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計劃……”在聽到這四個聽上去十分平凡但連在一起卻攝人心魄的字,安倫整個人都愣住了,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計劃,才能被夠稱為是“造神計劃”。

“沒錯,造神計劃,就是字麵意義上的造神。”安德爾解釋著,而他的臉上此時已經換上了一副很是驕傲的神情。

“可這所謂的造神,又是怎麽造呢?”

“首先,你要弄明白,造神的原理。”安德爾沒有直接回答安倫的問題,而是伸出了食指,就如同一個學院的教授一般娓娓道來:

沒有任何人懷疑,人是由神創造出來的,當然大部分人所以為的,人都是父神的造物,但安德爾和瑞爾莉娜卻認為,教廷的神隻是憑空想象出來的,所謂的教廷曾經有過的神跡,不過是某種利用信仰之力所創造出來的強大法術罷了。

但能夠否認神的存在嗎?不能,沒有任何的證據表明神是不存在的,那麽也就姑且認為神是存在的,那麽又有一個問題,人是什麽。

安德爾飽覽群書,縱觀整個遺忘世界的曆史,從來沒有真正的神出現過,人類也有一個完整的進化與演化的過程,這個過程更像是被自動推演出來的。

於是安德爾便認為,有沒有可能神隻是設置了一個錨點,標誌著一種智慧的出現,而後神就不再管這個智慧的錨點,而任由其自行發展?

聽著自己父親的解釋,曾經見過真正的神明的安倫徹底驚呆了,自己的父親簡直就是天才之中的天才。

雖然他的說法是錯的,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是處的,但整體的方向之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人就是神的意誌所推演出來的,這個推演的過程,安德爾可是完全沒有說錯。

而安德爾則繼續解釋著造神計劃:

在這種推演的過程中,人類的智慧經過發展,逐漸達到了高等智慧的程度,而人類的意誌也在隨著人類智慧的覺醒而逐步增強,也就有了所謂的各個職業的劃分,也就有了所謂的魂器。

但人類文明曆史數萬年,經過一個又一個強者的證明,人類的意誌力存在某種閾值,一旦達到了這種閾值,便不可能再進行突破,而一旦突破這個閾值,便很有可能會讓人稱為真正的神明。

“而我和你的母親,在得到這個結論之後,都是無比興奮,因為我已經得到了破壁花,很有可能破壁花就會成為人類破繭成蝶的最重要的一環。

這種植物之中蘊含著無比強大的意誌力和生命力,如果一株植物擁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那麽它就應該具有自主意識,但偏偏它沒有任何意識,就是一株植物,而那意誌力,就仿佛無主的意誌一般。

在確定這種方法可行之後,我和你的母親都幾近瘋狂,那種突然發現了一片未知領域,並且馬上就要變成已知領域的感覺簡直讓人無比興奮!所以我們便給這個計劃,取名叫做‘造神計劃’!”

聽著自己如同狂人一般的語氣,看著自己父親因為興奮而扭曲的麵龐,安倫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父親曾經不僅僅是個政客,更是一個科學家,那種對於科學領域的探索,才會真正地刺激到他的興奮神經。

而安德爾則繼續道:“事實證明,我們成功了,而且無比成功!”

“無比成功?”聽到自己父親這麽說,安倫不僅感到有些疑惑,如果已經成功了,那便意味著自己的父母造了一個神出來,有了神的守護,為什麽自己的家庭還會變成這樣?

“沒錯!”說著,安德爾便指著安倫道:“你的今天就證明了我們的成功!”

“我?”聽著自己父親的話,安倫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麽,但又沒有想明白這之中到底有什麽聯係,而安德爾則是迫不及待地解釋道:

“沒錯,就是你,我們的實驗對象,就是你!”

聽到這裏,安倫直感到好一陣無語,究竟是什麽樣的父母,才會把自己的孩子當成實驗對象?

看到安倫的表情有些不虞,安德爾幹笑兩聲,繼續解釋:

每一個人的意誌力是有著不同的潛力的,這就像是每個人都是帶著一個意誌力的容器出生,有的人帶著一個高腳杯,有的人則帶著一個澡盆。

意誌力的潛力決定了每個人的意誌力能夠發展到什麽程度,也就決定了每個人在稱為戰師之後的瓶頸。

而這個意誌力的容器,在一個人在母體之中稱為胚胎的一瞬間便已經被確定下來。

所以哪怕安德爾夫婦想要用自己做實驗,也根本做不到,因為哪怕是實力已經達到半神魔導師的瑞爾莉娜,她的意誌力容器也早就被確定好,根本不可能真正地完成突破。

於是二人便將主意打在了未來的孩子身上,也就是今天的安倫。

夫妻二人經過嚴格的推敲之後,憑借瑞爾莉娜強大的藥劑學的知識儲備,一次又一次地研製藥劑,卻都不能讓夫婦二人滿意。

要麽是藥效太猛,懷孕期間的瑞爾莉娜根本承受不了,要麽就是對於胚胎的損害極大,而破壁花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之後,隻剩下了這最後一片花瓣。

這也就意味著,這是他們二人,甚至是整個人類探索突破瓶頸的最後一次機會,因為破壁花這種東西,用安德爾的話來說,原本就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

好在最後一個的實驗,二人終究是成功了,藥劑被成功研製出來,瑞爾莉娜也在剛剛懷孕不久之後便將藥劑服下,而接下來的,便是等著新生兒的出生了。

原本一切實驗都在順利進行著,但偏偏就在瑞爾莉娜即將臨盆的關鍵時刻,卻惹上了麻煩事,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讓這個原本可以稱為世界之上最顯赫的家庭,麵臨了滅頂之災。

說到這裏,安德爾雙拳緊握,額頭之上青筋暴起。

安倫屏息凝神,因為他知道,他馬上就會聽到自己這個家庭乃至整個克魯斯家族真正仇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