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軒對周文揚的家並不陌生,以前也來過好幾次,也在這邊過過夜。

他知道二樓是周文揚和孫豔茹的臥室,鑒於目前不知道孫豔茹在不在家裏,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不要上樓比較好。

想了想,他就直接將周文揚扔在了樓下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熟門熟路的順手打開沙發角落處的一個矮櫃,果然,矮櫃裏放置著一條薄毯。

時間已經進入了七月份,白天很熱,晚上的溫度也低不到哪裏去。

不過他考慮到周文揚是醉了酒,很可能待會兒會酒後寒,加之客廳裏也開著空調,溫度打得不高,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給周文揚蓋上薄毯比較好。

不然要是明天那家夥醒了,發現自己成了個病秧子,非得怪他不負責任不可。

萬軒輕手輕腳的將周文揚安置好,又將鑰匙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也許是擔心周文揚在黑夜中醒來會不太舒服,所以萬軒臨走之前,開了客廳裏的一盞小夜燈。

屋子裏的燈光很暗,不過適應一下子以後,還是能看清楚客廳的全景。何況,這是一個他無比熟悉的地方。

萬軒離開後沒多久,周文揚就睜開了雙眼。

意識有一瞬間的迷離,記不清自己現在是在什麽地方。

腦子裏隱約記得,似乎他先前正在跟萬軒喝酒?那他現在是在哪裏?

周文揚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環視了身遭一周,終於明白,他這是已經到家了。

“嗬嗬……”他下意識的搖搖頭,自嘲的笑了一聲。

其實他一點兒也不想回家,回家幹什麽呢?這裏又沒有等他回來的人,也沒有期盼著他回來的人,隻有一個費盡心思琢磨著各種方法想要離開他的人。

怎麽會這樣呢?

周文揚有些想不通。

他似乎記得,他的個人魅力一直不錯,他從來沒有在自己的女人緣上費過心思,大把大把的女人明知道他不會有真心,卻還是飛蛾撲火的往他身上撲。

當然,他絕對是一個大方的男人,他都已經沒有真心給她們了,那麽在經濟上適當的做一些補償,也是應該的吧?

但是,這世上為什麽會有孫豔茹這樣的奇葩?

他都已經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放下自己所有的驕傲,直白的跟她說明不希望她離開他,並且一點兒也不介意她將除她之外的所有女人都遠遠的隔離在他五米開外,為什麽她還是不明白?還是她吝嗇於去明白他的心思?

曾經有那麽多那麽多的人說他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然而當他有一天終於生了心時,那個讓他生了心的人卻根本不在乎他有沒有心。

眼睛掃過處,眼角似乎瞥見一抹熟悉的顏色?

他定睛看去,果見門口處放著一把極其眼熟的雨傘,正是他先前在照片上看到的那把雨傘,正是他們倆共撐的那把雨傘!

嗬嗬……原來自作多情就是這個意思。

他立時從沙發上站起,大步邁向那把雨傘,一手拿起,隨後狠狠的大力將之砸在了地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他隻知道他這輩子都沒有用過這麽大的力氣,他懷著太多的不甘和屈辱,狠狠的摔了那把傘。

也許是他用的力氣太大,也許是這把傘的質量本來就不是很好,傘在落地的瞬間,就已經四分五裂。

得意的睨了那把已經破碎的雨傘一眼,他嘴角斜翹,傲然冷哼道:“跟我爭?哼!我會讓你知道這世界是有多黑暗!”

明明是一個剛才還醉的不省人事的人,然而現在卻步伐穩健的大步往樓上奔去,一點兒也不像是喝過酒。

熟門熟路的上樓,熟門熟路的直奔孫豔茹的房間,熟門熟路的打開她的房門,一直走到她的床前。

她睡的很熟,香甜到甚至不知道他已經站在了她的床前。

要是擱在以前的話,她肯定早就已經醒了,甚至已經做好了揍他的準備。她就是這樣,表麵看起來很溫順,然而當觸犯到她的某些底線時,她就會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般,狠狠的予以還擊。

是不是跟那個人在一起甜蜜過了,所以才會累到這種程度?才會不知道他的靠近?

一想到有別的男人靠近過她的身邊,甚至品嚐過她的甜美,他的心頭就燃起了一澎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的女人,在他沒有明確的說放手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動一根手指頭!

他的眸子裏忽然有一片火光閃過,在酒精的助燃之下,他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讓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毫不猶豫的,他動作輕巧的爬上了她的床,雙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就著窗外透進來的燈光,凝視著她的睡顏。

似乎他們認識這麽久以來,他就沒有看到過她有睡得這麽香甜的時候?是因為他嗎?因為那個男人給了她心安,所以她今天才會睡的這麽香?

