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明媚的陽光落在床邊,凰歌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旁邊的妖孽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醒了,手臂圈在她的腰間,一雙琉璃色的眸子含著深深淺淺的笑意,正專注地看著她。

凰歌小臉兒驀然一紅,把他往外使勁兒推了推。

“別亂動。”

夜千丞皺了皺眉,修長有力的手臂把凰歌的細腰又往自己懷中勒緊了。

凰歌又掙紮了掙紮,發現隻是徒勞,最後隻能垂頭喪氣地靜靜地躺著不動了

“太子府來人了。”

夜千丞意味深長地看了凰歌一眼,推門出去,對著恭敬地站在門外的白露和寒霜道:“進去伺候吧。”

白露和寒霜誠惶誠恐地送走了他,才端了水進來。

“王妃娘娘,昨天王爺沒有對您做什麽吧?”

寒霜歉意地看了凰歌一眼,心中為自己的沒出息很是歉疚。

她每次見了夜千丞都不由自主地害怕,見夜千丞心情不好就更害怕了,連站在他的跟前兒都做不到。

寒霜知道,自己是從心底裏懼怕自己王爺。

這種懼怕不是因為那些關於九千歲凶狠殘暴的傳聞,也不是因為夜千丞長得醜之類的,而是因為他身上那淡淡的威壓,總是讓她忍不住瑟瑟發抖。

“他能對我做什麽?”

凰歌一直沉浸在夜千丞剛才為什麽會忽然說一句“太子府來人了”的疑惑裏,聽見寒霜問她,話不禁脫口而出。

可話剛出口,她便想起了剛才兩人在**的畫麵,耳根又慢慢地熱了起來。

寒霜恍然未覺,慶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終於不用愧疚啦!

白露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家王妃微紅的臉,笑著轉移了話題:

“王妃娘娘,杜蘅已經醒了,他已經好多了,還讓奴婢向您轉達謝意。”

凰歌點了點頭,好奇地問:“外麵有什麽動靜嗎?今日府中可有什麽客人來?”

白露搖了搖頭,道:“奴婢回來的時候經過了前院,好像並沒有什麽客人呢。”

凰歌更加疑惑了。

既然沒有人要來,那夜千丞為何要說太子府來人了?

這個疑惑在凰歌的心頭存了一會兒,她也就忘了。起身洗漱之後用了剛用完了早膳,就發現前院管家來通報:

“王妃娘娘,太子府來人了,王爺請您去前院一趟。”

“太子府的人什麽時候來的?來做什麽?”

凰歌眉頭頓時擰了起來,放下了筷子問道。

“回王妃娘娘的話,來的是太子和太子妃,他們剛到,可帶了許多的侍衛。”

管家抬起頭瞄了一眼凰歌,瞬間又把頭低了下去。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凰歌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太子府和敬王府向來不對付,能讓雲燁和楚天歌一起上門的理由隻有:他們找茬兒來了。

“王妃娘娘,奴婢回來的時候,前院真的沒有客人。”

白露看見凰歌臉上的凝重,立刻察覺到她在想什麽,低聲道。

凰歌皺著眉點了點頭。

她也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夜千丞那個男人還能未卜先知嗎?!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起身道:“陪我去前院。”

此時,前院裏,雲燁和楚天歌一臉得意地並排站著,眼神鄙夷地瞧著夜千丞,他們的身後站著齊刷刷的虎龍衛。

虎龍衛是天子身邊最得力的侍衛,一個個都是曾經在戰場上見過真刀真槍的好手,這些人中也不乏武功高強的高手,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隻對雲景軒和太後唯命是從。

所以今日雲燁能帶來虎龍衛,心中便多了自信,自覺在氣勢上就已經盛了夜千丞了!

夜千丞一身玄色長袍,背手而立,麵對氣勢凶狠的虎龍衛,竟然沒有絲毫的動容。

而雲峰和寒冰如臨大敵,臉色警惕地站在夜千丞的兩邊,防止那些人忽然發作。

“敬王,今天本宮帶人來是做什麽的,你心中清楚吧。”

雲燁背著手冷冷一笑,譏諷地看著夜千丞問。

他今日可是有太後的懿旨在手的,甚至還求著太後給他調動了虎龍衛,心中別提有多得意了。

“本王不知,不如太子解釋解釋?”

夜千丞勾了勾唇,狹長的鳳眼裏閃過一絲冷意。

雲燁看著他唇角的笑和周身淡然的氣勢,忽然起了怒:

“本宮已經調查清楚了,宮中失竊的事情和你們敬王府有關,今天本宮是奉了太後懿旨來調查的,本宮看看誰敢阻攔!”

該死!這個死太監不過是個沒根兒的東西,天天在他這個太子麵前裝模作樣的,對他一點尊敬都沒有,真是氣死人了!

尤其是昨日,這個死太監還當著那些賤民和丁墨的麵,讓自己吃了虧沒了臉麵!

雲燁仇恨地盯著夜千丞,卻隻能看見他臉上那沒有任何表情的銀色麵具,心中更加氣憤了。

夜千丞聲音慢慢地冷了下去,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有些凝固了:“宮中失竊怎會和我敬王府有關?太子說話,可要講證據。”

雲燁陰森一笑,道:“父皇已經封了九千歲,還封了王讓你與他平起平做,但是你依然貪心不足想要造反,這才讓人去宮中偷了珍寶!”

雲燁大言不慚的話說不出來,幾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這麽大一頂造反的帽子扣下來,誰也承受不起啊!

“怎麽樣?被本宮說中心思了吧?”

雲燁冷冷一笑,揮了揮手對身後的虎龍衛道:“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把這些叛賊給本宮拿下?”

那些虎龍衛得令,立刻抽刀上前,一個個餓狼奪食般朝著夜千丞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