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死的不解恨!

“怎麽,我請個人到家裏坐坐,還得經過你的批準同意了?!”白戰陰沉而不帶半點波動的聲音響起。

白青青頓時的整個人蔫了下來,耷拉著腦袋恭恭敬敬的站在白戰麵前:“爺爺,我不敢也沒這個意思。”

“不敢?”白戰抬頭冷冷的瞟了一眼一臉縣膽戰心驚的白青青,“我怎麽覺著你什麽都敢啊!”

“爺爺,我……我……不敢,真的不敢!是不是,是不是她在您麵前說了什麽了?爺爺,我什麽都沒做過,什麽都沒說過!爺爺,你別相信她。”

都說做賊心虛,說的便是這個時候的白青青了,在看到小唐出現在白家的這一刻,她的心絕對是又慌又驚,又怕又懼,更多的則是虛了。

怎麽都沒想到這個小賤人竟然會找到軍區大院來,不知道她到底跟老頭子說了些什麽了。

小賤人,你要是敢使什麽花樣,我一定弄死你!

心裏這麽想著,便是朝著小唐射去一抹憤恨而又警告的眼神。

“呀,青青阿姨回來了!”白青青正拿眼神射著小唐的時候,江小柔歡悅的聲音傳來,然後隻見著熊孩子從白家的廚房裏走了出來,手時捧著一個大杯,杯子裏插著一個吸管,吸管叼在她的嘴巴裏,她正一下一下的吸著杯子裏的不知道是什麽飲料的飲料,朝著白青青笑靨如花般地走來。

“白爺爺好。”同樣的朝著白展驍微笑叫喚著。

“小柔乖。”白展驍樂嗬嗬的撫了撫江小柔的頭頂,很是恭敬的站在白戰麵前,“爸,您叫我回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青青阿姨,你房間裏的這個東東真好喝!我從來都沒有喝過呢!”江小柔一邊繼續吸著吸管一般笑眼彎彎的看著白青青。

“什麽東西?”白青青一臉不解的看著江小柔。

“哦,就是你房間櫃子從左往右第四格,從上往下第五格那個櫃子上擺的那盒嘛。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也不知道是怎麽吃的,你知道的嘛,我還這麽小,雖然嘞什麽話都會說,但是認識的字真的沒幾個的嘛。那什麽的說明書那麽一長串的,我真的看不懂啊。然後就一次又一次的試了好多次,終於讓我明白過來,這東西原來就是用水泡泡喝的啊!不過,很抱歉啊,青青阿姨,我一不小心啊,把那一盒不知道什麽東西的東西全都給試光光了。那,就隻剩下我手裏的這一杯了。我啊,本來是想給小唐阿姨也償一下的,幫你盡一下地主之宜的,看來盡不了了!小唐阿姨,真是對不起啊,我沒盡到東道主的責任啊,都沒給你泡杯茶。矣,青青阿姨,你怎麽還傻楞著啊,你應該盡盡東道主的職責的,應該給小唐阿姨去泡一杯茶的嘛。你看,小唐阿姨都坐了這麽久了呢,連口白開水都不喝到呢!哎呀,這樣不好啦,這樣不禮貌啦,這樣會顯的咱軍區大院招人不同的嘛,這樣有損我們軍區大院的臉麵的嘛。青青阿姨,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嘞,哎喲,你媽媽怎麽都不教教你禮儀廉的啊?你看我小娘,就經常教我,做人嘞,第一要有禮貌,第二要懂事,第三要誠實。這三點嘞,是缺一不可的,是做人嘞最重要的三點。所以,你看,我現在是既有禮貌,又懂事,還誠實。你看,你看,我在你房間裏拿了這麽一咻咻點東西吧,我就如實的第一時間的告訴你了。青青阿姨,你真是的,都這麽大個人了,都已經是我年齡的四倍了哇,怎麽還沒我個小孩子懂事呢?趕緊去給客人倒杯茶哇!哦,對了,對了,禮貌很重要,那尊老愛幼也很重要的。愛幼呢,就算了吧,尊老是絕對要的。給唐阿姨倒茶的時候,也給我太爺爺和太白爺爺,還有白爺爺倒杯茶唄。這是傳統美德,我們必須時刻記在心裏的。”

