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試牛刀
一集市
這日，江遠諾早上捉了幾尾魚拿到集市去賣。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雖然他才十歲卻也知道賺錢貼補家用。
他找了個人少涼快的地方坐下，把那幾尾用草繩穿著嘴的大草魚放下。擦了擦汗，那魚嘴一張一合還算新鮮。他小小心裏盤算著等賣了錢給父親打斤酒。再弄個下酒菜，不由笑出了聲，喊道“賣魚嘍……活蹦亂跳的大魚嘍……”
這時走過來兩個華服少年，其中穿藍衫的少年拉了拉邊上青衫少年“瞧，是那個倒糞桶的臭小子。正好我娘今個想吃魚，咱搶兩條來。”青衫少年壞壞一笑，倆人走到江遠諾麵前站定。
江遠諾抬頭一看，不覺皺眉。心想這倆人是本地出了名的小霸王，藍衫少年仗著父親開的洪文鏢局有錢，且學了些三腳貓功夫，常常為非作歹。本地鄉親畏懼他的家世，倒都忍讓三分。
“小子，誰讓你在這裏賣魚？你賣的魚能吃嗎？你爹爹和你都是倒糞桶的，熏死人。”倆少年掩著鼻子嘿嘿壞笑。
這時路過的人都停下看熱鬧，均知道是少年挑釁，卻也沒人敢去說句公道話，隻存著看熱鬧的心。
江遠諾站起來才到他們肩頭，不卑不亢的抬著頭道“兩位少爺，五穀雜糧皆是糞便澆灌，隻是不知少爺在吃飯用菜之時可也是掩著鼻子嗎？”
兩少年互相望了一眼，微覺尷尬卻不知怎麽辯白。周圍看客已有人爆出笑聲。
藍衫少年哪受過這挪揄，上前推了江遠諾一把，江遠諾踉蹌幾步才站穩，不覺怒由心生。
青衫少年彎腰拾起兩條大魚，向著藍衫少年一擠眼倆人就走。江遠諾伸手就要奪。卻被藍衫少年擋住。
藍衫少年罵道“小兔崽子，還敢跟本少爺搶魚，去你的吧！”說完一腳踹來。
江遠諾一側身，他一腳踹空。惱羞成怒揮拳打來。眾人見他這拳灌足了力，想是怒極。均為江遠諾捏把汗。
江遠諾一閃身避過，伸手握住他未及收回的手腕，順勢向前一帶。隻聽砰地一聲，藍衫少年已趴在地上。
藍衫少年一個鯉魚打挺站定，眼睛似要噴出火來，吼道“竟敢惹你小爺？讓你嚐嚐小爺的厲害。”說罷揉身而上。
江遠諾見他來勢洶洶，隻是一味避讓。眾人忙讓開一個圈子，青衣少年在邊上嚷嚷“打死他，打死他！”
藍衫少年惱羞成怒，竟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不由分說向江遠諾襲來。江遠諾哪見過這陣勢，一個躲閃不及，刀刃緊貼他的右臂而過，他隻覺一痛，被劃破的手臂血流了出來。
圍觀的人群驚呼一片，紛紛四散。江遠諾見一丈開外有位老翁顯是年紀大行動不便，拄著拐棍還站在原地。他一錯身走到老翁麵前“公公，請借拐杖一用。”
老翁斜睨一眼藍衫少年，藍衫少年作勢欲刺得手就停在半空。老人想是上了年紀不怒自威。他徐徐把拐杖遞到江遠諾手裏。向他微笑點了點頭，似是無言的支持。江遠諾一揖到地，伸雙手接過拐杖。他轉過身一招懷中抱月，對著藍衫少年道“今日小子雖沒必勝把握，卻也不能辱沒了這根打狗棒！”
藍衫少年氣得滿麵通紅，哪受過這挪揄，揮著匕首一招釜底抽薪便刺。
江遠諾有拐杖在手，猶如寶劍在握。初始略顯生澀，待得幾個回合變得心應手起來。不由把每日河底熟練的劍術使將開來。這下藍衫少年哪裏還是對手，隻有招架的功夫了。周圍一片彩聲。
江遠諾初次與人過招，心下滿是躍躍欲試的喜悅，哪裏還有了半分畏懼。更是有意耍弄藍衫少年，一大一小煞是有趣，周圍片片彩聲。
藍衫少年直累的氣喘連連，再也支撐不住，把匕首一扔，坐在地上呼呼大喘。
江遠諾微笑著看他，氣息平平。藍衫少年望了一眼江遠諾“算了，今小爺認栽了。輸得心服口服。從今後你愛賣什麽賣什麽，愛擺哪裏擺哪裏，他人要敢說個不字，小爺跟他急。”眾人看他滿麵泥和汗水像個花瓜哄堂大笑。
江遠諾伸出手去把藍衫少年拽起來笑道“大哥，今日小弟冒犯了。”
青衣少年這時跑了過來，哈哈笑道“這不是不打不相識嘛！往後還要小老弟多多指教呢！”
話過兩人灰溜溜的走了，地上那兩條魚早曬得沒了氣息。眾人見沒熱鬧可看便都散了。
江遠諾忙手托拐杖到老翁麵前“多謝公公借小子拐杖，就此奉還！”
老翁手撫胡須，微笑接過“孺子可教也……”說罷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