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頓時怒了,抬手就是一巴掌:“你說誰呢?”

王妃娘娘是她最尊重的人,這個襲人是什麽東西?敢這麽說王妃娘娘?

“哈哈哈,你終於說出心裏話了吧?你從來都沒有看得起王妃娘娘過!”湘兒幸災樂禍地大笑了起來,奉承地對著凰歌行了一禮:“王妃娘娘,這個襲人,經常在私下裏辱罵您,奴婢每日都聽著呢!”

“柳湘兒!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撕爛你的嘴!”

襲人挨了寒霜一巴掌,腦袋裏正懵著,可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又見湘兒添油加醋,頓時怒罵她。

“那個,寒霜姑娘,你別生氣,我說湘兒呢,沒有說王妃娘娘。”

襲人嘴上說著沒罵凰歌,心裏卻還是把她當成傻子,隻討好地看著白露:“白露姐姐,你替我說句話啊。”

白露曾經收了她的鐲子,這個時候,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白露看了凰歌一眼,凰歌略微點了點頭。

她才不生氣,反正她在世人的眼中本來就是傻子,不過,誰要是真的把她當成傻子,那才是真的傻子呢!

“好了,快把衣服脫下來吧,別磨磨唧唧的惹人厭煩。”白露瞪了她一眼,提醒她。

襲人如獲大赦,也不敢掙紮了,老老實實地脫掉了外衣和褻褲。

“王妃娘娘,這……”

寒霜和敗露對視一眼,目瞪口呆地看向了凰歌。

凰歌捂著鼻子站起來看了一眼,隻見襲人身上被打過的地上,沒有一處好的,全部都潰爛化膿,看著惡心極了。

襲人趴在**,看不到自己臀部和腿根的情況,但隻覺得幾人神色難看,頓時有些倉皇地問:“王妃娘娘,好了嗎?”

她可是黃花大閨女,這樣脫光了被人看的滋味,實在是難受。

“不太好。”

凰歌眉頭打了個結,壓著嗓子問她:“你的腿不癢嗎?”

都爛成這樣了,襲人怎麽會沒反應?

“癢。”襲人有些不明就裏:“但是前幾日大夫來了之後就告訴我,說我的傷重,結痂的時候肯定會癢的,隻讓我別碰就可以了。”

凰歌皺緊了眉頭:“你這幾日可按時吃了藥?飯食又吃的什麽?”

湘兒不甘心地跳了出來:

襲人不明白這個傻王妃為何這麽問她,疑惑地看了一眼白露。

白露警告她:“王妃娘娘問什麽你就答什麽,否則,你病死了可別怪我。”

對這個刁蠻潑辣的襲人,她連一丁點的好感都沒有。

襲人遮遮掩掩:“那藥太苦了,我就沒怎麽吃,但是我用自己的私房錢,拜托李嬤嬤讓廚房給我做了些有營養的……不過,那些都是用我的私房錢買來的!沒有貪圖府中的一分一毫!”

凰歌不耐煩地催促她:“老實說!”

襲人被她那駭人的眼神一盯,頓時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就說了實話:“吃了牛肉和羊肉,還有魚蝦……”

“真是個蠢貨。”

凰歌冷冷地笑了一聲,羊牛肉和海鮮皆是發物,襲人這樣胡吃海塞,還不吃藥,傷口不發炎才怪呢!

“王妃娘娘……”

襲人被凰歌罵了一聲,心中有些不安。

明明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個傻子,但是為什麽她剛才看自己的眼神那麽駭人?為什麽在她罵自己是蠢貨的時候,她有種自己才是傻子的錯覺?

“王妃娘娘,現在怎麽辦?”

寒霜瞪了襲人一眼,讓她穿上衣服。

“從今日起,你們隻能吃清粥白飯,其他的一律不許碰。”

凰歌有些頭疼:“一會兒讓白露去濟世堂抓藥,每日裏,你負責監督她喝藥。”

“奴婢知道了。”寒霜點了點頭,瞪了襲人一眼。

襲人一臉苦相。

什麽?王妃娘娘竟然讓這個愛動手打人的丫頭來監督她吃藥?那她要是再不吃,豈不是要挨打了?

凰歌不想在屋子裏多呆,徑直回了梧桐院,想了想,從空間中拿出一些消炎的藥,遞給了寒霜:“給她上藥的時候,把這些藥粉混進去塗上。”

“是。”寒霜不情不願地接過來,嘟著嘴巴抱怨:“王妃娘娘真是太善良了,那個襲人分明沒安什麽好心眼!”

“但是她也沒有什麽過錯。”凰歌笑著安慰寒霜:“不過是多張口吃飯而已。”

寒霜這才作罷。

凰歌不想直接在兩人麵前暴露自己的醫術,讓白露從外麵請了大夫來襲人退燒治病,還有她給的消炎藥,說起來襲人應該很快好起來了,但是過了幾日,她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糟糕了。

“王妃娘娘,襲人姑娘一直按照您和大夫的吩咐,沒有再碰那些發物,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病就是好不了。”

李嬤嬤一直在瀟湘院伺候,此時偷眼看著凰歌:“每天也是寒霜姑娘盯著奴婢給她上藥的,為什麽就是不好呢?”

看著趴在**昏睡不醒的襲人,凰歌也十分不解。

即便病情沒有好轉,也肯定不會加重。

大夫開的方子她看過了,並沒有什麽問題,那襲人為什麽一直不好呢?

“說不定是她作惡做多了,上天特意過來收她的,王妃娘娘,您還管她幹什麽呢?”

與她同房而住的湘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見襲人病懨懨的,她不但沒有心疼或者不忍,反而幸災樂禍。

“你們在沒進宮的時候就認識了吧?好歹相識一場,她都這樣了,你還嘲笑她。”

寒霜是個直性子,見她嘲諷便有些不高興。

“寒霜姑娘,你也這麽善良?你可知道那襲人表麵上對你恭恭敬敬,其實心裏早就惱死你了?你以前打她的那巴掌,她發誓早晚有天要打回來呢!”

湘兒倚靠在門邊,背著陽光,臉上的陰影看起來讓她有幾分森冷。

凰歌對她們的爭吵漠不關心,她以後也不打算把這兩人留在府裏了,一群女人天天嘰嘰喳喳的,實在是太過吵鬧了,但是襲人現在病成這樣子,她必須給她治好,才能讓她出府啊!

“那又怎麽樣?真的能打到我,才是她的本事!”

寒霜毫不介意,反正襲人也沒有打她的膽量,最多就是幻想一下泄憤而已!如今隻是嘴上過過癮,於她又有什麽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