長篇大論,侃侃而談,滔滔不絕,終於說完了,然後好整以暇的在白戰的身邊一坐,繼續吸著她的吸管,若無其事的看著白戰與江和平下棋。

其實說是吸吧,還不如說是在玩著。因為白青青很清楚的看到,那熊孩子根本就沒有吸一口進去,一直就那麽咬著吸管在“咕嚕嚕”的玩著吹泡泡。

白青青的嘴角狠狠的抽搐著,眼角不斷的抖動著。竟是一時之間被熊孩子給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她……她竟然把她房間裏最貴重的那包black—ivory—coffee給全部浪費完了?

那是她自己都不怎麽舍得喝的,她——竟然一下子全給浪費掉了?而且還在她麵前耀武揚武?

白青青咬牙切齒的,憤憤然的瞪著江小柔。還讓她去給這個小賤人倒茶,當她是傭人啊?這是她們白家,不是江家,她竟然在她們白家指使她幹活?

“矣,青青阿姨,你怎麽還不動啊?”見著她依舊沒動,熊孩子再一次催上了,“哎喲,青青阿姨,你怎麽這麽聽不懂人話啊!難不成,我剛才說了那麽一長篇的,你根本是一點也不聽進去啊!哎呀,做人怎麽可以沒有禮儀廉嘞?那行吧,行吧,我陪你一起吧。讓你一下子倒四杯茶,也確實是挺為難你的。你隻有兩隻手嘛,怎麽能一下子端四杯呢?好吧,好吧,我幫你端兩杯吧!誰讓我小娘從小就教我,做人要樂於助人。我嘞從來都是很聽我小娘的話的嘛!走吧,走吧。青青阿姨,我幫你哦。”

熊孩子直接將手裏的那個大杯往一旁的垃圾桶裏一扔,十分熱情又親密的挽起白青青的手臂,笑的一臉如三月的桃花般絢爛,楞是拉著白青青……出了白家的大門,而不是進了廚房。

對於熊孩子拉著白青青出去,白戰沒有說話,依舊與江和平繼續下著棋。倒是白展驍臉上微微的揚起了一抹不解之色,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小唐。

他記得,這個小姑娘是在療養院裏照顧海棠的那個護工,怎麽會到他們家來的?

“見過白將軍。”小唐從沙發上起身,朝著白展驍很是有禮貌的鞠了鞠身。

“你不在療養院好好的照顧著海棠,到這裏來做什麽?”白展驍一臉陰鬱的問著小唐。

“我……”

“老林!”白戰直接打斷了小唐的話。

“在!”

“送她回去。”

“是!司令!”老林應著,然後朝著小唐做了個請的動作,“唐小姐,這邊請。”

小唐沉沉的看一眼一臉麵無表情的白戰,以及江和平,再看一眼白展驍,很是恭敬的說道:“謝謝白司令,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說完轉身離開。

老林跟著出去。

“爸……”

“混球,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白戰拿起一個棋子,直接朝著白展驍重重的扔了過去,棋子擊中他的額頭,彈開。

白戰“咻”下從椅子上站起,手指指著白展驍的鼻子,怒斥,“格老子的,白展驍,老子真他媽想一槍嘣了你!好好的一個家,好好的媳婦你他娘的不珍惜,非得給老子整出這麽多的事來!你他媽的,最好海棠沒事,要不然,老子把你們三個全都嘣了!”

