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丐幫中事

一分叉

一排排客房坐落於客棧之中,江遠諾貼身與暗處,看向四周。舒榒駑襻後院是柴房和馬廄,江遠諾借著夜色看去,日間那十個蒙古女子的馬竟都在馬廄裏。這些馬高頭長腿,有別於中原的馬匹。因此江遠諾一眼便認了出來。

他心中暗道:原來那些個蒙古女子也都宿在了這客棧之中,卻不知道這些女子要去哪裏?可知道有夜行人闖了進來嗎?

正在此時,突聽得身後木門輕響,江遠諾忙隱身在暗處。隻見方才那個夜行人從門中出來了。他的肩上扛著一個人,這人被用被子從頭到腳的裹得緊緊的。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更是辯不出本來麵目,被中這人不動不搖,不是被下了藥就是點了穴道。

隻見這黑衣人麵蒙黑巾,左看看右看看見周遭並沒有異常,這才健步如飛般的跑向院牆。待得到了院牆那裏,身子一拔便躍上了牆頭。雖然肩上扛了一個人,卻並未拖累他施展輕功,仍是身輕如燕妃。

這時一人自屋頂之上躍下,正是那乞丐醜木魚,原來他跳進院子便躍上了屋頂,一直伏在上麵窺視。醜木魚顯然早就見到了江遠諾,他隻向著江遠諾招了下手,便雙臂一振追了出去了。

江遠諾心中好奇,也是身子一拔施展開輕功,追了出去。遠遠地隻見那人扛著被中那人一路小跑的行在前邊。醜木魚遙遙跟在了後麵,不敢發出任何聲響。江遠諾便跟在了醜木魚的身後。

走了將近大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座不大的石屋,那個黑衣人推開木門走了進去。醜木魚忙閃身在了路邊樹後,江遠諾跟了過去,醜木魚看了看江遠諾,低聲道“老家夥,輕功不賴啊!隻比我慢了這麽一會兒!窈”

江遠諾微笑不語,心中暗暗好笑“你醜木魚才是個老家夥呢!你小爺要是施展開輕功,恐怕你連我的影子都看不見的了。”

石屋沒有窗子,隻有那一扇木門。木門剛剛關好,一下子又開了。

隻見那個黑衣人肩上仍舊扛了裹著的那人出來了。醜木魚剛要跟上前去,江遠諾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更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隻見又一個黑衣人出來了,他同樣在肩上扛了一個人,肩上這人也是用同色的被子裹著。接著屋子裏又出來一個黑衣人,他也是肩扛一個同色花被裹著的人。三人不說一句話,魚貫而出後,皆是施展開輕功向著大道奔去。

這一變故不隻醜木魚心驚,就連江遠諾也是一頭霧水。很顯然這石屋中早就藏好了四個人。若不是那兩個被裹著的人也是受害者,那麽就是這隻是黑衣人迷惑別人的一種手段了。

醜木魚見那三個人走遠,這才看著那三人的背影向著江遠諾輕聲說“不管怎麽樣。咱們隻需跟下去一切的謎底就都解了。”

說罷他起身追了下去,江遠諾也隻有不疾不徐的跟在了後麵。

那三個黑衣人於夜色中並肩而行,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這樣一直向前而去,眼看就要天亮了。那三個人因為各背了個人走得漸漸吃力,速度就慢了下來。醜木魚回身看去,那個老乞丐早就不知道去向了。他得意地笑笑“老家夥,功夫還是不濟嘛!隻怕此刻你還在某地氣喘籲籲了!”

突地他看見遠處寒光一閃,醜木魚知道這定是幫中別宗弟子也來跟蹤黑衣人。心中不屑:就憑你們?哼!還不是趕了馬後屁?若不是為了追根朔源,找到他的巢穴,恐怕現在你們也隻有羨慕我的份了!哼哼!等著瞧好吧!

腳下加力更是緊追不舍,卻也不敢追的更近,隻怕打草驚蛇。

小路在夜色中泛著白光,陰森森的可怖。突地峰回路轉。小路一下子分成三個分叉,中間一條向著官道延伸,兩邊的卻不知道要順到哪裏去了。那三個黑衣人卻是毫不遲疑的分做三路,向著不同的三條路跑了下去。

醜木魚站在了路的中央,心中迷惑之極,他也終於知道因何多了兩個黑衣人,原來這多出來的兩個黑衣人便是為了迷惑他們的。但究竟哪個黑衣人背上所背之人才是他要找之人呢?此事真是大費周章了。再要遲疑下去,那三個人便都要消失在夜色中了。

