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木魚名揚

一鬥武

這怪人手中的劍蜿蜒如蛇,竟似要把嶽遠山纏住一般,無論嶽遠山怎麽躲,卻都在他的劍氣之下。愛叀頙殩越打下去,嶽遠山的心就越慌,偷眼向著那怪人看去,正巧怪人看向他,臉上鬆弛的皮肉跟著他的動作一甩一甩,就好似在臉上掛了破抹布一般,說不出的詭異。

江遠諾眉頭深鎖“這人究竟是誰?武功怎麽這麽紛雜?”

穆青果微微一笑“難道還及得上你嗎?你的武功不也同樣是這樣紛雜嗎?”

這時江遠諾身邊的一位老者接過話茬來“他的武功再怎麽紛雜,其實也都是些花架子。每種武功也隻會那麽兩三招,就立時變招了。若是和高手對招,用不幾招就漏了陷了。櫞”

江遠諾看向這老者,這老者足足有八十來歲了。壽眉過耳,須發皆白。不過眼睛卻是精光四射。一看就是練家子。內功深厚。

江遠諾一見他,心中頓生親近“這位老前輩真是見多識廣,不知老前輩可知這人是何人麽?”

那老者哈哈一笑“我又怎麽識得他?我這把老骨頭了,也跟年輕人爭不得盟主了,不過是來這裏看看熱鬧罷了。現在看來是越來越有趣了。菹”

這時邊上一個童子模樣的小孩瞪了江遠諾一眼“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我師父可是成了名的俠客,已經淡出江湖數十載了。這次不過是路過此地,才在此逗留。你小子才有緣見到我師父。”

江遠諾仔細的打量著麵前這位老者“晚輩孤陋寡聞,實在不知道江湖中這麽一號人。”

那老者哈哈一笑“不要再來考究我了。還是看台上吧!不出十招,嶽遠山就輸了。”

江遠諾見這老者不再理自己,隻去看台上的比武。隻有無奈的聳了聳眉頭。卻見穆青果微微笑著,不知她腦子裏想起了什麽。

果不其然,嶽遠山漸漸處於下風。那怪人又不知使了什麽招數,隻見嶽遠山手中劍騰空而起,那怪人跟著寶劍騰空而起,一把就抓到了寶劍。這兩步同時進行,快如閃電。等眾人看清之時,那怪人武名揚已經好好地站在了台上。

台下一片喝彩聲,武名揚已經雙手托著寶劍奉到嶽遠山的麵前。臉上的皮肉依然垂著,顯得神色淒苦。可是眼神裏卻又是洋洋得意之色。

嶽遠山幹巴巴的站在台上,努力的回想著寶劍如何上的天,可是卻根本記不起來。武名揚還是托著劍,畢恭畢敬。

“嶽掌門的劍法果然不凡!若不是嶽掌門方才已經和好多的掌門過招,武某可真的不敢說能不能夠取勝了!想起方才現在一幕還心有餘悸。多蒙嶽掌門手下留情。”他這一說完,台下立時有人隨聲附和。其實武名揚說的也不無道理。嶽遠山本來就已經體力耗損大半了。可是他還要逞強不肯休息。這時雖輸了,可是麵子卻掙了一大堆了。

嶽遠山接過了寶劍,麵色一緩“武大俠真是博學多才!嶽某佩服得很。可是打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武大俠師承何人,真是讓嶽某心中不甘,不知武大俠可否見告?”

武名揚哈哈大笑,聲音尖利。“我武名揚素來沒有師父,隻不過是偶然得來一本秘籍。閑來翻翻,竟沒想到會了些功夫,真是令嶽大俠見笑了。”

眾人均是知道這武名揚是信口胡謅,即是如此故意隱瞞,那是怎麽也問不出來了。

嶽遠山抱了抱拳“那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嶽某記下好朋友了。但願好朋友夙願得償!”說完飛身躍下台來。站在台下觀看。

二討教

武名揚站在台上,向台下環視一圈“武某不才,願和好朋友們切磋切磋。幸好趕上了這個好機會。不然隻許掌門人上場,武某可就沒有出頭之日了。上一次慕龍穀掌門人大會,武某實在是心有不甘,可是卻隻有眼巴巴的望著,沒有資格上場,這次好了,終於盼到這好機會了。本來這盟主之位就是有能者居之,又何必拘泥一格?”

