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總有缺席的人

一五三、總有缺席的人

褚薛然在哪兒,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能否認,這世界上總有一種父母,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究竟想要什麽?永遠都自以為他們替孩子選擇的路是最好的,永遠都那麽地自以為是。

所以當褚薛然被打昏後塞進某輛車裏,然後卻發現這些人是褚荀穀派來的時候,褚薛然才會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說實話,褚荀穀能夠忍到現在才出手,褚薛然對他已經很佩服了,這一天早些來了也好,省得褚薛然每天都要提防著。

“你把晏景怎麽樣了!”這是褚薛然被一杯溫水潑醒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褚荀穀的手裏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給晏景買的嗎?挺香的,不過你覺得像晏景那種人真的配得到你的愛嗎?”褚荀穀的目光冰冷,嘴角卻上翹,好像在嘲弄他們的愛情。

褚薛然被捆在身後的手互相摸了摸,發現手中的戒指已經不見了:“把戒指還給我

!”

褚荀穀冷哼了一聲:“你是說那個銀環嗎?扔了,那種不值錢的東西,也隻有晏景那種廉價的人才會要!”

“扔了!”褚薛然的雙眼發紅,好像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突然,身後的繩子竟被褚薛然大力掙開了。

褚薛然握緊了拳頭想要打褚荀穀,但是他不能,褚荀穀做得再過火也是他的父親,中華文明幾千年的倫理道德,也沒有教哪個兒子可以打他的父親。

但是,褚薛然真的是氣瘋了,隻好從剛才捆綁自己的人開始打起,下手很狠,不留絲毫的餘地。

那些人是褚荀穀雇傭的,已經跟著褚荀穀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知道眼前的人是褚荀穀很器重的兒子,因此他們根本就不敢反擊或者是下重手。

當屋子裏的人都被褚薛然撂倒的時候,褚薛然終於站在褚荀穀的麵前,伸出手:“我再說一遍,把戒指還給我,否則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晏懷從你的身邊帶走,你不讓我和晏景在一起,你也休想和晏懷長長久久!”

褚荀穀的眼神裏瞬間帶著殺意,卻隻是伸出手狠狠地打了褚薛然一巴掌:“不孝子!”

褚薛然早就查出來了自己的父親和晏懷之間的恩恩怨怨,但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把這條消息用在這個地方。

褚薛然擦幹嘴角流出的血,然後笑得很悲涼:“我該感謝你嗎?原來你還把我當兒子來看,真是奇了,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像你這樣的人,對自己的孩子如此狠心!”

“我現在不對你狠心,等到將來你被晏景玩弄得遍體鱗傷的時候,就該埋怨我沒有及時製止你了!”褚荀穀從口袋裏拿出那枚戒指:“你真的覺得僅憑這枚小小的銀環就能把晏景牢牢地綁在你的身邊嗎?你太天真了!”

褚薛然虔誠地接過戒指,然後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來不需要強迫一個人留在我的身邊!”

被戳中痛處的褚荀穀表麵上在強裝鎮定,但是在褚薛然看不見的地方,褚荀穀已經把手裏的玫瑰花**得不成樣子了。

也許正是因為被戳中了心裏最痛最痛的地方,褚荀穀突然想和褚薛然打一個賭,於是把玫瑰花也還給褚薛然:“這裏離路方的公司很遠,想必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如果我讓你回去,並且晏景一直在等你,我就同意你們在一起

!”

褚薛然真的不信褚荀穀會這麽容易妥協,這種做法實在是太不像褚荀穀了,但是任何可以和晏景在一起的機會,褚薛然都不會輕易地放過。

於是,褚薛然繞過褚荀穀,馬上離開這裏。

“還是這麽天真!”褚荀穀笑得很狡黠,他是可以同意他們在一起,但是褚荀穀卻沒有承諾他不會從中給他們下絆子。

考驗愛情的永遠是那種你絕對不會在意的細節,晏景可以等褚薛然一次、兩次、甚至是許多次,但是晏景心裏的空洞會越來越大,總有那麽一天,這個空洞會大到一個極限,到時候,不用褚荀穀插手,褚薛然就會再也得不到晏景的原諒了,這是人性,褚荀穀研究得很透徹。

“唉……”褚荀穀站在窗前,看著院子裏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人,一陣心痛,他可以把所有的人都看得很透徹,卻唯獨看不透輪椅上的那個人。

褚荀穀下樓,來到那個人的麵前,卻見那個人臉上的動人笑容瞬間不見了,褚荀穀僵在原地,甚至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懷兒……”褚荀穀輕輕地低吟,隻見晏懷的眉頭緊皺,臉上也表示出了對褚荀穀明顯的不耐煩。

褚荀穀一動不敢動,柔聲柔語地說道:“再等一段時間,我就能帶晏景來見你!”

