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傅鬱璟回到榭園的時候,直奔臥室。
隻是一進門,並未瞧見人影,他心口落空了下,有些慌張,畢竟她是想著要跑的。
不過隨即瞧見寬大的**凸起來那一塊的時候,他鬆了口氣。
他走過去,遠遠地瞧見她側躺著還在熟睡,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他伸手去觸碰她的側臉頰,那滾燙的溫度讓傅鬱璟一震,當即皺起眉頭將她的身子翻了過來。
手撫摸上她的額頭,燙,燙得不成樣子。
一張臉紅得能滴血。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醫生很快就來了,雲凜是發了高燒,也不知道多久了,現在整個人都處在昏迷狀態。
傅鬱璟黑著臉站在一旁,心裏不斷地責怪自己,不應該給她拷上腳鏈,那樣她就不會不出房間門,連發燒了都沒有人知道。
芷煙邊擔心邊擰著帕子給醫生,蓋在雲凜的額頭上,少夫人的午飯是送上樓給她的,當時她坐在**蓋著被子看書。
說吃完要睡個午覺,不必打擾她,當時還好端端的,怎麽現在就發燒了呢?
這麽高的溫度,可別給人燒傻了!
但是很糟糕,物理降溫和藥物都用上了,雲凜沒有一點退燒的狀況。
傅鬱璟連夜把人送到了醫院。
VIP病房寬大卻也是寂靜。
**躺著的人兒失了血色,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手背上紮了針孔,吊瓶掛起,**一滴一滴掉在管子裏......
臥室關了燈,隻留下床頭的暖光燈,傅鬱璟正坐在床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他臉上的擔憂無處可藏,他時不時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沒有退燒他的心就一直提著。
怎麽會好端端的就發燒了呢?
“凜凜...”他輕聲叫她,可是**躺著的人並沒有回應,她還處在昏迷的狀態。
傅鬱璟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又像是有火焰直接燒他的心窩子,他不斷地責怪自己對她太過分了。
他的手,輕而柔地撫摸她的臉頰,聲音低啞請求,“凜凜,你快點醒來,我不用腳鏈銬著你了。”
“凜凜.....”
“凜凜.....”
他就這樣衣不解帶,眼睛不眨地守了她一晚上,打吊瓶的果然效果不錯,雲凜在後半夜退燒了。
冬日的清晨,窗外寒風飄飄,沒有鳥兒的嘰喳叫聲,呼出的氣息在寒冷的冬日中凝成白霧,提醒著新的一天到來。
屋內,溫暖舒適,傅鬱璟心裏不放心,再次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實是退燒了。
一大早,醫生便來給雲凜檢查。
片刻,他看向一旁神色緊繃的傅鬱璟,開口道,“傅總,少夫人已經退燒了,沒什麽大礙。”
傅鬱璟舒了一口氣,又是擰眉問道,“是什麽情況導致她發燒成這樣?”
醫生輕咳兩聲,推了推眼睛上鏡片,“少夫人最近太勞累了.....應該讓她好好休息。”
聞言,傅鬱璟微頓,而站在一旁的程淮也像是明白了什麽,神色有些不自然。
先生把少夫人折騰得太慘了.....
傅鬱璟神色不變,問道,“她什麽時候能醒來。”
“應該很快就可以醒來了,傅總不必擔心。”說完,醫生等便是都出去了。
程淮走上前,“先生,既然少夫人沒有什麽事,讓芷煙過來照顧就好,今天有個跨國會議。”
“推了吧!”傅鬱璟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等她醒來。”
要不然他的心裏終歸是不放心的。
程淮見此,深呼吸了一口氣,忽然道,“先生....是還想要留她在身邊?”
得知她的真實身份,得知她接近先生的目的,程淮是擔憂的。
再到現在先生對她的重視程度,可以說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背後那個神秘組織,他們還沒有完全摸清楚他們的底細,屢屢對先生下手,刺殺手段層出不窮。
隻是沒有想到少夫人會是其中的一個,他和先生都大意了。
傅鬱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她,道,“自然.....要留下她。”
程淮沉聲道,“先生,她是定時炸彈,咱們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我們一直沒有摸到那個神秘組織的底細,且她隸屬於那組織,就是咱們敵人,留敵人在身邊,很危險。”
傅鬱璟看著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溫和,嘴角卻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與程淮說道,“她是敵人,也可以是誘餌,幫我們釣出背後的人。”
程淮微愣,隨即很快地反應過來,嘴角掛著驚喜的笑,“先生的意思是?”
他輕輕地握著雲凜的手,淡聲回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程淮點頭,“我明白了。”
“還有,去摸清楚葉沁的情況,她的出現絕不是偶然,傅文俊既然要摻和這樣的事情,那就讓他知道,我能讓他閑著,也能讓他徹底躺在**閑著!”
程淮道,“二少爺確實是有點煩人,他不甘心做一個花錢的閑散公子,能力又平平,接二連三的搞出事情來,他和沈書文合作的項目,開始看到了好處,現在虧得連本都不剩了。”
到頭來還不是得先生給他擦屁股。
傅鬱璟伸出手輕輕地剝開她額間的碎發,又道,“傅文俊不足為懼,倒是那個神秘組織的領頭人,想來,會是我的一位故人。”
“隱藏了那麽久,應付了他那麽久,也該現身了。”
程淮點頭,“先生,我即刻去辦。”
病房內隻剩下坐在床邊的傅鬱璟以及躺在**的雲凜,他見她的臉色慢慢地有了血色,擰著的眉心也漸漸舒緩。
兩個小時後,傅鬱璟握在掌心的手忽然動了兩下,他心頭一震,猛地站起身,眸色間驚喜地看向她。
隻見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兩顆眼珠子茫然地望著天花板。
他輕聲叫她,“凜凜....”
雲凜聽到呼喚,緩緩地轉頭看過去。
“你終於醒了。”傅鬱璟俯身湊近她。
雲凜看著他,有些懵,隻覺得腦袋有些疼,好像經曆了一場大的爆炸,將她炸得思緒混亂,她啞著聲問,“這是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