“爸,海棠怎麽了?”白展驍急急的問著白戰。

“早幹嘛去了啊?現在知道來問老子海棠怎麽了?你還有臉來問?”白戰怒視著他。

“江叔,海棠到底怎麽了?”見白戰不理會他,白展驍轉眸問著江和平。

江和平歎了歎氣,又搖了搖頭,從椅子上站起,拍了拍白展驍的肩膀:“不是江叔說你,你說你這都是做的個什麽事啊!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你覺的你哪一點做到位了?好好想想江叔說的話,這老東西年紀也不小了,還能經得起多少次折騰啊?你啊……唉!”又是一聲輕歎,搖了搖頭,“老東西,我先回了。孩子說的話啊,也不是沒道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別他媽犯傻了!這把年紀了,還有多少活頭啊!你要想早日抱大曾孫呢,就看開點吧!我啊,現在也沒其他的大要求了,就指著大川和寧寧早日給我生個大胖曾孫,到時候和老太婆逗逗曾孫,也就心滿意足了。行了,你也好好想想,我先回了。”說完,很是沉重的看了眼白戰,雙手別於身後,走出白家大門,離開。

“爸,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海棠到底怎麽了?剛才那個丫頭是照顧她的護工,她為什麽沒在療養院裏照顧著海棠而是跑到我們家來了?爸,就當是我求你了,你告訴我行嗎?啊?我知道,是我對不起海棠,我現在做不了其他的啊,能做的也就是補償這些年來對她的虧欠了。也算是對自己犯下的錯的一種贖罪了。爸,你是真的不能感受我內心的那份痛苦啊!”白展驍一臉痛苦的看著老父,伸手爬了爬自己那突然之間添了不少白發的短發,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爸,錯,我已經犯了。也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倒回去阻止它的發生了。我隻是想盡一份自己的力,去彌補我對海棠的虧欠,對大楊的虧欠。我江叔說的對,為人子,讓老父親操心,我不孝。為人夫,我連自己的發妻受了那麽多的罪和苦卻一無所知,我無情。為人父,我讓大楊對我這個父親恨的跟個仇人似的,我失敗。就連女兒,我同樣還是沒教好,我除了失敗還是失敗。”

白展驍臉上的表情是痛苦的,這一份懺悔也是由心而發的,隻是到這個時候才覺的自己的錯,是不是太晚了一些啊!

這些天來,白展驍似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原本烏黑的頭發,長出了不少的白發,臉上的表情亦是整天的陰鬱著。夜深人靜時,思來反去的,腦子裏跳出來的全都是當初沒有認識蘇雯荔時,與海棠之間的恩愛與甜蜜。

那個時候的他們多好啊,夫妻恩愛,兒子聽話。就連江和平看著都眼紅,直斥著江納海。樂的白戰,一天到晚的在江和平麵前炫耀著自己。

可不是麽,那時候,白展驍與海棠全都是軍裝在身的。但是,江和平最希望的也是江納海穿上軍裝,但是奈何江綱海對於軍裝半點不感興趣,自己跑去從商了。江和平,那叫一個氣啊。也幸好江納海很爭氣的給他娶了個穿軍裝的兒媳婦回來,這才稍稍的讓江和平消了氣。但是,怎麽都比不上白家。

他到底是什麽時候鬼迷心竅,戀上蘇雯荔而負了海棠的?

男人啊,就是這樣,非得要等到出事了,才會去想這個問題,到底他是什麽時候犯錯的?可惜,為時已晚了。

這個樣子的白展驍,白戰還是第一次看到。也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悔悟了,是真心的想要贖罪。白戰就算再怎麽氣白展驍,可畢竟這都是自己的兒子。這些天來,白展驍的態度他也是看在眼裏的,就連頭上長出來的那些個白發,他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裏的。

氣歸氣,怒歸怒。終究這還是他的兒子,是他唯一的兒子。難不成,還真的拿槍一槍嘣了他啊?嘴上是這麽說,不過,誰能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罷了,罷了!”很是無奈的擺了擺手,白戰一臉的沉悶,“海棠……”

白展驍的手機響起。

“啊,啊,啊!瘋子,惡魔!”

