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川直睡到下午才醒過來,宿醉的感覺讓他苦不堪言,他都不知道昨晚是怎麽回來的。
拿過手表一看,已經下午四點了,“糟了,曠工了!”
夏川瞬間從**跳了起來,飛速洗刷了一番,下樓到附近的小吃店吃了一碗熱乎乎的湯粉,整個人才慢慢活過來。
一看快到下班時間了,夏川飛速向辦公室奔去。
耿樂樂看見夏川,有些生氣:“夏隊,你還知道來上班啊,我都快要下班了。”
“先別下班,你不是懂電腦嗎,幫我查一個人。”
“什麽樣的人?”
“不知道,把你電腦給我,我畫個像。”
夏川上警校的時候學過畫像,而且畫得還很好,本來隻是想做個畫像師,隻是誤打誤撞去了緝毒隊。
耿樂樂錯愕地看著他:“你還會畫像啊?”
“一點點,入門罷了。”
夏川閉上眼睛開始回憶昨晚的那個黑影,他的體態,他的主要特征,他的眉眼等等。
他足足畫了兩個多小時,直到天黑了,終於畫出來了。
“快,我要知道他的消息。”夏川把畫像交給了耿樂樂。
耿樂樂根據夏川的畫像,以及夏川描寫的特征,不久之後,她終於搜索出一個人來。
當看清了搜索出來的人,耿樂樂驚呆了,滿眼都是崇拜:“夏隊,你也太謙虛了,你何止會一點點啊,簡直畫得一模一樣,局裏的畫像師都沒你畫得像。”
“別廢話,快說他是誰?”
耿樂樂說:“這個人就在我們縣啊,他叫馬大成,好像居住在西良村,具體更多的信息就不知道了。”
“這就夠了,謝謝!”終於有他的消息了,許小寧的事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夏川不由得興奮起來。
新一天到來,夏川來到辦公室,準備叫上耿樂樂一起去見一見馬大成,卻在這個時候,辦公室那邊接到報案,城裏發生了命案。
死者叫馬大成,外號馬三炮,四十歲,是春江縣出名的地痞無賴。死亡地點是西良村一間老舊的平房裏,被人迷暈後剖開胸膛,取走了心髒。
聽到這個消息,夏川身軀一震,怎麽是馬大成,他好不容易有他的消息,怎麽就死了?
更讓夏川震驚的是,這個案子怎麽和蔡國華的案子那麽相似,難道是一個凶手?
“程隊,我想參與這個案子。”夏川和程風提出請求,要求參與一起破案。
程風想到這個案子確實和蔡國華案有些相似,加上蔡國華案一直沒有進展,便點點頭答應。
“小耿,一起去啊!”夏川叫上耿樂樂,希望她參與進來。
耿樂樂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程風:“程隊,我能去嗎?”
程風想了想,這丫頭入職已經兩年多了,還沒有出過外勤,便點點頭:“如果你不怕現場血腥,那就去吧。”
“我不怕,走咯。”耿樂樂飛速跟了出去。
程風搖搖頭,這小丫頭,還是沒意識到現場的殘酷。
一行人下樓,在警局門口,夏川看到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雲白,你怎麽在這裏?”
沈雲白靦腆一笑:“夏警官都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
程風這才想起,夏川和沈雲白以前都是化工廠的員工子弟,他介紹道:“沈法醫以前是西江市著名的外科醫生,因為一台手術出了點意外,他心裏愧疚放棄醫生的職業,加入我們刑偵隊,成為我們刑偵隊最年輕的法醫,這是我們刑偵隊的福氣啊!”
“好小子!”夏川拍拍沈雲白的肩。
“能跟邊城著名的緝毒警合作,是我的榮幸!”沈雲白推了推眼鏡,一直保持著文質彬彬的笑。
夏川早已習慣了他說話的方式,沒有再說什麽,兩人一起上了車。
一行人很快來到案發現場,這是春江市老城區的一個城中村,叫西良村,整個村子幾乎都是一到三層的自建小樓,有些年代了,老舊而殘破。
眼下這片區域正準備拆遷,大部分人都走了,隻有極少數因為拆遷費不滿意還賴著不走。
馬三炮就是其中之一,一棟麵積不大的小平房,他提出要三十萬的拆遷費,拆遷辦談了很久也沒談妥,他就是不願意搬走。
馬三炮的平房有三間房,前麵一個客廳,兩個房間,後麵是院子和廚房。
刑偵人員進入案發現場,隻見死者仰麵倒在西邊的房間裏,胸口心髒被挖,血流了一地,整個房間都是濃鬱的血腥味。
耿樂樂當場就受不了,一陣胃部翻湧之後跑了出去。
在場的人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是每個新人第一次出現場必經的磨煉。
“小丫頭,不用擔心,吐啊吐啊就習慣了。”程風調侃道。
倒是夏川,在見到死者的第一時間就震驚了,果然是前晚他見到的那個人。
死者平躺在地麵上,兩腿是直的,肉眼就能看出,他的左腿小腿有些萎縮,比右腿短一點,這明顯的特征讓夏川無比確定他就是昨晚見到的人。
但是不是當年帶走許小寧的人還不清楚,因為那個人沒有看到正臉。隻是他剛懷疑到這個人,他就被殺了,是巧合還是必然?
見夏川有些發愣,程風笑笑:“夏大警官,該不會你也暈血吧?”
夏川回過神來:“也不是,我們緝毒警也經常接觸血腥案件,我震驚的是這個案子太像蔡國華案了。”
程風點點頭:“確實像,不過有點不一樣,蔡國華胸部被挖得亂七八糟,幾乎整個胸腔都挖爛了,然而你看這具屍體,胸口隻有一個不大的傷口,凶手好像對心髒位置很熟悉,幾刀下去就挖出了心髒。”
夏川也看出了這一點:“看來凶手是個對人體結構很熟悉的人,可能是醫生,屠夫或者軍警之類,總之是接觸過屍體的人。”
“可以啊,沒想到你這個緝毒警察對刑偵這方麵也這麽在行。”程風對夏川投來一個讚賞的目光。
這時候,法醫已經開始工作了,經過初步檢查,沈雲白很快給出了結論:“死者死於三月十七號午夜至淩晨之間,先被凶手用迷藥迷暈,再用一把長刃刀具挖開胸部取出心髒,可能是一把殺豬刀。凶手的手法很專業,除了心髒,幾乎沒有破壞其他髒器,和之前夏川說的一樣,凶手應該是一名對人體結構極為熟悉之人。”
夏川聽罷皺眉:“活著挖心?”
沈雲白點點頭:“沒錯,不過應該還打了麻醉藥,不然就算是迷暈也會醒來,具體情況回去還得進一步屍檢。”
“太殘忍了!”一眾刑偵人員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如此殘忍的案子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上次蔡國華案,好歹蔡國華還被悶死才挖心,這個馬三炮直接被生剖,多大的仇恨?
法醫初步檢查完便把屍體抬走了,技術人員開始了現場勘察,讓他們意外的是,現場沒有找到指紋、毛發、腳印等任何痕跡,也沒有發現作案工具。
進一步勘察,發現死者門窗完好,沒有任何撬開的痕跡。死者家中也很整潔,房間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就連放在桌子上的錢包手機都沒有被拿走。
毫無疑問,凶手就是衝著死者而來的,為了殺人而殺人。
凶手是怎麽進來的,是熟人還是尾隨,又或者精通開門技術?
現場給的信息實在太少,隻能尋找目擊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