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彌撒城,三聖教大教堂門口廣場。
“快快快,給老子快著點!把那邊的架子給老子挪過去!”
“嗨嗨嗨,你你你你,我要跟你說多少遍這兩尊雕塑的距離要比去年遠十米嗎?”
“都給老子精神點,今年的盛典可比往年的任何一年的盛典都盛大!不是我說你幹嘛哭喪著臉啊,死了娘親嗎?今兒是咱三聖教大好的日子,笑,會不會啊!”
一個又一個的三聖教工頭一邊叫嚷著,一邊指揮著手底下的工人搭建各種各樣的擺件。
明天就是三聖教的盛典,一大早彌撒城的各個角落便掛上了墨綠色的帷幕——這是三聖教的代表顏色。
大教堂更是用數不清的墨綠色帷幕給遮蓋起來,遠遠地看去就好像是一塊墨綠色的璽印一般。
教堂門前兩座巨大的石膏雕像在一眾工作人員喊著號子的推動之下,緩慢地向兩邊移動,就好像兩座門神在緩慢讓開步道一般,看上去無比的莊重神聖。
大街上也充斥著身著綠色長袍的信徒,三聖教大教堂廣場之前的街道早早地便圍了個水泄不通,信徒們彼此之間摩肩擦踵,甚至有的人還會在擁擠中弄丟鞋子,可即使這樣,他們依然熱情洋溢。
而在其他街區之中,民眾們自發組織的隊伍載歌載舞,甚至有的信徒自行搭建出來一個又一個的花車,街道上緩慢行駛,不時有人跳上花車,跟著一起扭動起來。
而在人群中,感覺自己臉都快其他人高高揚起的胳膊給擠變形了的迪科還不忘抽一口煙,對著身邊的黎叔道:
“咱們得盡快到西城區去,趕在盛典開始之前把孩子們給救出來!”
黎叔點頭連連,但卻無奈道:“這街道上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寸步難行啊!”
迪科沒有回話,隻是指了指上方,意思很明顯,走房頂過去,黎叔會意,還沒等回應,便被再次埋沒在人潮之中。
好不容易,二人才來到一處牆角,腳下輕輕一點,二人便如同被加持了反重力魔法一般越上了房頂。
這是一棟塔樓,比附近其他的建築都要稍微高一些,也讓站在房頂的二人能更加清晰地看到整個街麵之上的景象。
而此時滿布與二人眼中的,都是清一色的墨綠色,分布於各個街道之中、房屋之上,原本的大街小巷此時已經如同一條條墨綠色的江河小溪不停地湧動著。
看著這種景象,黎叔不由得感歎道:“真沒想到,還沒到三聖教的神臨節,就已經這麽熱鬧了,看上去這三聖教的底蘊還真是厚實啊。”
“不是三聖教的底蘊厚實,”迪科搖頭道:“而是彌撒行省的生存條件太過惡劣,人們根本找不到發泄不滿的途徑,所以才會選擇信仰神靈。”
“我可不信仰什麽神靈,我隻信仰正義。”黎叔搖頭道。
“那是你吃的太撐,睡得太好,才有心思琢磨什麽狗屁的正義,想想咱們還沒組建傭兵團之前,你也不過是一個江洋大盜而已。”
“那也是劫富濟貧的江洋大盜。”
“哈哈,好好好,盜亦有道,行了吧?不信仰神靈信仰正義的老黎同誌,為了正義,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抒發胸臆,而是去救孩子,快走吧!”
夜半,迪科和黎叔便摸到了米蘭迪孤兒院的附近——白天人多眼雜,想要暗中救出孩子自然不適合白天出手。
可即便如此,迪科和黎叔還是沒有料到,在盛典的時候,整個彌撒城都是撤銷宵禁的,所以即便是到了夜半時分,大街上還是人來人往。
“怎麽辦?”看著大街上的人流,黎叔一臉惆悵地看向迪科。
“潛進去吧,不能再等了,萬一碰到三聖教的人,可就麻煩了。”
“唉……這活幹得也是有些憋屈啊,如果是以前,咱們哪裏用得上顧得著這麽多?”
“別發牢騷了,你這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麽著?啥時候變得這麽嘮叨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什麽感覺?”
“感覺現在得和你多說兩句。”
“去去去,烏鴉嘴,行了,趕緊進去救人吧!”迪科啐了一聲,便帶頭潛入了米蘭迪孤兒院。
對於兩個隱匿身形的高手刺客,潛入進去自然不是什麽問題,問題是怎麽將兩個孩子帶出來,可現在更大的問題出現了——孩子們壓根兒就不在孤兒院之中。
二人在孤兒院之中摸索了半天,才再次碰頭,都是沒找到任何一個孩子,不由得心裏涼了半截。
“怎麽回事?不應該是大典開始的時候才會有人來趁亂帶走孩子們的嗎?”迪科的臉已經陰沉無比。
“對啊,情報絕對沒有錯。”
“去把那個孤兒院的院長給抓來問問!”迪科不敢再有多逗留,直接帶著黎叔向著孤兒院院長的辦公室走去。
嘭!
迪科一腳把門踹開,隻見那孤兒院的院長木克希此時正躲在桌子後麵瑟瑟發抖。
“怎麽回事!我的孩子們呢!”迪科一把揪起木克希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咬牙切齒地問道。
“被……被家族的人給接走了……”木克希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放屁!被家族的人接走了你抖什麽?躲在桌子裏幹什麽!”迪科一眼便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人沒有說實話,最起碼沒有完全說實話。
“大爺,我真不知道,他們真是家族的人啊!我害怕……害怕純是因為他們帶來的那個人啊!那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兒啊!”
“什麽人!”迪科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我……我也不認識,但那人實在是太過嚇人了,比……比大人您還嚇人啊……您看見後院的那個房子沒?我隻是動作慢了一些,他就一揮手就把那房子給毀掉了啊!這……這這太可怕了!”
迪科放下了手中的木克希,看向黎叔,二人都是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不安,沒有多想,迪科便喝問道:
“他們去了哪!”
“我我我……不清楚,不過聽他們提及了……流沙崗……”
“走多久了!”
“半……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