與白展驍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的,還有白青青驚天動地的呼叫聲,然後便是隻見著白青青一身狼狽的從院子裏跑進屋子,抱著自己的頭,赤著腳快速的朝著樓梯跑去。

屋外傳來熊孩子歡快的笑聲,“青青阿姨,我們再來啊。”

白展驍接起手機:“喂。”

“……”

“好,我馬上過來!”一臉渾重的看著白戰,“爸,我出去一趟。”

“出什麽事了?”白戰擰眉問道。

白展驍深吸一口氣:“蘇雯荔出車禍正在醫院搶救。”

“出什麽車禍,她不是一直都住在軍總嗎?”白戰不解中帶著怒意的盯著白展驍。

“爸,我先了解下具體情況,到時再跟你匯報。我先走了。”白展驍說著急匆匆的離開了。

“禍害,就是一個禍害!格老子的,一刻都不給老子安生!”白戰咬牙切齒的忿道著。

白展驍趕到醫院的時候,蘇雯荔還在搶救室沒出來。

負責這起交通事故的警察,一見著白展驍,立馬的很是恭敬的迎了出來,“首長好,我是負責這起交通事故的大隊長,我姓劉。”

“嗯,劉隊長,怎麽個情況。”白展驍淡淡然的應著,沒有半點轉彎,直接進入正題。

“主要原因是白夫人的司機醉酒駕車,才導致車子撞向了高架護欄,連同一個我們追上去打算讓他們停車接受查檢的交警也一起受傷。目前,傷勢最重的是白夫人,因為沒有係安全帶,醫生還在搶救中。”劉隊長簡單扼要的將車禍的起因向白展驍說了一遍。

白展驍擰了下眉頭,“交警同誌的傷勢怎麽樣?可有大礙?”

劉隊長搖了搖頭:“不算是很嚴重,醫生正在給他處理包紮傷口。”

“那司機呢?”

“也還在搶救中,傷勢也不算輕。”

“我先去看看交警同誌的傷。”白展驍問著劉隊長,“在哪個病房?”

“首長,請跟我來。”劉隊長作了個請的手勢。

白展驍邁步跟上。

病房裏,醫生已經給那交警處理好了傷口,額頭一道三公分的傷口已經縫合,右腿骨折,也已經打上了石膏。這會正躺在病**休息。見著白展驍進來,一看他軍裝上的肩章,那交警方下意識的想要起身給他行禮。

“行了,別動,躺著。”白展驍製止了她的動作,沒想到是個女交警,看著她額頭上那纏著的白色紗布,白展驍感到絲絲的內疚,轉身問著醫生,“怎麽樣,傷勢嚴重嗎?”

“額頭的傷口不是很嚴重,最重要的是右腿的骨折,最少得休息三個月。其他,倒也沒有什麽大礙了,好好的養傷吧。”醫生如實的回答著。

“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必須的好好的養,該用什麽藥就用什麽藥,絕不能讓人姑娘給留下什麽後遺症來。”白展驍交待著醫生。

“好的,首長放心。那我先出去了,一會讓護士來給你打吊瓶。”醫生說完轉身離開。

“首長請放心,我沒什麽大礙了。骨折而已嘛,沒什麽大不了的。”楚翹一臉敬重的朝著白展驍說道,臉上半點沒有因為自己的傷而流露出什麽悲傷的表情來,倒是很樂觀。

白展驍正要說什麽,便是有人來叫他,說是那個司機想見他。

朝著楚翹淺笑著點了點頭,又對著劉隊長交待了幾句後,這才轉身離開。

“耶,劉隊,你看到沒。首長關心我哎?竟然親自到我的病房看我啊!還對我笑了呢,看到沒?看到沒?”白展驍一出病房,楚翹便是跟隻歡樂的小雀一般的朝著劉隊長眉飛色舞又喜滋滋的說著,“嘶”,因為太過於興奮,扯動了額頭上的傷口。

劉隊長狠狠的盯她一眼,“你就不能給我安生一點?這都已經成傷員了,還能這蹦達?”

