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宇澤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從童彤的病房裏走了出來,剛一出門就又碰到了剛才的那個護士小姐姐。
護士小姐姐朝他看了一眼,然後毫不客氣的朝他說了一句:“被趕出來了?”
不用說她也看明白了,眼前的簡宇澤應該確實是童彤的親生父親,那麽白天經常看到的尹子墨應該就是童彤媽媽現在的男朋友或者是愛人了,所以這應該是一場前任追現任被拒絕的戲碼。
“我,我上個衛生間。”
簡宇澤有些慌亂的解釋道。
“病房裏有衛生間的啊?”
護士小姐姐卻不依不饒的說道。
“我想出來透透氣不行嗎?”
簡宇澤倔強的解釋著。
護士小姐姐笑了笑,早已看穿了簡宇澤的小心思,然後好意的提醒道:“樓下衛生間的窗戶開始,你身手好的話可以從那裏出去。”
“我就是出去透透氣。”
簡宇澤還是不服氣的解釋著。
護士小姐姐沒再搭理他,簡宇澤也就灰溜溜的離開了。
他再次來到了衛生間的窗戶邊,然後迅速的翻了出去,隻是這一次卻沒有像上一次那樣順利了,也許是力不從心的緣故,竟然沒弄好一下子就摔了個狗吃屎,臉重重的著了地。
簡宇澤連忙起身,卻感覺額角一陣疼痛,他又連忙用手擦拭了一下,紅色的血跡提醒著他額角被磕破了。他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連忙朝停車場走了過去。
等在車裏快要睡著的林飛突然聽到了車門開啟的聲音,連忙坐直了身體,可是轉頭朝簡宇澤看了一眼,卻發現他的額角正在滲血,身上也有些許的狼狽。
“簡總,您這是怎麽了?”林飛有些驚訝的問道。
“沒怎麽,就是摔了一跤。”
簡宇澤雲淡風輕的說著,似乎摔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那您要不要去急診室讓醫生幫您處理一下?”林飛不放心的繼續說道。
“不用了。”簡宇澤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可是您這樣萬一感染了就不好了。”林飛還是不怕死的繼續勸說著。
簡宇澤想了一下,林飛說道好像也確實有些道理,雖然他很不情願,但是還是無奈的同意了林飛的提議。
接著林飛就陪著簡宇澤一起去了急診室,然而好巧不巧的,今天的急診是室的值班醫生竟然還是韓銘。
簡宇澤一看到韓銘就轉身要離開,可還是被韓銘給叫住了。
“這個病人,你臉上有傷,怎麽還跑呢?快過來讓我給你處理一下吧。”
此時的韓銘並沒有看清楚來的人是簡宇澤,便負責人的把他給叫住了。
林飛見狀也連忙把簡宇澤拉了回來,然後拉著他來到了韓銘的身邊。
“醫生,我老板他剛剛摔了一跤,額頭被磕破了,你給他看一下吧。”
林飛雖然見過韓銘幾回,但是卻對他並沒有什麽印象,也並沒有認出他來。
韓銘聽了連忙將背對著他的簡宇澤給拽了過來,看到他正臉的那一刻,韓銘瞬間就笑了。
“你這大半夜的是幹什麽去了?刺探軍情?”韓銘帶著笑意諷刺道。
“不是說了嘛,不小心摔了一跤。”簡宇澤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朝林飛瞪了一眼。
此時的林飛似乎也明白了一些,連忙低下了頭。
“呦,磕的不輕啊,得縫兩針。”
韓銘一邊幫簡宇澤清理著傷口一邊說著。
“什麽?還要縫針?”
簡宇澤有些驚恐的說道,他長這麽大還沒受過什麽傷,更別說縫針了,聽到縫針兩個字的時候,他忍不住的都有些顫抖了。
“放心我技術很好的,不會讓你留疤的,不過你要是不聽話的話,我會考慮少給你打點麻藥的。”韓銘笑著威脅道。
簡宇澤聽了立馬有些僵住了,但是又不敢說什麽,隻能乖乖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一旁的林飛看到簡宇澤頭一回受了蹩,竟有些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強迫自己忍了下來。
接下來韓銘就開始為簡宇澤縫合傷口了,他先是給他打了一針麻藥,然後就開始仔細的縫合了起來。不過傷口並不算大,也就縫了三針而已,可是一旁的簡宇澤卻臉色煞白,像是在受刑一樣,卻還是一動也不敢動。
“好了。”
很快傷口就被韓銘給縫合好了,他一邊放下自己手裏的工具,一邊對簡宇澤說道。
“這就好了?”
簡宇澤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原本他還以為要很久,沒想到就幾分鍾的功夫韓銘就已經給他縫合好了。
“那不然我再給你縫幾針?”
韓銘調笑般的說道。
“不用了。”
簡宇澤連忙站起身來,生怕韓銘在把他按下去給他縫兩針。
“醫生,有什麽注意事項嗎?用不用再開點藥?”
