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期而遇

二天涯

楚子衿扮作男子裝扮，一襲素衣更顯得玉麵粉琢，全然沒有男子氣概。江遠諾望著她搖了搖頭“我真不該帶你出來，帶著你走到哪裏怕也隻能招惹是非，”

楚子衿羞羞一笑，伸手把江遠諾的風帽戴在頭上“這不就可以了嗎？我既已出來難不成你還要我回去嗎？";

“嗯，回去是不必了，你該回家才是。隻是你不擔心金尊報複你的家人？”

楚子衿冷笑一聲“我還有家嗎？自從把我賣與金尊那刻起，我便沒有家了。不管你去向何處，我便跟你去何處，如若不然，我尋一處庵堂了此殘生罷了！”

江遠諾見他嘴唇抿緊，臉無血色。知她心意已決。便不多言，心內卻不知怎麽樣安置於她“自己父仇未報，如今先多了這樣一個累贅如何是好？隻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天以近午，楚子衿又累又餓早不願再走了。抬眼見前方臨湖有一酒樓，紅樓碧瓦臨水而建倒也優雅。

“江公子，我們去歇會吧，順便吃些飯。”江遠諾點頭應了。

方圓百裏之內想必是沒有別家飯莊，來到近前賓客來來往往甚是熱鬧。抬頭望去三個朱漆大字“臨水居”掛於樓前，筆法甚是蒼勁，為這酒樓更添了些許不俗。

小二肩上搭塊手巾在門前迎來送往，見了騎高頭大馬的貴人老遠便堆笑迎上去。見到江遠諾和楚子衿遠遠點了點頭“客官裏麵請。”

進得酒樓方知裏麵乾坤之大，樓下幾乎客滿。男女老少各自高談闊論，偶爾杯盤交錯間滿堂酒香飯香。

他們進來見沒有可落座之處，一個矮個子小二衝他們喊道“二位大爺樓上請有雅座。”

江遠諾和楚子衿便由小二帶路從樓梯走了上去。這酒樓生意好想必不隻是方圓百裏內唯一的酒樓。不光景色優美更重要的是這裏是去京師必經之處，是以三層高的酒樓二樓也已客滿。他們拾級而上，三樓漸漸清淨些許。

小二把他們安排在臨窗桌旁“二位爺想吃點什麽？我們這裏的醋魚和醬鴨都是不錯的，再來一壺桂花酒咋樣？”

江遠諾點了點頭“酒就免了，來壺好茶吧！再來兩個清淡小菜即可！”

小二應了便去，須臾一壺雨花茶便送來。江遠諾給自己和楚子衿各倒一杯。茶湯金黃倒也不俗，飲罷齒頰留香。

飲過一壺茶小菜也已備齊。紅綠相間倒也可愛，甚是勾起食欲。入口清香爽口。

樓高風大，清風帶著湖麵特有涼意由窗口吹入，遠眺湖麵如鏡，心曠神怡。

楚子衿道“江公子想必不知，這便是遠近聞名的莫愁湖。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二人正在觀賞窗外美景，這時樓梯嘚嘚響，小二招呼道“四位大爺樓上有雅座，樓上請！”

楚子衿隻看一眼便低下頭去，把風帽壓得極低。江遠諾抬眼望去，來人四人中倒有兩人是認識的，一個瘦高華服男子竟是上官燦，另一個清瘦絡腮胡子中年人便是在天香樓與他耳語之人，另兩個人倒麵生的很，年紀都在二十左右。顯是平時養尊處優慣了的，微微發福。紅臉的看著脾氣暴躁，黃臉的看著人品極其狡詐。

四人先後落座，便坐在江遠諾他們後麵。他們相互寒暄著，想必未曾看見江遠諾。

隻聽紅臉男子拍了下桌子“他奶奶的，快給大爺拿酒來。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就這麽一家酒樓。要把大爺餓死了。”

小二唯唯諾諾跑了過來“大爺點什麽菜？要什麽酒？”

黃臉男子顯得沉穩些“把你們這裏頭牌菜好酒盡可拿來。錢自是不會差了你的。”說罷扔給小二幾兩碎銀子。小二眉開眼笑的去了。

不到一盞茶時分，桌上已是滿滿當當。

在他們注意力全在桌上時，江遠諾給楚子衿使了個眼色。楚子衿會意，兩人站起來就要離開。

小二卻眼尖跑了過來“二位爺吃飽了？怎的才來就走呦！總共二兩銀子！”

小二這句話一說，距他們最近的上官燦卻聽見了。抬頭一看不覺一驚站了起來。

江遠諾眼見是不能裝作不識了，隻有用身子擋在楚子衿身前一揖“上官兄，別來無恙！”

上官燦淡然一笑“好朋友在這裏卻這樣早離開，不如一同痛飲幾杯如何？那日小可誤會老弟尚不曾賠罪，相約不如巧遇，小二拿兩副筷子來！”

江遠諾忙道“一場誤會而已，上官兄不必記掛，在下有事在身，總有相聚那日，又豈在一時？”

說罷轉身欲走，楚子衿低頭跟上，卻不曾想上官燦伸手一把攥住了楚子衿的胳膊。楚子衿驚呼一聲，江遠諾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