“切!”翻他一個白眼,“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啊!不就是額頭上留個疤,右腿骨折了嘛?三個月個,姐又可以重新蹦達了。”

“哦,你就不怕額頭上的疤影響了你的容貌啊?”

“不怕,這叫有個性,人家想要還沒呢!再說了,劉海一遮,誰能看到啊!”楚翹一臉不以為意的說著,“得了,得了,劉大隊長,劉大忙人,該幹嘛幹嘛去吧啊!別這裏有浪費你老大的寶貴時間了,這麽大件案子等著你去搞定的。可千萬別讓我這頭和這腿白白受傷啊,必須的把那始作俑者給法治了!靠!和諧社會,敢在姐的眼皮底下醉酒駕車,你不找屎誰找屎!”

看著那一臉居功自傲的小臉蛋,劉隊長很是無奈的一搖頭,然後再重重的盯她一眼後,出了病房。

搶救室

白展驍站在那床前,雙眸淩厲如雄鷹般的直視著躺在搶救台的男人。

男人拒絕了醫生的救治,一臉悔悟的用著他那無比虛弱的雙眸看著一臉陰戾的白展驍,然後擠出一抹悔恨的笑容,“對不起,白首長。”

白展驍沒有說話,隻是用著陰陰鬱鬱的眼神淩剮著搶救台上的男人,那一抹怒怨而又狠戾的眼神,恨不得將他就這麽給射死了。

這個男人,是當年海棠的得力部下,但是卻也是因為他,讓他與海棠的婚姻走到了盡頭。當他親眼看著他與海棠在**的那一刻,如果不是身上穿著的那一套軍裝,他一定會拿槍嘣了他的。

對於白展驍那一抹淩剮而又怒恨的眼神,男人自然是很清楚的。人之將死,還有什麽看明白呢。

朝著白展驍虛弱的一笑,充滿悔恨:“白首長,我……從來沒有對海棠做過那樣的事情。我之所以會那麽做,全都是因為蘇雯荔,是她引誘的我,讓我那麽做,為的就是讓你恨海棠。而我……”說到這裏,頓了頓,苦澀的一笑,“還真他媽的聽了她的話。所以,也就有了你看到的那一幕。但是,其實我和海棠之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海棠之所以跟你什麽也不解釋,那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了你和蘇雯荔之間的事情。她對你心死。女人最大的傷痛,莫過於心死。我是一個連畜生都不如的人,海棠待我如兄弟,我卻在背地裏傷了她。”

兩行悔恨的眼淚順著他的眼角流出,男人雙眸空洞而又茫然的仰望著,繼續空空洞洞的說道:“我知道,白老司令這些年來一直在查海棠的事情是否與蘇雯荔有關,但是卻一直來都沒有查到任何一蛛絲馬跡,那是因為所有的事情,隻有我和她兩個人知道而已。我不說,就沒有人能查到。海棠當年與你離婚之後,她申請調去了別的部隊。但是,那個女人卻沒打算就這麽放過她,她怕海棠會回來找你。又因為白老司令對她一直都不喜歡,一直總隻認海棠才是白家的兒媳婦。所以,她再一次的找到我,勾引我。而我,他媽的就這麽犯賤的又被她**了,然後再一次替為她做了對不起海棠的事情。再然後海棠就成那樣了。”

聽著他的話,白展驍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著,眼眸裏的怒火則是一簇一簇的上升著。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很想就這麽一拳將那個男人給揍死了。但是,最終,他還是忍下了。

“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嗬!”男人自嘲的一聲苦笑,“我真不是人啊!竟然會做出這麽多畜生不如的事情。本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一山還有一山高,不是沒人能治你,而是那個能治你的人還沒出現。白首長,我不是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隻是希望,你別為難我的家人,我就這條命就當今天還給海棠了。算我求你了,白首長,行嗎?”

