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弟子心願已償,往後餘生,定不讓師傅再為我憂心。”
安初笙眼中泛著淚光,她曆經艱辛,終於報仇雪恨。
此刻能安然無恙地站在王燁麵前,覺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王燁凝視著安初笙,輕聲說道。
“笙兒,這些年,為師未曾見你展顏一笑。”
他深知仇恨的毒性,一直努力引導安初笙走向光明。
若非有他在旁守護,安初笙恐怕早已誤入歧途。
聽聞此言,安初笙微微一愣,紅唇緊抿。
隨後,她緩緩勾起嘴角,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自數百年前被王燁從死亡邊緣救回,她從未如此真心地笑過。
這一刻,她決定拋卻過往的陰影,重新開始。
她的笑容如春花般綻放,令眾多青年才俊為之傾倒,癡癡凝望。
王燁見狀,心中欣慰道。
“如此美麗,這才是女孩應有的模樣。”
他深知安初笙心中的魔障已除,未來定能踏上仙途。
安初笙眼中隻有王燁一人,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有關。
就在這時,一位強者打破了這溫馨的氛圍,大聲質問王燁的身份。
王燁目光瞥向遠方如白衣仙子的蕭雪,心中湧起漣漪。
正當王燁準備回答時,上官大帝麾下的禦龍將軍已認出他的身份道。
“見過九先生!”
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再加上帝君的態度,立刻便推測出了王燁的身份。
這一聲稱呼如晴天霹靂般震撼了世人。
各方勢力的老古董、初入修行的孩童都感到震驚。
有人不敢相信地質疑道。
“他……他……他是九先生?”
“這怎麽可能?”
世間群雄、天驕妖孽皆為之動容,王燁的身份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在場之人無不瞪大了眼睛,目光如炬,聚焦在王燁的身上。
盡管有人心存疑慮,但看到禦龍將軍恭敬地向王燁鞠躬行禮。
他們如同被定身術定住一般,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一股寒意從他們的腳底直衝頭頂,讓他們的頭腦一片空白。
“禦龍將軍,有禮了。”
王燁對禦龍將軍表示敬意,也拱手回禮。
禦龍將軍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沒有否認,也沒有否認王燁的身份。
這意味著,這個看似普通的男子,就是消失已久的浮生墓九先生。
回想起當年,九先生被帝路諸強逼得挖心抽髓,根基受損,尊嚴盡失。
從那以後,九先生就如同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出現過。
世人都以為王燁已經根基破損,找了一個無人之地度過餘生,沒有人會想到他會在今天再次出現。
王燁沒有在意周圍人驚訝的目光,他朝著蕭雪的方向邁出一步。
瞬間,他身上的破舊黑色衣衫變得雪白無瑕,宛如精致的仙子。
他的頭發也變得如水般流暢,披散在雙肩和後背上。
他的容貌也恢複了本來的樣子,劍眉星目,眼眸深邃有神。
看到這一幕,世人哪裏還有半分懷疑。
他們紛紛跪拜在地,高呼。
“參見九先生!”
世間修行者億萬萬,不知有多少人崇敬王燁。
他們激動不已,期盼著王燁王者歸來的這一天。
對於各方勢力的諸多強者而言,王燁是淩立於天巔的唯一存在,堪比大帝。
他們記得帝隕之戰中,王燁一劍動九幽的絕世風采。
“拜見九先生!”、“九先生……”
驚呼聲和敬畏聲如同狂潮般席卷天下八方,威名赫赫。
盡管有人說,屬於恨天劍仙的神話和傳說已經凋零,也有人說這是一個全新的時代,英雄輩出。
但無論如何,王燁的歸來都引起了巨大的震動,他的威名和影響力再次席卷整個修行界。
盡管時光流轉,王燁的傳說在世間依然流傳甚廣。
“師傅,難道您就是傳說中的浮生墓九先生,那位能與幽帝爭鋒的恨天劍仙?”
安初笙站在虛空之中,目光癡癡地追隨著王燁漸行漸遠的背影,神色中透露出一絲呆滯。
她一直在猜測師傅的來曆,卻從未料到師傅竟是那位能引動天下風雲的浮生墓九先生。
“先生,真的是你嗎?”
