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白接著說:“這些年我們一直在調查,之所以把你排在外,一是你不在春江,二是你性格太過於剛正,所以我們不想讓你參與進來,我們也不希望我們所有兄弟全軍覆沒,我們希望你能幹幹淨淨當你的警察。”
“但是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還是插手了這件事。”
“你們就不應該動手,你們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們一起用法律武器,把他們繩之以法,這樣不好嗎?你們為什麽要把自己搭進去?”
夏川很生氣,更是心痛,好好的兄弟,死的死,犯法的犯法,這讓他怎麽能接受。
“法律武器?”沈雲白大笑起來,“你告訴我怎麽用法律武器?”
“這件事已經過去十多年了,當年杜文龍他們把診所都燒毀了,就連那塊地都重建成了新的小區,一切犯罪證據都沒有了,除非他們承認,我們又哪裏找得到證據?”
“許小寧、汪子路、徐東明,他們是我們最愛的兄弟姐妹,你說,如果我們不出來幫他們,誰為他們主持正義。”
“雲白,你那不叫正義,最多隻能叫報私仇。雲白,你我都是警察,我們警察的使命不僅僅是為人維護公平正義,更要捍衛法律的尊嚴。”
“法律的尊嚴?”沈雲白獰笑起來,“那我們的兄弟姐妹呢,他們死的時候尊嚴又在哪裏?他們也是生命啊,縱然再低賤,憑什麽別人要用他們的命去換自己親人的命,就憑他們有錢他們高貴嗎?”
“川子,你能想象嗎,小寧那小小的身體,躺在雪白的病**等著被人挖心,那是何等的絕望和痛苦。還有子路和東明,帶著一顆救人的心,本著去獻血,沒想到別人要他們的心,要他們的命,他們死的又是何等的冤啊!”
沈雲白說著說著跌落在地上,嗚嗚哭出聲來。
夏川看著沈雲白悲痛的樣子,內心一陣絞痛,沈雲白說的他何嚐不明白。
耿樂樂也上前來,怔怔看著夏川,“夏隊,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麽一定要幫他們了吧。”
“那蔡曼琳呢,她當時隻是一名十二歲的孩子,你為什麽連她也要殺?”
“因為她才是罪魁禍首。”
沈雲白狠狠擦了一把眼淚,淩厲的眼神看向通道出口的方向。
他冷冷地道:“川子,恐怕你做夢也想不到,小寧是蔡曼琳選中的吧。”
“怎麽會,她當年那麽小?”夏川完全想象不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會有這麽惡毒的心思。
“事實就是如此。”沈雲白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開始講述當年他知道的一切。
當年蔡曼琳很喜歡跟著蔡國華到化工孤兒院來玩,但是因為她身體不好,每次來都隻是坐在一旁,靜靜看著我們玩。
有一天,我經過的時候聽到她指著許小寧對蔡國華說:“爸爸,我想像她一樣健康,我也想要她的心。”
開始我不明白她說什麽,一直就沒當回事。
沒多久我們整個孤兒院進行了一次體檢,後來許小寧就失蹤了。
我們四處尋找都找不到,後來我四處打聽,從許小多學校那裏打聽到他們家的地址,我去許家坳尋找,我從梁姨那知道許小寧被人帶到了香江。
當時我很疑惑,小寧怎麽能隨便跟人走呢。直到蔡曼琳的出現,我感覺事情的不對勁。
那是小寧失蹤半年以後,那時你已經走了,有一天她又來我們化工孤兒院玩,我發現她身體好了很多,已經可以跟我們一起玩了。
我問她病好了嗎,她說她做了個手術,病好了。我又問做的什麽手術,她說做的心髒手術。
我問她是不是換心髒,哪來的器官。她說一個女孩出了車禍,人不行了,把心髒捐給了她。
我當時就感覺不好了,我聯想到了小寧,因為那天我們一起看到她被一輛摩托車撞到帶走了,之後一直找不到。
於是我去找梁姨,把我的猜測跟她說了,梁姨聽了十分憤怒,打算找蔡國華問個清楚。
後來她終於找到了機會,她把蔡國華綁到了這個通道裏,她把他綁起來進行拷問,然而無論怎麽拷問,他就是不說,直到被我們打死。
從這一點我們很確定,小寧的心髒換給了曼琳。
說到這,沈雲白眼中露出憤怒的火焰,看著夏川說:“川子,你說,難道她不該死嗎?”
“隻可惜,你們來得太快,要不然現在她的心髒已經擺在碗裏祭奠小寧了。”
“川子,你破壞了我的祭祀,你讓小寧的魂魄得不到安寧,你不配做她喜歡的人。”
沈雲白大聲嘶吼起來,蒼涼的聲音在這破敗的老宅裏回響。
看著沈雲白痛苦的樣子,夏川的心揪成了一團,如萬把鋼刀往上麵插。
他看見了許小寧,她捂著空空的胸膛,一路向我走來:“夏川,你幫我報仇,夏川,你幫我報仇。”
他又看見了汪子路,他和徐東明相互攙扶著,他們的胸膛同樣空空如也,他們一路踉蹌著向他走來,邊走邊說:“川子,為我們報仇啊,一定要為我們討個公道。”
夏川感覺腦袋很疼,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慢慢失去,突然間他一個激靈,用指甲狠狠掐著自己的大腿:“不好,被他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