男人一臉期待的看著白展驍,苦苦的哀求著。

那台連著他的儀器,正在“嘀嘀嘀”往下降著,而他的呼吸則是變的有些急速起來。

“首長,我求你了,放過我的家人,別為難他們行嗎?”

白展驍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轉身出了搶救室。

男人雙眸無助的望著白展驍的背影。

“嘀——!”

儀器上的波浪線持平,男人雙眸依舊看著白展驍的背影,兩行眼淚再次從他的眼角滑出。

人一旦做錯事,那就得自己為此負責,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那就是被一個無職的女人勾引,而畜生不如的害了海棠,害了那個待他如兄弟的戰友。這一輩子,他都無法贖回他犯下的罪孽,至死。

白展驍從搶救室出來後,邁著大步直朝著蘇雯荔的搶救室而走。

賤人!

竟然背著他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賤人!

他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被這麽一個賤人給甩的團團轉。竟然為了一個這麽無恥的賤人,而毀了他自己一個好好的家。

一想到海棠現在的樣子,一想到白楊對他的憤恨,白展驍隻覺的血液上衝,甚至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這一切,全都拜這個賤人所賜!如果不是她,他現在也和大海一樣,過著幸福和睦的生活。

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沒了。沒了!

恨!

除了恨之外還是恨,恨的不止的蘇雯荔,恨的不止是剛才那個男人,他更恨自己!如果不是他不犯賤,他又怎麽會著了那賤人的道呢?而他竟然這近三十年來,一直都覺的她是一個賢妻良母,竟然覺的她是一個好女人。原來,這一切竟是這般的無恥!

“怎麽樣,手術怎麽樣了!”白展驍朝著一個從手術室裏出來的護士問道,他的聲音陰沉中帶著怒意,眼眸一片淩人中帶著駭意。

“回首長,醫生還在替白夫人做手術,我……我,隻是出來拿血槳進去的,白……白夫……夫人失血過來,需在大量輸血。”護士哪裏見過這等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一見著白展驍那淩人駭意的眼神,直接就嚇的兩拫直打哆嗦了。

“老子命令你們,必須把她給我救過來了。聽到沒有!就這麽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白展驍對著護士大聲的咆嘯著。

“是,是!首長,我一定把您的話轉達給醫生,我……我現在……去……去拿血槳。”護士顫顫巍巍的應著,然後離開。

賤人,賤人!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讓你就這麽死的,你欠海棠這麽多,害的海棠成這個樣子,豈是你這樣一走了之就可以解決的?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讓你也償償海棠這些年來受的罪!

賤人,賤人!

白展驍腦子裏不斷的閃爍著這兩個字,以及海棠坐在輪椅上的樣子。生生的刺痛著他的心,都是他的錯,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受不住**,如果他對海棠夠有情有義,如果他能像大海那般的守住自己的心,那麽又何來今天的這一切?

錯,錯,錯!全都是他的錯!

海棠,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原諒他了。白楊,他的兒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認他這個老子。

他竟然還曾經拿槍指著兒子的腦門,為了這麽一個無恥不要臉的賤人,他竟然拿槍指著兒子的腦門,說要一槍嘣了他。

他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手術室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在那個小護士還沒把需要的血槳拿過來的時候,醫生便是從裏麵走了出來。

“命保住了沒?!”白展驍沉聲問著醫生,臉色陰鬱的如一頭蓄發中的豹子。

醫生很無奈的搖了搖頭,“白首長,我們已經盡力了。抱歉!”

