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凰歌突然收到了太子府的求助信,是林阮阮的侍女春寒親自送來的。

“敬王妃,我家小姐打從林家回來之後,便病倒了,如今正臥床不起,還請王妃能前去看看小姐。”

春寒神態著急,像是林阮阮真的生了什麽大病。

凰歌也沒有多想,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麽回事?都是什麽症狀?可請了太醫?太醫們怎麽說?”

“也請了太醫了,不過太醫們都束手無策,說小姐是心病。奴婢想著,您是小姐的好朋友,要是能上門開導她一番,說不定小姐便會好上很多。”

春寒歎了口氣,眼神哀求的看了凰歌一眼,有些緊張地道。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去看看她。”

凰歌也很想知道林阮阮這個新晉太子妃的日子到底過得如何,隻是一直沒空去而已,今日林阮阮病了,她自然該上門去瞧瞧。

凰歌便讓寒霜白露收拾了東西,和春寒一起乘著馬車朝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距離敬王府的距離不長不短,大約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便到了。

竟然是凰歌這個敬王妃前來,太子府的人都格外恭敬,隻不過他們看凰歌的時候,眼神裏卻藏著一些說不明的意味,讓凰歌渾身都不太舒服。

“怎麽回事?難道是我臉上有髒東西?還是我什麽做的不對了?這些人看我的眼神怎麽這樣奇怪?”

凰歌有些不自在地看了春寒一眼,問道。

春寒卻不以為意,輕輕地笑了一聲:“敬王妃說笑了,這些人興許隻是好奇而已,您不必放在心上。”

其實,自從隨著小姐來到太子府之後,太子府的這些人就像是有毛病一樣,看她們和太子妃的眼神也很奇怪,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春寒也懶得追究。

凰歌和春寒走了之後,太子府的下人們才低聲議論了起來。

“敬王妃怎麽來了?她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思嗎?這下可真是羊入虎口!”

“怎麽,難道咱們府中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太子殿下真的對敬王妃有意思?”

“可不是嗎?據說這次太子妃生病,也是太子殿下和鬆香側妃故意設下的圈套,引敬王妃而來呢……”

“如此說來,今日可有大事要發生了!”

一眾下人望著凰歌的背影輕輕地歎了口氣,眼神裏盡是無限惋惜。

敬王妃這樣的光彩照人,隻可惜,今日怕是要折損於太子之手了。

很快便到了正院。

這裏也是前太子妃楚天歌的住所,林阮阮嫁過來之後,雲燁便讓人把這裏重新翻修了一遍,如今看著雖然與往日略有不同,可很多地方依舊給凰歌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隻不過,這裏往日的主人是楚天歌,今日卻換作了他人,可能這就世事變遷吧。

“見過敬王妃,我家太子妃正在**昏睡呢,還請敬王妃去看看吧!”

夏荷看見凰歌過來,趕緊上去行了一禮,又擔心的往房間裏看了一眼道。

“都這個時辰了,怎麽還在睡著?早上可有醒來?”

凰歌眉頭皺起,也沒有拘束,直接往裏走去。

房間內,入鼻一股苦澀的中藥味道,顯然,林阮阮已經用了不少藥了。

“早上醒了一次,用過早上吃了藥便又說困,直接睡下了,直到現在也沒醒。”

夏荷趕緊匯報林阮阮的狀態,一字都不敢差。

凰歌往床榻邊走去,隻見林阮阮躺在錦被之中,神色憔悴,雙眸緊閉,眼珠卻在眼皮之下不停的轉動著,似乎在做著什麽噩夢。

“你家太子妃這幾日可經曆了什麽事情?還是說,太子為難她了?”

見林阮阮身體和精神狀態都是十分不佳,凰歌頓時有些不滿。

這才嫁過來幾日,好好的人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太子殿下來過一次,似乎和太子妃說了一些陳年往事,之後太子妃回了娘家一趟,又和老太爺老夫人關起門來說了些事,回來之後便一病不起了。”

夏荷眼神憂愁,諸事皆不敢隱瞞凰歌,都細細的稟報了。

“你可知道,太子殿下和她說了些什麽事?”

凰歌一邊給林阮阮診脈,一邊皺眉問夏荷。

夏荷嘴唇動了動,猶豫的看了凰歌一眼,剛要說話,卻被春寒給製止了:“敬王妃,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奴婢請您過來,隻是為了請您開解我家小姐。”

春寒皺起眉,有些不悅的看了凰歌一眼。

顯然,雲燁到底對林阮阮說了什麽,她和夏荷是知情的,隻不過這些事情,春寒並不想讓自己知道。

凰歌板起臉,冷冷的看著春寒:“是你去敬王府請我過來給你家太子妃治病的,既然要治病就要知道她的病因,你們若是有事隱瞞著我,還叫我如何給她治療?”

見凰歌神色嚴肅,大有要撒手不管之嫌,夏荷頓時慌了神兒,可憐兮兮的看著春寒:“春寒姐姐,太子妃的病不能不治啊……”

“可是此事事關緊要,怎麽能隨便被別人知道?”

春寒臉色難看,態度十分堅定,明顯就是要打定了主意不告訴凰歌。

凰歌皺眉起身,就要離去。

**的林阮阮醒了過來,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幾句,本來煞白的臉頓時變成潮紅。

“咳咳……你們兩個出去吧,我有話要和敬王妃說。”

林阮阮隻說了幾句話,便劇烈的喘氣了起來,看那模樣竟是十分勞累。

“可是小姐,此事事關林家的過去,您不能隨意告訴旁人啊!”

春寒皺眉望著林阮阮,語氣微冷。

“下去,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你若是再這樣頂撞我,我便讓人把你送回林家去!”

林阮阮臉色一寒,大聲嗬斥了一句,就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一般,無力的捂住了胸口。

“太子妃,您別生氣,奴婢們這就下去。”

夏荷見她神色痛苦,頓時慌了,趕緊拉住了春寒:“春寒姐姐,您就別和太子妃鬧了,她都病成這樣了……”

春寒眉頭緊皺,卻也沒有再說什麽,任由夏荷把自己拉了出去。

“讓你見笑了。”

林阮阮歉疚的看了凰歌一眼,緩緩的坐起來,歎氣道:“春寒這丫頭平日裏被我祖父慣壞了,囂張的緊。”

“無妨。”

凰歌趕緊扶住了她,在她身後墊了一個軟枕,讓她靠坐著:“你是什麽時候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