這時後麵跟蹤之人走到了醜木魚的身旁,醜木魚回身看了看這幾個人,也都做乞兒裝扮,或高或矮,竟都是丐幫風宗之人。

二丐幫

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素來有‘做慣花子懶做官’之說,要飯的花子雖吃的是殘羹剩飯,可是卻不受任何人管束,自由自在。

自宋朝丐幫成立以來,多以劫富濟貧為宗旨。也做過幾件可歌可泣之事,到了明初盛世之時,丐幫漸漸凋零。乞丐的多少總是取決於朝廷的國運,國富民強之時,乞丐數目明顯減少。丐幫因此也就凋零。

到了神宗年間,神宗朱翊鈞久不勤政,民怨聲聲。很多的貪官汙吏滋生出來,增加苛捐雜稅民不聊生。乞丐便多了起來。丐幫因此漸漸聲勢宏大,終於成為武林中的第一大幫。

丐幫幫主慕容破鼓座下四大護法,分別是風、雲、雷、電四宗。這四宗之中,尤以風宗和雷宗競爭最是激烈。這醜木魚便是雷宗宗主雷震天的得意親信。而那幾人就是風宗宗主風信子的親信。

隻因丐幫幫主慕容破鼓年逾花甲,這選舉丐幫新幫主之事便提上日程。而素來丐幫幫主並非取其武功蓋世,卻必須是義薄雲天大仁大義之人。若是這數萬幫眾聽命於一個大奸大惡之人,那麽這樣一個大的幫派為害武林,豈不是災難一場了。

丐幫本就門徒甚眾,偶然得知一件奇事。就是最近總有年輕漂亮女子莫名失蹤。就連當地官府介入依然還是沒有頭緒。因此慕容破鼓下令如果哪個宗門的宗主能破了此事,未來的丐幫幫主就是此宗宗主。

風雲雷電四宗雲宗宗主雲中鷹,從來都是淡泊名利,平時隻是對琴棋書畫感興趣。電宗宗主電閃離醉心於垂釣,每日遊曆名川大海,仿效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仁者愛山智者樂水,這兩人既然有此追求,皆是擁有大智慧之人,對名利早已看若浮雲,對這幫主之位自然也是避而遠之,樂得逍遙。

其實真正的幫主之位之爭也就在風宗風信子與雷宗雷震子之間了。因此這兩宗皆是派出所有人眾四處打探,處處布下眼線。爭取這唯一的成為幫主的機會。

今日雷宗的親信醜木魚,蹲在集市的角落裏曬太陽拿虱子。順便麵前放了個破碗討些錢。遠遠走來兩個華服中年人,兩人一直低聲說著話。醜木魚見這兩人眼神飄忽,心中起疑。趕忙站了起了,左手端著破碗,右手拎著打狗棒晃晃悠悠的走了過去,那兩個華服中年人猶自低語,並未見到迎麵走來的這個乞丐。

待得走近了,醜木魚隱約聽到“城南順豐客棧”“那女子”“喜歡”“夠味道”“今晚”這些字眼。待要再去細聽,已經迎麵撞在了一起。

隻聽破碗叮當一聲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醜木魚呼號道“哎呦!這可怎麽是好啊!我吃飯的家夥都打碎了!這可要我的老命嘍!”

那兩個華服中年人見是個要飯花子,長的獐頭鼠目的渾身臭氣熏天。頓時心中有氣,藍衣男子罵道“你這個不長眼的臭要飯的,大白天丟了魂了麽?瞎闖什麽?難道有人追你不成?”

醜木魚依然呼號道“有錢的大爺你說話要留口德啊!你碰碎了我的吃飯家夥,反倒來罵我?這在天子腳下你還敢這樣猖狂,難道你還敢打我老叫花子不成?今日你不陪我的碗就休想走。”醜木魚是故意激怒這二人。

藍衣人剛要發作,揮起的拳頭卻被身旁的綠衣人抓住,綠衣人對著他眨了眨眼睛“王兄稍安勿躁,別為了一個下三濫的要飯的耽誤了正事。咱們走吧!”

醜木魚見他們要走,忙伸手拽住了藍衣人的袍子。

“你別走,你摔壞了我的吃飯家夥,難道就這樣說走就走嗎?這還有天理嗎?”此時邊上過路的都停下了腳步,圍了過來看熱鬧。

藍衣人氣得再也忍不住了,伸起一腳便要向著醜木魚的肚子踹去。綠衣男子身子一旋擋在了醜木魚的身前,藍衣男子這一腳便硬生生的收回了。

醜木魚一見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