“趙醫生,趙醫生,血槳拿來了,拿來了……”小護士手裏拿著血槳袋,小跑過來。

趙醫生搖了搖頭:“不用了,你還回去啊。”

“啊?!”小護士一臉不解的看著趙醫生。

“老子讓你保住她的命,你沒聽到?啊!就算是變成植物人,你也給老子保住她的命!”白展驍朝著醫生大吼,雙眸一片腥紅。

死了,怎麽可以就這麽死了?那不是死的太舒服了?

“對不起,白首長,我們盡力了。您……節哀吧。”醫生也是被他的怒意給嚇到了,對著他說了這麽一句話後,便是急匆匆的離開了。

見著醫生離開了,手裏還拿著血槳袋子的小護士亦是一個反應過來,撒腿快速的離開。

媽呀,這首長發怒的樣子十分的可怕呀,真不是她這樣的小人物能受得起的。

“呯!”白展驍一拳頭重重的擊在了牆壁上,血印在了白色的牆壁上,而他卻是半點沒有疼痛的感。再怎麽樣的痛,又怎及他內心的悔恨的痛苦?

“白首長……”劉隊長上前欲安慰他。

收回那擊在牆壁上的手,朝著劉隊長擺了擺手後,白展驍拖著兩條腿,邁著很是沉重的步子,十分落寞的走在醫院的走廊上,離開。

……

咖啡廳

小唐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杯咖啡,騰騰的熱氣上升著。小唐手裏拿著一個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視線有些迷離,表情有些淡然,似是在想著什麽事情。

“小唐,你找我?”白楊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這才拉回了小唐有些失神的情緒。

回神,抬眸朝著白楊抿唇一笑,“白先生,你來了。坐啊,喝什麽?”

白楊在她對機的位置上坐下,“不用了,找我什麽事,你說。”

小唐雙眸直直的看著坐在她對麵的白楊,唇角揚起一抹曖曖的淺笑。

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她無法攀及的男人。不管是家世還是情份,都不是她唐曉萍這樣的人能及到的。其實能得到他這樣的關心,她應該心滿意足了。盡管,他關心她,隻是因為海棠阿姨的原因,更多的成份還是對她照顧海棠阿姨的感激。如此,她也足夠了。為什麽,她之前就是沒有想通這個問題呢?為什麽就糾結了那麽久呢?

人啊,就是一種複雜的生物。

“白先生,阿姨……現在沒事吧?”小唐收回自己的視線,落在咖啡杯上,噙著一抹對海棠關心的淺笑問著白楊。

白楊點了點頭,“沒事,挺好了。去國外做手術了。”

“真的啊?”小唐略顯的有些興奮又開心的看著白楊,“那是不是說,阿姨可以居恢複,以後能站起來了?”

“應該可以,具體要等做了手術才知道。這兩年還是得謝謝你對我媽的照顧。”白楊一臉誠心的看著小唐說道。

小唐嫣然一笑:“白先生,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很多遍了。阿姨真要是能好起來,我也是真的替她高興的。對了,是司馬小姐替阿姨找的醫生嗎?”

“差不多吧。”

“你和司馬小姐很相配。”豁然開朗的小唐,這句話是真心的,雙眸笑盈盈的看著白楊,“我真心的祈福你和司馬小姐。以前,我有什麽不懂事,做的不對的地方,還望白先生和司馬小姐別往心裏去。”

白楊搖了搖頭:“沒有,你一直都很好。”

小唐澀澀的苦笑一翻。

很好?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她心裏的想法而已,如果他知道她曾經有過那樣的想法,甚至還想破壞他和司馬追風,他就一會再這麽想了吧。

幸好,她沒有做出什麽對他們不好的事情來,不然真是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謝謝!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把錢還經你的。”邊說邊拿過自己的包包,從裏麵拿出那十五萬現多,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裝著,推到白楊麵前,“這錢我現在用不到了。”