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然而腦子裏的思維像是忽然有了自主意識,不管他讓自己怎麽樣去不要瞎想,然而腦子裏還是如放電影一般,一遍又一遍的猜想著他們相擁的畫麵。

他的雙眼驟然赤紅一片,頭低下,狠狠的覆在了她的唇上,輾轉纏綿。

熊熊怒火在碰到她的唇的那一刻開始,就驟然消失無蹤。

為什麽她的唇會那麽甜?難道她有睡覺前吃糖的習慣?

不不不,她是一個生活習慣良好的人,而且他似乎記得她的牙齒很好,應該不會是一個特別嗜糖的人。那麽這又是為什麽呢?

怒火被疑問取代,他放肆的吸/允著她的唇,放肆的享受著屬於她的甘甜。

孫豔茹從小就喜歡小動物,總是想要是能養一隻小狗就好了。可惜她媽媽對狗毛過敏,所以她對小狗的喜歡也隻能是想想而已。剛才在夢裏,她夢見自己終於收養了一隻剛剛滿月的小萌狗,小萌狗特別黏她,還特別喜歡舔她的唇,舔的癢癢的。

她閉著眼,笑了一下,伸手揮了一下,想讓小狗讓開。

“阿毛,不要啦,好癢的。”

然而,預想中一揮即開的小狗忽然變得巨大無比,她的手揮在了一塊鐵錠上,不僅沒把小狗給揮開,還撞疼了她的手。

孫豔茹終於從夢中醒來,還沒睜眼,她就敏感的察覺嘴上的反應有些不正常。

她小心翼翼的慢慢睜開眼睛,赫然發現有一個男人正在占她的便宜!

“唔唔唔……”

其實她是被嚇到了,想叫啊啊啊的,誰知道嘴巴被人堵得嚴嚴實實,一聲啊出了口,就變成了一聲唔。

一邊叫著,她一邊狠狠的揮手去打那個膽大包天的男人!

她的手還沒揮打到那個男人的身上,兩隻手就已經被兩個鐵鉗一樣的大手給抓住了。

她原本想狠狠的咬他一口,不過在發現男人在用舌頭試圖撬開她的牙齒後,她就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想法!要是她咬他一口的話,她肯定也要被他成功入侵,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想起武盼盼曾經教她的主意,她一邊劇烈的掙紮著,一邊在用身體感受男人的那個敏感部位。

這一感受不得了,她驚愕又害怕的發現這男人對她有反應,而且似乎反應還很強烈!

嗚嗚嗚……這叫個什麽事兒?難道她就活該這個悲劇的命?上一次是被人下了迷藥,這一次是睡糊塗把自己給睡沒了。

這叫個什麽事兒?

此時此刻,驚懼交加,她根本沒有心思去發現麵前的男人其實就是周文揚。

她緊緊的咬著牙關,不讓男人更進一步,同時試圖屈起膝蓋,想給身上的男人來一記狠得!最好讓他這輩子都雄不起來!

然而,身上的男人似乎早已經預料到她可能會有的動作,竟然用腿將她的腿緊緊的壓在了**。

在力氣一道上,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強悍的多,孫豔茹從小就嬌生慣養,即使現在驚怒之下有了一點爆發力,卻還不是男人的對手。

想要咬他,可是不敢張嘴,不然會被他占去更多的便宜;想要踢他,可是他早有防備,兩條長腿將她的腿壓的死死的;想要揍他,可是兩條胳膊也被他的手摁住,根本動彈不得。

孫豔茹無力的想要哭了,怎麽好好的睡一覺,朦朧醒來,自己就身在地獄了?

此時此刻,她終於騰出一點點腦子想起也許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周文揚。

除了那個渣渣會在喝醉酒以後趁機占她的便宜,這世上還會有第二個這樣的人嗎?

一次兩次被他欺負,還被他偷藏了自己的身份證件,害得她哪裏也去不了,隻能委屈的一日一日跟在他的身邊,偶爾再違背自己初衷的跟其他女人鬥鬥嘴。

她其實真的挺討厭這種小女人做的事情,管不住自己的男人,隻能去對付那些其實根本無關緊要的女人。

這樣的生活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生活很簡單,能完成自己小小的夢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服裝品牌,再有一個親密的愛人,兩個人相親相愛,沒有第三者來攪局。

可是,對於現在的她而言,這樣的夢想是多麽的遙不可及。

淚,緩緩的從她的眼角淌下。

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哭,還能做什麽。

在他麵前,她顯得那麽弱小,根本沒有還手和鬥爭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