回應道。

“時機成熟,你自會知曉。”

自此,安初笙便不再追問,她隻知道王燁是她的師傅,這就足夠了。

某日,師徒二人如普通人般在小鎮歇腳,坐在酒館內享受寧靜。

安初笙曾好奇,為何師傅實力強大卻步行趕路,如常人般飲食。

王燁的解釋讓她暫時困惑道。

“修道即修心,紅塵路漫漫,一生難走到盡頭。”

盡管不解,安初笙卻將這些教誨銘記在心,期待著有一天能明白,或許那時她便能報仇雪恨。

酒館雖小,卻聚集了百餘修行者,各種言論和帝路消息傳入王燁耳中,卻未能引起他的興趣。

多年的行走,已使他的內心波瀾不驚。

他將自己融入紅塵,踏上了返璞歸真的大道。

當王燁從紅塵中走出時,或許便是他紅塵道小成之時,屆時他的實力將更加可怕。

“你獨自闖**江湖,難道不害怕遭遇危險嗎?”

有幾位修行者靠近了安初笙,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安初笙隨著年齡的增長,容貌愈發美麗,即使隻有十二三歲,也足以用“沉魚落雁”來形容她的美貌。

這些修行者完全忽視了王燁的存在,因為他們沒有察覺到王燁身上有任何修為的波動。

正因此,他們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靠近。

他們都是道境的修行者,顯然是帝路上的原住民。

畢竟,來自帝路之外的生靈若要踏入第二十重天,至少應具備仙台一境的修為。

對於這樣的騷擾,安初笙已經司空見慣,毫不在意。

她平靜地給正在專心吃飯的王燁夾了一片菜葉,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每一天的樸素生活,都在潛移默化地增進王燁的紅塵道感悟,讓他更加貼近真正的紅塵之路。

王燁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安初笙的照顧,吃下菜葉,品了一口濁酒,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師傅?”

修行者們不禁將目光投向了王燁,上下打量著他。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探查,都無法發現王燁有任何特別之處,更別說玄氣的波動了。

在他們眼中,王燁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其中一名道境武者不屑地冷哼一聲,打算出手給王燁一個下馬威。

然而,就在此時,王燁緩緩抬起頭,用一雙深邃如淵的眸子盯著這些修行者。

那名本欲出手的武者瞬間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這些修行者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直覺,如果他們再說一句話,恐怕就真的無法走出這家酒館了。

王燁隻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便不再理會。

世間邪惡之人無數,殺之不盡,滅之不絕。

王燁沒有心思去一一動手,那純粹是浪費時間。

“師傅,吃菜。”

安初笙再次給王燁夾菜,仿佛一切紛擾都與他們無關。

“聽說前方三百裏處藏有一座古城。”

“那裏的美酒聞名遐邇,是否值得一探究竟?”

安初笙對這些修行者的議論置若罔聞,她深信隻要有師傅王燁在,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王燁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前往。

酒館內的氣溫驟然下降,幾名修行者汗流浹背卻不敢妄動,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

安初笙緊隨王燁身後,走出了酒館,堅定地邁向前方。

待王燁的身影漸行漸遠,酒館內的眾人才敢大口喘氣,心中餘悸未消。

“剛才那人究竟是誰?”

“一個眼神便讓我幾乎窒息,太可怕了。”

“這些人若找死,可別牽連我們。”

“能在帝路上行走的,哪個不是狠角色?”

“我從未見過此人,難道是某個禁地的大能?”

酒館內的修行者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然而,王燁對此一無所知,也無意去探究。

他如常人般翻山越嶺,乘船渡河。

仿佛忘卻了自己身懷通天之力,過著平凡的一日三餐,徒步前行。

曆經三生修道,紅塵煉心。

“師傅,劍意究竟為何物?”

