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孫豔茹一臉的冷漠和傲然,對於自己私自出國的事情也是隻字未提,一點低頭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周文揚難免覺得心底灰暗。
既如此,強扭的瓜不甜,她決定好了,他不如放她自由。
強迫著將她留在身邊這麽久,她卻想盡了辦法想要離開他,一刻都不想跟他在一起。
難道,跟他在一起就讓她那麽難受嗎?
離婚協議書簽好,他大方的將之遞到了她的麵前。
而她則怔愣了一下,腦子裏有瞬間的空白,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幹脆的就簽了。
不過這樣也好,以前得不到的東西現在輕而易舉的得到了,而且還不用她多廢話,他們兩個人都能如願以償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是很好嗎?
她勉強勾起嘴角,裝作一副開心的樣子,同樣從包包裏拿出了一支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以後打算怎麽辦?跟你的初戀情人雙宿雙飛?”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很是認真的沉聲問道。
孫豔茹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我說過,我現在跟他隻是普通朋友而已,不會再有朋友之外的其他感情牽扯。”
周文揚訝然,眉梢微挑,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件事。
“可是,我收到的照片都說明你們之間的關係並不簡單,嗬嗬……我長這麽大,還真沒見過那般親昵的普通朋友。”
他故意在普通朋友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收到的照片?什麽照片”孫豔茹愕然,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呢?
“你等一下。”
說罷,周文揚低頭翻、弄起手機來。
反正都已經決定一拍兩散了,那麽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他從小就是天之驕子,身邊從來沒有缺少過奉承他拍他馬屁的人,也從來沒有任何女人能抵擋他的魅力。偏偏隻有她,明明已經成為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了,成為了眾多女人羨慕的對象,偏偏她還不知足,非要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難道待在他的身邊不好嗎?還是那個男人能提供給她他不能給予她的東西?
兩分鍾後,周文揚已經停止擺弄手機。
“你登錄一下你的郵箱,我剛給你發了一些東西。”
孫豔茹狐疑,不過還是乖乖的拿過手機檢查郵箱。
裏麵有好幾封郵件,都是轉發的帶了附件的,可以清楚的看到應該是兩個人發過來的郵件。再一檢查郵件內容,孫豔茹愣住了。
“你一直都在讓人跟蹤我?”
“我周文揚會做那種事情?第一次收到這些郵件的時候,我就已經警告過你,是你執迷不悟,非要跟他在一起。現在你終於恢複單身,你就不想跟他繼續在一起?”
他冷笑著看著她,顯然不相信她的話。
“恐怕你們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了吧?”
孫豔茹無語的朝天翻了個白眼,感覺跟這種人快要談不下去了。她都已經明說她跟明皓現在隻是普通朋友,是他自己不相信,非要鑽牛角尖,跟她又有什麽關係了?
她頭疼的揉了揉額側,有點不耐煩的低聲說道:“我說的話你相信就相信,不相信就拉倒。我有些頭疼,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上去休息了。”
周文揚一時沒吭聲,定定的看著她。
孫豔茹想起最緊要的事情,忙又加上一句,“還有,你明天抽個時間跟我去民政局跑一趟吧。”
離婚這種大事又不是簽個字就行,還得經過法律公證,不然的話,她這輩子都得是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
周文揚的臉色變得更黑,一雙明眸如黑潭般幽深,直直的看著她,像是想要將她吸入進去。
“你當真就這麽迫不及待?”
孫豔茹無言,眨眨眼,不解的說道:“可是離婚協議書都簽了,去民政局走一趟不是遲早的事情麽?”
周文揚突然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隻扔下了一句話。
“我明天很忙,沒時間陪你去民政局,你就等著吧。”
看著那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背影,孫豔茹默默的在心裏暗罵一聲。
她就說嘛,那家夥那麽難伺候又不好說話,怎麽可能這次這麽容易的就同意了離婚的事兒。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她呢。
可是,那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山不容二虎,她也不是那種寬容大量的人,他將洛芝留在這裏是個什麽意思?難道就不怕她暗害於洛芝?
嘖……這要是放在一般女人身上,這種送上門的機會,不要白不要啊,還不早就趁機讓洛芝失去孩子呢。
思忖半晌,她也不知道周文揚明天是不是真的很忙,故而也猜不透他的意思是什麽。加之最近確實休息少,她便也暫時放下心思,上樓回房休息去。
在S市這個紙醉金迷的城市,即使是半夜,即使是月圓之夜,照進臥室的也永遠是路燈的燈光,而不是月光。
孫豔茹一個人側躺在**發呆,人很困很困,卻怎麽樣都睡不著。
她現在在二樓的次臥住著,周文揚睡的是主臥,而洛芝住的卻是客房,三個人都是住在二樓。
一想到跟洛芝就住在同一層樓,兩個人離得那麽近,她忽然覺得惡心不已,連忙從**爬起,疾步衝進了衛生間。
還是幹嘔,一點東西都吐不出來。
吐完,她心裏稍微好受了一點,整個人頹然的坐在了地板上。
一個星期了,她還是沒有敢去查一查自己現在的情況到底是大姨媽推遲了,還是……
後一種情況,她想都不敢想。
她怕輸,怕自己輸的體無完膚一無所有。
然而,洛芝是個活生生的人,事情已經發生,洛芝已經有了周文揚的孩子,這件事不可能憑空消失,而她也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閉著眼睛過下去。
為什麽要這樣?既然強硬的要將她留在身邊,為什麽還要出現洛芝這樁事情?
她閉上眼,有淚水從眼角閃過。
隻一滴,再沒有更多。
第二日一早,孫豔茹早早的就起了床,心裏存著心思,即使缺覺,也很難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