在茫茫人海中,曾一統百國之地的玉夢華顯得格外平凡。
她望著雲端身著白色長衫的王燁,淚水不禁潸然而下。
“公子,夢涵終於又看到你了。”
溫夢涵被譽為絕曲仙子,她性格孤傲。
但看到這一幕,或是說看到了記憶中那模糊的背影,不禁淚流滿麵。
“他便是恨天劍仙嗎?”
來自死亡深淵的洛瑤伊目不轉睛地盯著王燁,口中喃喃自語。
龍鯉族的小公主以及各族的天驕們,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王兄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道子百裏塵與佛子明悟相視而笑,心中鬆了一口氣。
天下的英雄豪傑都瞪大了雙眼,一時間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九先生不是根基斷裂了嗎?怎麽看起來完好無損?
難道是浮生墓隱藏的手段?
王燁的突然出現,給無數天驕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即便他曾失去尊嚴,但他依然是浮生墓九先生,這個事實無法改變。
以前世人以為浮生墓已經滿門覆滅,無所顧忌。
但現在,誰還敢有這樣的想法呢?
女帝的霸絕之姿仿佛出現在星空深處,俯瞰著世間的生靈。
“雪兒,我來了。”
王燁無視世人的議論和目光,走到蕭雪的身前,輕輕撫摸著她的麵頰。
蕭雪眼中含著淚珠,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喜悅之情。
她靜靜地看著王燁,眼中隻有他一個人,含情脈脈,生怕一眨眼就會錯過他。
王燁再次神秘失蹤,留下蕭雪形單影隻。
“今後,你不能再這樣離我而去了。”
千言萬語凝於心頭,蕭雪最終隻吐露了這一句話。
王燁深情款款,將蕭雪緊緊擁入懷中,溫柔低語道。
“我答應你。”
兩人對月而望,彼此守護,隻願如鴛鴦般恩愛,不羨神仙。
遠方破空聲響起,獨影淩的身影隨之顯現。
“劍尊降臨。”
眾人矚目,感受到一股淩厲的劍意撲麵而來。
王燁輕擁著蕭雪,目光中滿含柔情,卻在獨影淩現身時,依依不舍地將視線從蕭雪身上移開。
“想當年,劍尊還是天玄境修為時,誰又能想到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有人感慨道。
“盡管劍尊今日敗局已定,但他的強大仍無法掩蓋。”
“一眼千年,他已攀登至無數生靈仰望的高峰。”
另一人讚歎道。
“與帝君一戰,雖敗猶榮。”
四周之人議論紛紛,目光都聚焦在雲端之上的獨影淩身上。
獨影淩身披灰黑色長袍,左手持三尺青鋒,與上官大帝對視一眼,淡然道。
“我來了。”
“孤等了你千年,你果然是一個值得一戰的對手。”
上官大帝微笑回應,他與獨影淩在百國之地便已有過交鋒,深知對方的實力。
獨影淩坦言道。
“我清楚自己依舊不足,今日無法戰勝帝君,但我想試試,看看與帝君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經過千年的修煉,獨影淩已登臨仙台第四禁,被譽為天縱奇才,世間難尋敵手。
然而,與高高在上的帝君相比,他仍顯得稚嫩。
若真要較量,上官大帝或許能輕易鎮壓他。
“孤會壓製修為與你相當,這樣的戰鬥才能讓孤充滿期待。”
上官大帝此言一出,四方群雄嘩然,對即將到來的對決充滿期待。
上官大帝深思熟慮,若他全力施展,此次約戰便失去了意義。
對於凡人而言,千年時光內想要攀登至大帝的境地。
如同登天之難,更遑論當世已有大帝坐鎮,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此,上官大帝渴望的是與獨影淩在同一境界的較量,而非毫無懸念地展現帝威。
獨影淩稍作猶豫,凝視著上官大帝的雙眸,其中滿是不容置疑的決心和濃烈的戰意。
他渴望領教帝君在同境界下的實力,追求劍道的極致。
