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還沒怎麽亮,夜千丞就醒了。

懷中的人兒小小的軟軟的,卻像是一個火爐一般,溫暖了他一整夜。

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夜千丞是記得一些的。

他知道自己在用過晚膳之後, 突發了寒毒,渾身冰冷痛不欲生。

至於之後的事情,他便不是那麽清楚了。

但是現在看來,八成是懷中這個小狐狸幫了他,又用自己的身體溫暖了他一宿。

夜千丞心中竟然有些小小的感動,為了不打擾凰歌休息,便一直保持著原來姿勢,一動都沒動彈。

某還在熟睡中的歌:兄弟,我真的是被迫的!我一點都不想溫暖你啊!

夜千丞認真地瞧著懷中人兒的臉,視線一點一點地在凰歌身上移動,像是要把她的臉刻在心裏。

忽然,凰歌動了一下,迅速地睜開了眼睛。

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刷子一樣, 飛快地眨動了兩下,隨後美眸中的擔憂露了出來,凰歌皺眉問夜千丞:

“你醒了?可好些了?”

昨天晚上,他一定很疼很冷,但是他卻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聲痛呼,凰歌不知道身邊這個男人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變成今天的模樣。

“好多了。”

夜千丞微微頷首,目光中竟然是淺淺的溫柔:“多謝你留下來陪我。”

凰歌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精致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尷尬,繼而被訕笑所掩飾:

“那個,咳咳,你不也專門為了我的事情特意回京了嗎。”

哪裏是她想留下來的啊!她是被迫的啊!

雖然事情並不是夜千丞所想的那樣子,但是既然是個美麗的無傷大雅的誤會,那就一直讓他誤會好了!

“這是兩碼事。”

夜千丞眉頭微微一皺,道。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修煉時候的疑惑,凰歌不禁問道:“你在我體內輸入的那道真氣,好像已經融合了,這正常嗎?”

夜千丞皺了皺眉,深邃的眼睛中劃過一絲詫異,隨後,大手直接探到了凰歌的丹田處。

凰歌期待地看著夜千丞的臉,希望能從他的臉上得到答案。

但是夜千丞始終眉頭緊皺,倒是讓凰歌多了一些擔心。

“怎麽了?”

凰歌小心翼翼地問,難道是她誤會了嗎?還是說,夜千丞的那道真氣不是被她煉化了,而是自己消失了?

夜千丞的大手試探了幾下,發現那道真氣果然如同凰歌所說,已經被她煉化了。

再看懷中女人的時候,夜千丞的眸中便多了幾分複雜。

“你進步的很快。”

夜千丞斟酌了一下,語氣低沉緩慢:“是塊修煉的料子。”

凰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真的嗎?”

夜千丞點了點頭:“真的,你以後可以去書房的密室下修煉,那裏靈氣充沛,比較適合。”

“靈氣充沛?”

凰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滿是疑惑:“靈氣充沛……聽起來怎麽這麽奇怪?”

好像她是在修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小時候凰歌曾經聽老人說起,深山老林中的狐狸等物修煉的時候,都是在晚上對著月亮,因為晚上月下靈氣比較充沛,難道現在她也像是它們一樣了?

夜千丞自然聽到了她的小腦袋瓜裏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輕笑了一聲道:

“它們修煉是靠著機緣,你自然和它們不一樣。”

凰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夜千丞:“所以真的有修成妖精這一說了?”

夜千丞挑了挑眉,拿起旁邊的麵具戴上了。

凰歌氣鼓鼓地坐起來,在心中吐槽著夜千丞這個說話說一半的不負責的男人,卻想起了昨天自己的疑問。

“你這些天可有好好地藥浴?怎麽昨天突然就發了寒症了?”

夜千丞已經穿好了外袍,語氣淡淡地道:“沒有。”

自從兩人上次爭吵,他都沒進行過藥浴了,說起來竟然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凰歌無奈地看著他道:“這個是要堅持的,若是半途而廢,是根本沒什麽效果的。”

想到這些日子自己也因為太過忙碌忽略了對夜千丞的“監管”,凰歌心中也有些愧疚。

“從今天開始,我要嚴厲監督你藥浴針灸,一次也不能落下!”

凰歌坐在溫暖的被窩裏,氣勢洶洶地道。

夜千丞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這個寒症是因為受了重傷才造成的,藥浴和針灸隻能暫時壓製住而已,若是隻靠藥浴和針灸,怕是還要養上多年,倒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怎麽了?”見夜千丞搖頭,凰歌立刻追問道。

“我體內的寒毒隻用藥物是無法驅除了,想要完全驅除隻有一個辦法。”

夜千丞挑眉看著**的凰歌,聲音裏竟然帶了一絲調笑的味道:“必須要有一個功力跟我相仿的人一起雙修才行。”

雙修?

凰歌臉色頓時紅了:“那是什麽東西?”

是簡單的一起修煉呢,還是那種褪盡衣衫了衣服一起修煉呢?

察覺到凰歌腦袋裏在想什麽之後,夜千丞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這個女人小小年紀,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呢?

夜千丞忍住了要教訓她的衝動,解釋道:“當然隻是一起修煉,互通內力,把體內的毒排出去。”

凰歌終於放了心,點頭道:“那直接找一個高手來不就好了?”

夜千丞推開房門,一邊走一邊道:“找不到的。”

找不到?那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功力能跟夜千丞比肩的人了嗎?

早早起來的白露和寒霜趕緊進來關上了房門,看了看窗外道:“王妃娘娘,如今外麵天色還未大亮呢,您要不要再睡會兒??”

他們家王妃娘娘,可從來都沒有起得這麽早過呢。

凰歌卻搖了搖頭,道:“不睡了,我要起來修煉!”

如果夜千丞真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功力可以跟他比肩的人,那她這塊剛被誇獎過的修煉料子豈不是成了最後的希望了?

自覺是“最後希望”的某歌,麻溜無比地從**爬了起來。

寒霜和白露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詫異。

起這麽早?修煉?這真的是從她們家王妃娘娘口中說出來的話嗎?

“你說,王妃娘娘是不是又被王爺欺負了?不然的話怎麽突然勤奮起來了?”

寒霜暗戳戳地看了凰歌的背影一眼,問白露道。

“這怎麽可能?昨天晚上王爺可是發病了呢。”

白露輕笑了一聲,道:“我倒是覺得,王妃這麽勤奮是為了王爺。”

剛才王爺走的時候不是說什麽“找不到”嗎,結合白露隱隱約約聽到的一耳朵,白露幾乎可以斷定,自家王妃娘娘就是為了王爺才這麽勤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