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袈裟,不知你可感興趣?”

土伯詭秘一笑,然而陸長生聞言卻是心中一驚,因為自己正在為如何得到一處前世的機緣而頭疼,畢竟那兒的冰係禁製對自己會造成很強的困擾。

然而水火袈裟乃是一件特殊的中品法器,隻因當初製作之時,那位大師略有失誤,才沒能成為上品法器。

不過正如它的名字那般,在抵擋水火方麵,這件法器擁有著非凡的效果,足以替自己解決那個麻煩。

“此話是何意?”

陸長生感覺這正是困了就來枕頭,當即追問起來。

見到陸長生的反應,土伯也是得意起來,當即故作神秘地說道:

“早前我便探知到一個消息,那天竹峰的公孫憂在合歡宗除魔之時得了樁機緣,隻可惜他受傷不輕,一直未來得及用。而昨日他已經離開了宗門,估計是出去尋藥去了,正是咱們去‘借寶’的好機會!”

說到最後,土伯那一副恨不得立馬將東西順過來的嘴臉顯露無疑,一看就是做梁上君子的絕佳人選。

陸長生並沒有跟著激動,反而是顧慮地看向對方:

“天竹峰應該是練紅菱的仙峰,她可是真傳弟子,並且和古今尊的關係非同尋常。你讓我去那兒偷東西,是嫌我活得太久了吧?”

陸長生的眼中閃爍著懷疑之色,已經很克製沒有給這家夥一劍了。

“別誤會別誤會!”

土伯連連擺手,感覺陸長生完全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我豈有讓你去送死的道理,且聽我細細說來。正是因為你和他們不對付,所以我才與你商議此事。那練紅菱早就不在天竹峰了,否則咱倆隻怕才到山腳下就送了人頭,何況這次咱們也不上峰頂,隻是去公孫憂的仙府裏順走寶物而已。”

土伯趕緊解釋,如此一來聽起來就合理多了。

“可即便如此,那兒也並非可擅闖之地,何況公孫憂的仙府咱們也沒有開啟權限。那兒究竟有何寶物值得你如此冒險?水火袈裟恐怕隻是你看不上的邊角料吧?”

陸長生瞬間點破對方的心思,土伯一向膽小,如果不是有巨大的**,他是不敢如此冒險的。

“公孫憂的仙府我來打開,我也有辦法可以規避天竹峰的陣法識別,隻要你肯幫我,那件水火袈裟就是你的了。”

他並沒有透露是什麽寶貝,不過陸長生也不是什麽貪得無厭之人,一件水火袈裟已經價值不錯,至於能不能讓他出手,還得看對方想讓他做什麽。

“你想讓我怎麽做?”

“其實很簡單,你並不用刻意做什麽,若是咱們不小心暴露了,你能把我救走就行。雖說住在那兒的都是些內門高手,不過以你的身手,單是帶著我逃命應該不太困難吧?”

聽到這個要求,陸長生覺得倒是合理,畢竟自己有無極遁法,屆時若真被發現了,也能瞬間遁走。

“準備何時動身?”

“就在明晚!”

......

月黑風高夜,兩道身著夜行衣的身影飛速穿梭在山林之間,無聲無息,逐漸靠近天竹峰。

朦朧的螢火映照之下,一道近乎透明的結界若隱若現,若非天竹峰之人,一旦跨過這道界限立刻就會被發覺。

不過土伯既然敢來,自然有自己的手段,當即便從懷裏掏出一支氣味古怪的香,隨即將其點燃。

隨著火星迅速暗沉下去,土伯便將那香對準結界畫了個圈,任由那煙氣遊走起來。

轉眼之間,被煙氣籠罩的地方就迅速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見。

“可以了,走吧!”

此刻的土伯少了些平日的隨意散漫,展現出了一絲沉穩老練。

那支香並沒有被他丟掉,隻是手腕一甩,就滅了上麵的火燼,又收了起來。

穿過結界之後,二人將氣息徹底隱藏,隨即瞬間消失在原地。

在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將這裏的情況分析清楚,一路沿著偏僻林子,盡量避免被人撞見。

作為真傳弟子的仙峰,這裏的各種法陣也隱藏了不少,並非隻有山腳下一道結界那麽簡單,並且越是往上,其法陣就越強大。

公孫憂位列潛龍榜第六,正好排在聶無情的前麵,實力非常強悍。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在天竹峰的地位很高,居住的洞府處在半山腰上,能夠享受到更精純的靈氣。

即便是在這些最偏僻的線路上,依舊有幾道隱蔽的法陣攔截,隱藏最深的警報禁製即便是陸長生也沒能發現。

不過這些對於土伯而言都不算問題,每一次都能被他精準發現,且一直有破解之法。

這樣的手段,讓陸長生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縱使是雞鳴狗盜之輩,亦具備常人難以企及的本領。

在穿過了所有的法陣之後,兩人終於來到了山腰處,隨即朝著公孫憂的仙府摸了過去。

迅速翻過一道山梁,一座氣派的洞府立刻呈現在他們麵前,往下百米之外分布著幾十座亮著燈火的仙府,唯有此處一片黑暗,應該是來對地方了。

土伯頓時露出笑容,剛準備開口卻立刻被陸長生伸手堵住了嘴,同時立刻隱藏在樹後陰暗之中。

就在這一切完成的瞬間,一隻形似貓頭鷹的飛禽落在了眼前仙府的龍脊上,目光直勾勾地盯了過來,頓時看得土伯心髒一緊。

陸長生也不免緊張起來,直接屏住了呼吸,同時做好了拔劍和遁走的兩手準備。

這裏可是真傳弟子的仙峰,一旦被發現,屆時瞬間就會有數十個內門精英弟子出現在周圍,那時候基本等同步於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

一秒!

兩秒!

三秒!

......

那隻怪鳥也不知是什麽情況,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但目光卻一直盯著這片黑暗。

整個過程持續了足足半分鍾,土伯額頭上的汗水都下來了,即便陸長生也覺得格外難熬。

就在他們快要扛不住這股壓力之時,那隻怪鳥終於轉身飛走了,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土伯長鬆了一口氣,直接癱坐在地上擦著汗水,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

“險些就和你成了一對苦命鴛鴦,還好小爺我天命加身啊。”

在這家夥嘴裏,原本熟悉的詞總是會以一種奇怪的含義將陸長生攻擊一遍。

若不是已經聽得習慣了,陸長生都忍不住給他一腳。

“趁著無人發現,速速進入仙府,我感覺今夜此地不可久留。”

陸長生叮囑了一句,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剛才那隻怪鳥的出現更像是一種預兆。

“不必多慮,跟著天命之人,保管你平安無恙。”

土伯又開始了迷之自信,笑容都快要裂到耳根了,隨即才不緊不慢地朝那仙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