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晴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看到自己兒子這麽快就回來,三老夫人直搖頭。

“母親,您這何意啊?”

“我從未要求過你有什麽大出息,隻要你平安健康就好。”

“這些年不都如此?”看到老母親那擔憂的目光,夜天銘有些疑惑。

以往都如此,今日這是怎麽了?

看到他還懵然不知的樣子,三老夫人也是愁壞了,“你說你,去雪晴的房間,都不到一個時辰,你……”是不是不行?

但她並沒有說出口,一是,他們是母子,不好說得太過詳細,二是,擔心會挫他的士氣。

萬一受了刺激,日後再沒辦法舉旗呐喊,那自己愧對夜家的列祖列宗。

雖然老母親沒有說清楚,但,夜天銘聽懂了。

這莫須有的罪名自己可不擔著,“母親,您想到哪兒去了,兒子身體好著呢,一回生兩回熟,日後就好了。”雖然不能直言說事實的真相,但委婉表達自己身體沒問題還是可以的。

更何況,銀子要緊。

“當真?”三老夫人聽到兒子的話,瞪大了眼睛。

“這種事情豈能說笑,母親,那銀子?”夜天銘走上前,給她老人家捏肩膀。

“劉嬤嬤……”

“是。”劉嬤嬤很快就拿來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怎麽全都是大票啊!”夜天銘看到這一個兩個全都給的是大數額的銀票,也是頭大。

出去玩,打賞總不好給出去一張,還是要換一下才行。

“什麽全是大票?”三老夫人聽到他的話,不免有些疑惑。

“沒什麽,母親,兒子還有要事,走了。”夜天銘拿到了銀子,直接就出了府。

等到三老夫人讓劉嬤嬤去拿帕子,這才得知,藍雪晴給了兒子一千兩,為的就是不圓房。

這一下,可是把她這個做婆母的徹底得罪了。

以往,她是不需要早起請安的。

這一回,三老夫人全都安排上了。

不僅如此,禮佛的時候也叫上她,讓她抄寫經文,還要潛心禮佛。

藍雪晴隻覺得自己要瘋了。

這是打算讓自己出家為尼不成?每日都是各種的阿彌陀佛!

回門的時候,藍母也是告訴她,要盡可能的忍耐。

夜玄卿再好,身子骨不成,日後就不能成為她的倚仗。

一個女人,娘家的勢力再大,在她夫家也是鞭長莫及,能夠倚仗的還是丈夫。

藍母雖然說得頭頭是道兒,但藍雪晴卻不願意聽。

蘇歆然每日忙得腳不離地,除了給夜玄卿施針,開藥,基本上兩個人就屬於合租室友一般的關係。

雖然在一個房間休息,但卻各睡各的,互不幹擾。

畢竟這府中就這麽大,萬一傳出他們感情不和,那蘇歆然難以立足。

這也是她要求的,不管她做什麽,夜玄卿都要無條件支持。

望春樓的生意越來越好,飲品店還有小倌館裝修中。

墨君浩在楊掌櫃的悉心栽培下,已經能夠獨擋一麵了。

許是吃得好了,整個人肉眼可見地胖了起來,之前他瘦得如同皮包骨一般。

現在胖起來了,看著就結實不少。

一襲長袍加身,加上那張帥臉,真有一種公子陌上如玉的感覺呢!

足夠有讓姑娘春心萌動的資本,他跟掌櫃的預支了一個月的工錢,租了一處院子,把老娘還有弟妹都接了過來。

蘇歆然忙完以後,就叫人喊來了墨君浩。

“你娘的身子骨可好些了?”

“回東家,好多了,郎中開的藥好多了,以前總是夜間咳嗽不止,現如今,晚上能夠安穩入睡了。”墨君浩對蘇歆然是感激的。

若不是她,自己還要帶著家人住在城外的破廟當中,老娘的身子骨恐怕也是撐不住的。

“今日我不忙,跟你一塊去瞧瞧。”

“多謝東家!”墨君浩知道她會醫術,而且按照米郎中的說辭,這個小徒弟的醫術,遠在自己之上。

若是的她照看,老娘的病也許能根治。

一想到這兒,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直接跪在了地上,給她磕了一個。

“快請起,走吧!”

墨君浩在店麵後兩條街租的院子,不大,但足夠一家人住的。

蘇歆然走進去的時候,墨君浩那年幼的弟弟正在打掃院子的衛生,而妹妹在洗衣服,兩個孩子,很是懂事兒。

“大哥!”兩個小家夥,看到墨君浩很是歡喜,直接迎了過來。

“姐姐好!”墨君行看到了蘇歆然的耳唇有洞,便知道是女扮男裝,但既然來到了家裏,也沒有外人,便如此稱呼了。

“姐姐好。”墨君玉最小,也有十歲了,很是乖巧的樣子,看到二哥這麽稱呼,也就跟著叫了。

“乖。”蘇歆然點了點頭。

墨君浩跟他們說了一下,這是自己的東家,今日特意抽空過來給老娘看病的。

兩個人一聽,眼睛都亮了。

剛走進病房,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蘇歆然並未多言,而是徑直走到了床邊。

躺在**的老嫗,瘦得如同皮包骨,臉色也不是正常白,一看就是久病成疾,養在**的人。

“咳咳……”剛想要起身說話,她便咳嗽了起來。

墨君玉急忙上前,扶著她坐了起來,然後給她順氣。

“娘,這位是我的東家。”墨君浩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貴客臨門,恕我身子骨不成,不能下地迎接,咳咳……”有氣無力地說完,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大娘,別這麽客氣,我今日過來,是為了給你看病的,我先把脈。”墨君玉一聽,急忙拿出了自己的帕子搭在了自己老娘的手腕處。

倒不是嫌棄蘇歆然,而是擔心自家老娘遭人嫌棄。

對此,蘇歆然並不在意,手搭在了脈上,過一會,讓換了一隻手。

全程沒有一個人出聲,就是靜靜地等待著她把完脈。

這期間,墨母就連咳嗽都是盡可能地隱忍著。

“咳嗽幾聲,我聽聽!”

“咳咳咳……”倒不是墨母聽話,實在是憋不住了。

“月子裏落下了病根,這些年操勞過度,身體都被掏空了,現在喝藥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蘇歆然三言兩語就把墨母的病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