“哈哈!武大俠說的不錯,即是如此,就由老花子我來討教幾招如何?”話音方落,台上已多了一人。

江遠諾見了心中一喜,隻見那人披頭散發,破衣爛衫,手拿綠玉杖,正是丐幫幫主醜木魚。

武名揚神色一凝,臉上愁苦表情更甚“久仰木魚幫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玉樹臨風啊!嘿嘿嘿……”他話中帶刺,這醜木魚本來長得就醜,這身打扮又破又髒,哪裏跟什麽玉樹臨風夠得上邊呢?

醜木魚如何會聽不出來,哈哈一笑,反唇相譏道“我醜木魚雖夠不上什麽玉樹臨風,可也是正人君子,倒不知武大俠這樣縮頭縮尾可是君子行徑麽?再說是不是武大俠昨天晚上的胭脂吃多了?怎麽這樣娘娘腔調?”

醜木魚本就是叫花子,並無忌諱,這些話說出來倒有大半武林人士鼓掌叫好的。“好!木魚幫主說的好!把這怪物打下去!”

武名揚冷眼看著起哄這人,本來這人還要再喊,可是卻被武名揚的眼神給嚇了回去。仿佛噎住了一般。

醜木魚哈哈大笑“今日老花子就舔著臉來會會這位武大俠!老花子這打狗棒法學藝不精,還望武大俠手下留情!”話音未落,一招乞兒敲門向著武名揚打來。這一招雖是進攻,卻也暗含了行禮之意。

江遠諾曾經學過這打狗棒法,知道每一招皆有三十六般變化,沒想到這幾個月醜木魚的棒法竟然如此熟練了。想來慕容老幫主一定是傾囊相授了。不覺大是歡喜,江遠諾與這醜木魚雖隻是幾麵之緣,卻大是佩服他的為人,能於逆境之中不為權勢所迫,匡扶正義,的確是個正人君子。丐幫交到他的手中之後,被管理的井井有條,上下一心,曾經分裂了將近幾十年的分支,終於化整為零了。隻這一樁,這丐幫幫主之位由醜木魚來擔當那就是實至名歸的了。

武名揚轉身避開,刺出一劍,口中還不忘還了一句“木魚掌門這現學的現賣是不是有點欠火候啊?”

丐幫弟子在台下不計其數,有人就喊了出來“隻三腳貓的功夫,對付你這阿貓阿狗綽綽有餘了!”眾人聽了哈哈大笑。

武名揚一直壓抑著怒火,這時再也忍不住了。罵道“好你個叫花子,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我今日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穆青果附在江遠諾的耳邊低語了兩句,江遠諾麵色一凝,點了點頭。站在他們邊上那老者幹咳了一聲“咳咳!現在這年輕人啊!真是不顧全臉麵了,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咬耳朵,真是有傷風化!”

穆青果白了他一眼“我們夫妻兩個說悄悄話不可以麽?”

那老者撚著胡須搖了搖頭,“可是那悄悄話要是讓我知道了,我便不說你們了!”

穆青果微微一笑&qot;我偏不叫你知道,老公公你去說好了!”

江遠諾眼睛緊緊盯著台上,卻是沒心思理會穆青果和那老人鬥嘴了。

隻見醜木魚一招亂刀碎狗,滿台皆是棒影。將武名揚困在棒影之中,這打狗棒法雖乍眼看來低俗簡單,其實暗含著千變萬化,與簡單中尋求最佳捷徑,直取對方要害。醜木魚雖學打狗棒法沒幾個月,可是他本來武學根基紮實,又肯付苦。這時棒法施展開來倒也如魚得水。武名揚顯然是沒料到醜木魚的棒法精絕,倒被逼的手忙腳亂了。

那老人嘿嘿一聲冷笑“看來有熱鬧看嘍!童兒啊!給師父拿點水來,潤潤喉嚨!”那童子忙從腰間摘下來了水壺,拔出塞子遞了過去。

江遠諾知道武名揚此時已被逼到絕路,要再憑著別派武學糊弄,說不定就敗了。唯有使出本門武功以求自保。台下彩聲雷動,皆是為醜木魚叫好。本來丐幫在江湖中的口碑就好,助強扶弱匡扶正義。醜木魚平日又樂善好施,結交了不少武林中的朋友。這時都希望醜木魚將這個怪人武名揚打下台去。

二人在台上又過了數招,打狗棒千變萬化,武名揚卻隻在醜木魚身周遊走,他的輕功也極厲害。醜木魚要沾到他的身影,倒也非易事。

正在此時,那武名揚突地騰出手來撕下灰色長衫,隻見灰影一閃,眾人眼前一花。隻聽得醜木魚慘叫一聲,摔下台去。武名揚卻已經將長衫係在腰間,迎風而立。人雖站住了,臉上的哈拉皮卻還在顫動。一顫一顫的好不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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