旅途中,安初笙不斷向王燁請教,修行從未間斷。

王燁曾傳授安初笙多種修行法門,最終她選擇了劍道。

她堅定地說道。

“劍為殺伐,斬盡天下不良人。”

於是,王燁贈予安初笙一柄三尺青鋒劍,並親自指導她劍道之法。

盡管王燁身上寶器眾多,但隨手給安初笙的青鋒劍也是靈器級別的。

目前安初笙的修為尚淺,能駕馭靈器已是極限。

待她步入大道之境,王燁再為她尋找一柄更合適的上等道劍。

“當你領悟劍心通明之境時,劍意便近在咫尺了。”

王燁輕撫安初笙的頭,眼中滿是寵溺。

在這茫茫人海中,有安初笙陪伴在側,讓王燁的心中多了一份歸屬感。

“徒兒明白了。”

安初笙點頭,雖然有些迷茫,但她的天賦讓她在劍意的道路上穩步前行,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王燁,擁有跨越三百裏的一步之遙的能力,但他卻選擇腳踏實地,感受大地的每一寸。

他們並不急於前行,而是悠然自得地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抵達了古城。

古城繁華,人聲鼎沸,各種生靈匯聚,武者、美女隨處可見。

安初笙走進一家酒樓,用她僅剩的靈石為師傅王燁打來美酒。

王燁站在街頭,麵無表情,他正在感悟紅塵之道,即使擁有無數珍寶,也從未動用過。

安初笙將酒遞給王燁,他微笑著接過,兩人身上的靈石已盡,今晚又將露宿街頭。

然而,這對他們來說已是家常便飯。王燁品嚐著美酒,雖然比不上真正的佳釀,卻比他過去喝的濁酒要好得多。

自從安初笙被王燁從死人堆中救活後,她就不再笑容滿麵,如同霜冷的冰。

隻有在麵對王燁時,她才會稍微敞開心扉。

王燁知道她心中的仇恨,但他選擇不去點破,因為他知道,心病需要心藥來治。

順其自然,讓一切按照既定的軌跡發展。

隻有當安初笙親手終結了那段仇恨,她心中的執念才會真正放下。

“帝門的失守,將引發天下的大亂。”

這一日,帝路震動,甚至驚動了隱藏在第三十三重天的某些大能。

聽聞這個消息,王燁多年來平靜如水的情緒也泛起了漣漪,他低聲自語道。

“帝門……”

隨後,通過古城內一些修行者的議論,王燁逐漸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時間,王燁陷入了沉默,仿佛石化了一般。

“師傅,師傅,你怎麽了?”

安初笙見王燁站在原地,低著頭,不禁擔憂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呼喚。

“沒事。”

王燁給了安初笙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繼續在古城中前行。

雖然表麵上王燁神色如常,但心底的思緒卻有些紛亂。

帝路的大門,崩潰了!

多年前,九君大帝的意誌殘念與冥海的禁忌大帝激戰,對帝路的秩序造成了影響。

之後,上官大帝、女帝、幽帝紛紛出手,在帝路第三十三重天與冥海餘孽血戰。

最終,女帝以強大的實力解決了這場紛爭。

然而,正是因為這場大戰,帝路的大道秩序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如今,大世通往帝路的大門突然敞開,而且沒有任何規則限製。

也就是說,從今往後無數年,帝路大門都將保持開啟狀態。

這無疑是無憂道祖和古燃佛祖的本命帝器對帝路造成了一些不可逆轉的改變。

再加上諸帝大戰的餘波,讓大道都無法阻止這一切。

帝門大開,震動天地。

“如今已是一個輝煌燦爛的大世,帝門卻又大開,無數的天驕妖孽恐怕都忍不住要踏上帝路了。”

“這到底是怎樣的命運安排呢?”

許多古老的存在竭盡全力推演,卻始終無法看清這個時代的道痕,未來充滿了變數。

“大世五州,億萬星域,這些年又誕生了多少的妖孽和天驕啊!”

“如果他們都一股腦衝上帝路,那將是一幅怎樣的壯觀景象呢!”

想象這幅畫麵,各大勢力的資深人物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寒意。

“萬古盛世,英雄輩出!”

在中州的大地上,帝族的一位重要人物深深歎息。

“回顧那遙遠的千百萬年,何時有過今日這般的壯觀場麵?”

“一個真正的輝煌時代,即將來臨。”

一些古老的存在甚至感歎自己的年邁,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參與這萬古盛世的命運之爭。

“我們恐怕要見證一個前所未有的時代了。”

各大強者凝視著那扇打開的帝門,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