一旁的林飛連忙問道。
“我給你們開點消炎藥吧,這兩天注意不要沾水,兩天後記得過來醫院換一下藥。”
韓銘公事公辦的叮囑道,然後便給簡宇澤開了點藥。
林飛結果韓銘開點藥單,就連忙出去取藥了,急診室裏就隻剩下了韓銘和簡宇澤。
“你剛剛是不是去找童佳了?”
韓銘笑著看向了簡宇澤。
“關你什麽事?”
簡宇澤沒好氣的回答道,他今天算是丟人丟到家了,竟然讓韓銘看到了自己最窘迫的一麵。
“我提醒你,最好離童佳遠一點,你那個未婚妻可是不省心的,別讓她發現了你大半夜過來找童佳,不然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韓銘好意的提醒道。
一旁的簡宇澤卻有些生氣了,“我自有分寸,就不勞煩韓醫生操心了,我的女兒我自會想辦法保護好的。”
對於簡宇澤的冷漠,韓銘卻並沒有在意,然後又繼續說道:“我問過王主任了,不出意外的話,下周我就可以跟童彤做骨髓移植了。”
這時簡宇澤總算來了精神,有些激動的看向了韓銘。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騙你幹嘛?”
韓銘一邊說著一邊朝簡宇澤翻了個白眼。
簡宇澤激動的繼續問道:“那骨髓移植後,童彤治愈的幾率大嗎?”
韓銘一臉認真的回答道:“聽王主任的意思,治愈的幾率應該是很大的。”
“那真的是太好了。”
簡宇澤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然後又突然轉身看向了韓銘。
“那個,謝謝你了,韓銘。”
韓銘卻是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表情說道:“我也是拿錢辦事,你還是不要謝我的好。”
這時林飛剛好拿完藥回來了。
“簡總,藥我拿好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嗯。”
簡宇澤朝韓銘又看了一眼,韓銘卻並沒有再看向他,於是他便在林飛的攙扶下離開了急診室。
簡宇澤離開後,韓銘卻心情複雜的坐在了那裏。
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怎麽現在看到簡宇澤他竟一點恨意都沒有了呢?就在剛剛看到了他額頭受了傷,竟然還有些替他緊張。
不知不覺間韓銘早已把簡宇澤當成了親人一樣的存在,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他的身體和思想卻很誠實,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去幫助他。
其實這些簡宇澤也是感受到了的,從上一次韓銘在醫院的樓下叫住了他,將白語騙他的事情告訴了他,再到剛剛給他縫合傷口是的認真,他都可以真切的感受到兩人之間的距離感或許早就已經沒有了。
雖然韓銘的嘴上總是一副拽拽的樣子,可是他下意識的動作和心思都被簡宇澤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裏。
“簡總,現在是要回您自己的公寓嗎?”
林飛的話打斷了簡宇澤的思緒。
“嗯。”簡宇澤連忙應了一聲。
此時麻藥的作用依然消退,額角也穿了陣陣的疼痛,簡宇澤再也沒有心思胡思亂想了,將後排的座椅調到了一個舒適的角度,然後閉著眼睛休息了起來。
也許這一天他真的是折騰的有些累了,不一會兒就躺在座椅上睡著了。
沒多久林飛就開到了地方,可是看著後排上熟睡的老板,他卻有些犯了難,到底是叫醒還是不叫醒呢?
就在林飛猶豫之際,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此時睡著的簡宇澤顯然也被吵醒了。
是誰在大半夜的打給他呢?林飛皺著眉拿出了手機,卻是私人偵探打來的電話,於是他連忙按下了接聽鍵,並選擇了公放。
“喂,我們發現白語現在帶著劉萌萌去了雲鼎會所。”
電話裏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簡宇澤也瞬間就被電話裏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還有其他人嗎?”林飛對著電話問道。
“還有幾個老板模樣的男人,不過我並不太清楚那些人是誰。”
簡宇澤朝林飛點了點頭,然後林飛對著電話繼續說道:“你把拍到的照片發過來讓我看一下吧,繼續跟著她,千萬不要被她發現。”
“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很快林飛就收到了照片,他連忙將手機遞給了簡宇澤。
簡宇澤接過手機看了一眼,照片裏白語和劉萌萌衣著妖嬈,她們的身邊還站著幾個體型不怎麽好的中年男人,其中有一個是個導演,還有兩個人是圈內有名的製片人,其他的他就不認識了。
看完簡宇澤就將手機還給了林飛,然後麵無表情的說道:“有消息記得發給我。”
“好的,簡總。”
林飛快速的應了下來。
“那我就先上去了,明天一早記得過來接我。”
說完簡宇澤就要下車。
林飛卻有些緊張的問道:“可是您頭上的傷......?”
簡宇澤又轉身朝林飛看了一眼,“別人問起就說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好,我知道了。”
林飛話剛說完,簡宇澤就下了車,然後身影矯健的朝公寓走去,一點也不像剛剛摔過跤的樣子。
林飛一直看著簡宇澤進了電梯才終於開著車離開了。
他跟了簡宇澤有七八年了,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很了解他了,可是現在他卻越來越看不懂他的老板了。一邊緊張著他的前妻,一邊又讓人跟蹤著他的現任,林飛也弄不明白,他這到底是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