那天她是希望白戰把錢轉交給白楊的,不過白戰卻是沒有接,而是讓她自己還了。白戰的理由很簡單,錢是白楊借給她的,自然由她自己還回去。

想想也是,是應該她自己把錢還給他的。

深邃的雙眸直視著她,白楊並沒有接過她推過來的錢,“錢你先拿著,不急的。先解決了你的事情要緊。”邊說邊又把錢推到了小唐的麵前。

小唐抿唇淺笑:“白先生,真的不需要了!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真的用不著。這麽多錢,我放在身邊也不安心。”重新把錢推回到了白楊麵前。

“真的解決了?他們沒再逼你了?”白楊半信半疑的看著她。

小唐點頭:“真的!我沒有騙你。”

“以後如果有什麽困難,你可以隨時找我的。”看著小唐說道。

“嗯,謝謝!”小唐點頭應道,“也沒其他的事情了,你如果忙的話,就先回去吧。我喝完這杯咖啡也回去了。”

“還是在療養院?”

“是的,我把它當成我的第二個家。”

白楊將袋子拿過,起身:“那我先回了,如果需要幫忙的話,你盡管開口。”

“嗯。”小唐笑意盈盈的點頭。

白揚朝著她頷首一笑後,離開。

“對不起。”

看著白楊離開的背影,小唐默默了說了這麽三個字,是發自真心的道歉的,因為她自己曾經的那些想法,以及沒有付諸行動的做法。

“怎麽,你喜歡他?”

剛說完這三個字,小唐也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她的頭頂傳來一句怪異聲音,隨即一個女人在她對麵的位置坐下,臉上揚著一抹與她的聲音一樣的怪異的笑容。

……

五點半,下班時間。

丁寧整理好所有的資料,收拾著桌子,關了電腦準備下班。

大俠陪著棠姨出國手術去了,小妞又高飛了。然後,她的生活又重新步入了正常不過的軌道。每天公司,軍區大院兩點成一直線,偶爾的周末吧,江先生來接她下班,回市區兩人的小屋,恩恩愛愛的溫馨一番。

哎,這日子也算是過的有滋有潤,十分的愜意了。

拿過包包,拿過車鑰匙,下班。

《豬八戒背媳婦》的鈴聲響起。

瞟一眼,江先生來電。

丁寧唇角揚起一抹彎彎的淺笑,可明珠般的眼眸微微的眯起,笑不容掩飾。

“你好,這是江太太的手機,請問哪位找?”歡愉而又雀躍的接起電話,很有愜意的與江先生玩了起來。

“江太太,請問江太太在嗎?”首長同誌配合著江太太的玩樂,淺笑的聲音傳。

“嗤”,丁寧輕笑出聲,“首長同誌,你語病!懂?”

“有嗎?我怎麽沒覺著?寶貝兒,哪裏病了?”首長大人是絕不會承認自己的話有語病的。

“你喊著江太太,問江太太,還不語病啊?”丁寧嗔著那邊,“請問江大川先生,打電話給江太太有何貴幹嘞?”

“江太太,你很想江大川跪著幹你嗎?”

流氓江大川同誌的扭曲能力向來十分強大的,什麽時候,都能把江太太的話給曲解向流氓的方向。

“……”江太太狠狠的一抽唇,然後笑的十分深沉,“行啊,那你今天晚上就跪著吧。江太太是絕對不會心疼你的,千萬要跪足了哦,不可以偷工減料!”

“寶貝兒,你說跪多久那就跪多久,你得相信你男人的實力!”江大川同誌十分好心情的與自個女人打著情,罵著俏。嗯,十分享受之。

“貧吧,貧吧,你就貧吧!看我一會回家怎麽收拾你!你等著啊,江大川!”江太太咬牙。

“寶貝兒,晚上下手一定要狠啊,千萬別手下留情。我特稀罕著呢!”

“……”

嗷,果然,和流氓是無法用正常人的思惟勾通的。

“寶貝兒,趕緊的出來,江先生已經等不及了!”

“啊,你在公司樓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