聽到晏景的名字,晏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知道了!”

褚荀穀想要伸出手撫摸晏懷,但是卻始終沒有那個膽量。

在愛情這個漩渦裏,誰比誰更可憐。

褚薛然害怕褚荀穀變卦,於是飛快地向前跑,但是跑了一段路之後,褚薛然發現,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他剛才逃出來的地方,應該是褚荀穀專門買來與晏懷住的,所以褚薛然從來不知道褚荀穀的名下還有這麽一處房產。

褚薛然拿出手機,想要給晏景打電話,但是手機上卻顯示著“沒有信號”,褚薛然在心裏大喊,這他媽的究竟是什麽鬼地方,褚薛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走著的方向是不是正確的

不知道晏景現在怎麽樣了,新聞發布會已經開始很長時間了吧!褚薛然真的無法想象晏景會麵對怎樣的辱罵與質問。

褚薛然看著前方,除了樹木之外甚至沒有一所房子,很是蒼涼,褚薛然想到晏景曾經為了去醫院看自己,帶著傷還跑了整整四個小時,自己為什麽不可以。

所以,褚薛然不再猶豫,一鼓作氣地向前跑去。

晏景,等我。

晏景忽然從趴著的桌子上直起身子。

“怎麽了?”路方把從晏景的身上掉下來的衣服重新披在他的身上:“不要在這裏睡了,會感冒的!”

晏景搖頭:“不,我就要在這裏等他,他如果一輩子不來,我就等他一輩子,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路方看著自己的手機上那個一直在移動,卻移動得非常緩慢的紅點,對晏景說道:“我可以派人去找他!”

“去找他!”晏景笑了:“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路方的秘書突然搬了很多報紙走了進來:“總裁,這全都是剛才追加印刷出來的報紙,要不要全都買了!”

路方還沒開口,晏景已經說道:“隨他們鬧去吧!多大的事啊!”

路方也是這個意思:“不管任何人詢問晏景的事情,你們全都說不知道就好了,至於這些報紙,搬走搬走!”

“別!”晏景拿了一份報紙:“反正我也挺無聊的,看看他們都寫的什麽?用來打發時間也挺好的!”

“你這不是自己找虐的嗎?”路方從晏景的手裏把報紙奪回來,然後吩咐秘書:“快點搬走!”

秘書走後,會場裏又隻剩下晏景和路方這兩個人了。

晏景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你回去吧

!情人節還算是沒過完呢?藍季顏還在家裏等你,要知道不是每一個人都會習慣等待的!”

其實路方早就在心裏著急了,之前藍季顏和褚蕭柯他們兩口子來了又走了,路方就知道藍季顏的心裏肯定會不舒服的,現在聽到晏景這樣說,路方愈加著急了。

但是路方真的不放心把晏景一個人留在這裏,萬一出了什麽事,路方要怎麽向其他的人交代。

“我還是陪著你吧!”路方安慰自己:“我家寶貝一定會理解我的!”

“是嗎?”藍季顏提著很多東西從外麵走進來:“如果我不理解呢?你要怎麽辦!”

“你來了,不就表示你已經理解了嗎?”路方興奮地跑到藍季顏的麵前,然後高高興興地從他的手裏接過東西:“這是寶貝給我帶的吃的嗎?我都快餓死了,還是寶貝對我好!”

藍季顏打掉路方準備偷拿的手:“去,這都是我買給師傅的,你瞎湊什麽熱鬧!”

晏景衝著路方眨了眨眼睛:“嘿嘿!全是我的!”

路方吞了吞口水,眼巴巴地看著藍季顏:“寶貝,真的沒我的嗎?真的真的嗎?”

“姓路的,你不用這麽可憐吧!”褚蕭柯和衛禹封也走了進來:“我們也帶了很多好吃的,有你的那一份!”

路方忽然躲在藍季顏的身後,翹著蘭花指,一副良家婦女的模樣:“你們這兩個壞人,是不是想拿吃的引誘我做壞事,哼,我才不上你們的當!”

“……”褚蕭柯和衛禹封同時吐了。

晏景問道:“樂正時和簡薛琰呢?”

“在這裏,在這裏!”樂正時一隻手牽著簡薛琰,另一隻手也拎著一個大袋子:“沒想到大晚上的還堵車,所以我們晚了一步!”

晏景露出一個微笑,好像人齊了,就感覺不到那種孤獨了,真好。

可是?人真的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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