迫切地想要明白自己與帝君之間的差距,從中領悟新的劍道感悟。
“獨影兄,我曾誓言要親眼見證這一戰,如今誓言成真。”
王燁鬆開了懷抱中的蕭雪,向獨影淩走去,聲音洪亮。
獨影淩的出現讓王燁心生歡喜,但眼下的局勢緊張,無法與他共飲論道。
“王兄,待此戰落幕,我們再尋一處佳地,痛飲一番。”
獨影淩將三尺青鋒橫於胸前,灑脫而言。
“一言為定。”
王燁退至一旁,與古幽宮主蕭雪並肩而立。
狂風驟起,烏雲密布。
上官大帝的帝威逐漸減弱,他將自己的修為強行壓製至仙台四禁初期,與獨影淩持平。
這一舉動影響了整個中州中域的大道秩序,仿佛整個天下都成為了帝君與獨影淩的戰場。
劍芒閃爍,獨影淩拔劍出鞘,令人不敢直視。
大風呼嘯,吹亂了他的長袍和黑發。
上官大帝並未動用帝器,而是取出了一件墨色長槍道器。
他渴望與獨影淩公平一戰,暢快淋漓地交鋒一次。
若使用帝器龍焱弓,那麽壓製修為便失去了意義。
“帝君這是要挑戰劍尊於同等境界之下嗎?”
“如此說來,劍尊未必會落敗?”
“何以至此?”
“難道是帝君有意謙讓劍尊,給予他一線生機?”
世人困惑,各種猜測與質疑在人潮中蔓延開來。
“帝君的心思,非爾等所能揣測。”
王燁對眾人的議論隻是輕輕一笑,搖頭自語。
放眼天下,除了大帝層次及其以上的存在,誰又能與上官大帝一爭高下呢?
上官大帝之所以視獨影淩為強大的對手,甚至不惜壓製修為與之對決。
是因為他看到了獨影淩身上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正因如此,上官大帝不顧自身傷勢,也定要與之一戰。
若換做他人挑戰上官大帝,恐怕早已被其一掌擊飛,或當場鎮壓。
帝威,豈容挑釁。
上官大帝,更不容他人輕視。
然而,獨影淩卻是個例外。
他與上官大帝早在百國之地便結下了不解之緣,兩人時常交戰,卻從未分出勝負。
如今,上官大帝渴望一場公平的對決,了卻當年的心願,不留遺憾。
“來,戰!”
上官大帝手持墨色長槍,直接向獨影淩撲去。
獨影淩迅速提劍迎戰,擊退上官大帝的攻擊。
同時青鋒劃過槍杆,差點斬落在上官大帝的雙手之上。
上官大帝反應迅速,右腳踹向獨影淩的胸口。
砰!
獨影淩以左手護住胸口,兩人借力倒飛數千米。
這短暫的交鋒已充滿殺機,蘊含無盡的風險。
尋常修行者隻見到一道霞光閃過,其中的細節卻無從得知。
唯有修為達到一定境界的修行者,方能窺見一些端倪。
獨影淩與上官大帝彼此試探,眼中的戰意如熊熊烈火般燃燒,天空也因此變得越來越暗沉壓抑。
帝殿的將領和兵士們遠遠地駐紮,他們不敢打擾帝君的清靜,隻是靜靜地凝視著那莊嚴的殿堂。
“師……師傅。”
在這肅穆的氛圍中,一個微弱而顫抖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雲端的一側,安初笙愣住了,她的內心經曆了漫長而複雜的掙紮。
終於接受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她的師傅,竟然是浮生墓的九先生。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王燁,心中充滿了敬畏和不安。
“雪兒,這是我收的一個徒兒,安初笙。”
王燁淡淡地介紹著,他的目光卻緊緊盯著雲端上正在進行的激戰。
安初笙抬頭望去,隻見蕭雪微笑著看著她,那笑容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她不知道蕭雪此刻心裏在想什麽,但她能感受到那股溫暖和親切。
安初笙和蕭雪對視了一眼,她心中明白。
眼前這位美麗而高貴的女子,不僅是名震天下的古幽宮主,更是她師傅的妻子。
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恭敬地說道。
“師娘,徒兒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