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撒嬌撒得不夠徹底
五十一、撒嬌撒得不夠徹底
晏景想褚薛然大概是夢魘了,很可能是夢到了一些關於晏色的可怕事情。
晏景走到床頭,看到褚薛然的一隻手壓在心髒處,怪不得會做噩夢。這個大叔,睡覺的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嗎?手壓著心髒的睡姿最容易做噩夢了。
把褚薛然的手移開之後,晏景在褚薛然的耳邊緩慢地輕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褚薛然的眉頭慢慢地舒展開來,隻是臉色卻異常地紅。
晏景把手放在褚薛然的額頭,天呐,褚薛然不知什麽時候竟發燒了!
晏景捏著褚薛然的鼻子抱怨道,“怎麽生病了,也不告訴老子一聲呢?老子在你的心裏就是見色忘友的那種人嗎?”
任憑晏景抱怨,褚薛然依舊呼呼大睡著,鼻子不能呼吸了,就張著嘴,把呼出的熱氣全都噴在晏景捏著他鼻子的手上。
“真是豬頭一個!”
晏景去洗漱間,拿了一條毛巾,用冷水浸過之後放在褚薛然的額頭上,然後又下樓買了溫度計和退燒藥。
其實照顧褚薛然一點都不困難,困難的是該怎麽喂褚薛然吃藥。就算是嘴對嘴,晏景也沒有辦法確定褚薛然能把藥吃進肚子裏。
總不能就把藥放進褚薛然的嘴裏,讓他當做糖一點一點地化掉吧。現在的西藥,如果真的是這種吃法,死人也能給你苦活了。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晏景隻好把藥碾碎,溶進熱水裏,然後自己含了一口準備喂給褚薛然。
把溶了藥的熱水含進嘴裏的時候,晏景真的想馬上吐出來,或者是咽下去,真是太苦了。
喂藥的時候又出岔子了,原因是褚薛然,什麽時候都不翻身,偏要在晏景喂藥的時候翻身,結果胳膊肘打在了晏景的臉上,晏景直接把溶了藥的熱水噴了出來。
你猜的沒錯,噴了褚薛然一臉。
“我擦!老子知道你發燒了熱得慌,可是也沒有必要讓老子來給你人工降雨啊。”
晏景拿著已經掉落在枕頭上的毛巾把褚薛然的臉擦幹淨,然後又喝了一口苦水,一隻手鉗製著褚薛然的身子,一隻手捏著褚薛然的下巴,總算把藥灌進了褚薛然的肚子裏。
“唉,累死老子我了!”晏景癱在褚薛然的身上,“大叔,等你的病好了,老子一定要好好地宰你一頓。”
晏景閉上眼,想要休息一會兒。
這時,忽然有一隻手抓住晏景的胳膊,同時伴隨著男性嘶啞的聲音,“你要宰我什麽?”
“啊!鬼呀!”晏景用最快的速度把身邊所有能拿起來的東西全都砸在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上,然後掀開褚薛然的被子,渾身發抖地鑽了進去。
“喂,晏景,你這個小鬼居然也怕鬼呀。誰讓你不開大燈,弄得整個屋子這麽昏暗。”褚薛然也不想用這種聲音嚇晏景,可是喉嚨發炎了,不能正常說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幾分鍾慢慢地過去了,晏景還是沒有從被子裏鑽出來。
褚薛然隻好把被子掀開,卻看到晏景淚流滿麵,嘴裏還在嘀咕著什麽。褚薛然湊近,聽到的好像是“路方,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
“晏景,剛才是我啊。”褚薛然把晏景攬進懷裏,輕拍著晏景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這是褚薛然在夢裏聽到的幾個字,好像天音一般,瞬間讓自己平靜下來。褚薛然希望這幾個字對晏景也能有用。
半晌,晏景終於從自己的世界裏走了出來。
“對不起,剛才嚇到你了。”褚薛然的聲音依舊沙啞難聽,“你怎麽了?”
“沒事。”晏景若無其事地離開褚薛然的懷抱,下床,然後讓褚薛然躺下,“不是還在發燒嗎?多睡一會兒吧。你已經吃過藥了,等會兒發汗是正常現象,記得不要吹風。還有晚飯在桌子上,餓了的話可以直接吃。”
“你要去哪兒?”褚薛然怎麽會有一種晏景再也不會回來的感覺?這已經不是褚薛然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了,也許是失去晏色的打擊讓褚薛然變得總是患得患失起來。
“你說呢?”晏景指著牆上的掛鍾,“老子還要去約會呢。已經又遲到很長時間了,這次蘇茜茜不把老子大卸八塊她就算是淑女一個。”
“可以不去嗎?留下來陪我。”褚薛然仗著自己生病了,想要留下晏景。
“大叔,你知道蘇茜茜是誰吧?她可是齊懷集團的大小姐,把她哄高興了,對我們都有好處。”晏景知道生病的人都格外脆弱,但是他真的不想放棄一個這麽好的打入齊懷集團的機會。
褚薛然明白了,晏景不會為自己改變主意;或許是自己在晏景心裏的位置還沒有重要到可以令晏景放棄某些東西。
剛才,褚薛然做了一個噩夢。夢裏的晏色依舊喜歡穿白色的衣服,脖子裏帶著那一條已經送給晏景的圍巾;晏色還是那麽地乖巧可人,但是晏色依偎著的那個男人卻不是他褚薛然。
褚薛然在夢裏呼喚著晏色,但是他卻越走越遠。夢裏,天還突然下起了大雨,失去的滋味,讓褚薛然感覺到一股苦澀從嘴裏蔓延到全身,褚薛然真的害怕再次品嚐了。
“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好嗎?”褚薛然抓著晏景的手,他真的不想自己一個人待在這個和晏色生活了許多年的臥室裏。
“好。”晏景看了一眼掛鍾,既然已經遲到了,再晚一會兒也就無所謂了。
晏景在褚薛然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睡吧,大叔,睡醒了,我就回來了。”
褚薛然的眼皮漸漸地變重了,然後終於合了起來。慢慢地,抓著晏景的手鬆開了,晏景確定褚薛然已經睡熟了。
晏景趕到與蘇茜茜的約會的餐廳時,已經比第一次約定的時間晚了整整三個小時。
蘇茜茜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著,對晏景微笑。
晏景本以為會得到責備,沒想到卻是一個寬容的微笑。
晏景的心裏暖暖的,難道這就是談戀愛的感覺嗎?
如此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