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大海、年輕俊美的麵龐,代景言的笑邪氣卻又迷人。

可宋美景卻隻感到生氣,忍著給他一耳光的衝動,丫,一個尋花問柳還喜歡附庸風雅的家夥,在濱城時,從不知道他是這樣一個人。

“手機給我!”

宋美景朝代景言伸出手。

代景言看看她冷冰冰,且滿含敵意的眼睛,以及那伸過來的素白的手,卻搖搖頭,“我沒有手機,回到加國,我的人身自由便被限製了,當然也不能打電話。”

宋美景張了張嘴,並不相信他的話,“為什麽?你是怕我報警揭穿你的真麵目,無臉見人吧!”

宋美景譏諷。

代景言哧的一笑,眼睛裏又流露出許許邪氣,“我有什麽無臉見人的!在加國,有專門的紅燈區,招妓是合法的。你就是報警,警察也不會把我怎麽樣。”

“你……”

宋美景無言以對。

早就聽說過加國紅燈區非常有名,很多他國來的男子會專程跑紅燈區去招妓,隻因為招妓在這裏是合法的。

可是……

宋美景一個耳光扇在代景言那張比女人的皮膚還要細嫩幾分的臉上。

“你說誰是妓!”

代景言張了張嘴,也瞬間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他正要道歉,就聽有人憤怒地說:“大膽!你竟敢打……”

“住嘴!”

那個中年軍官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代景言厲聲打斷。

“這裏沒你事,下去!”

代景言繃起麵容。

中年軍官十分氣憤地瞪了宋美景一眼,轉身退到了樓梯下。

宋美景心下升起萬分狐疑,這所守衛森嚴的房子是代景言的,而那名軍官又是如此忌憚代景言,代景言到底什麽身分?

“你是什麽人!”

宋美景冷聲怒問,海風吹過來,吹透她單薄的衣裙,她臉上身上的皮膚都起了一層栗,凍得打起了哆嗦。

代景言勾唇一笑,什麽都沒說,卻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你穿這麽少,小心凍著,先進屋吧!”

他握住她的肩,想讓她進屋,宋美景卻執拗地躲開了,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進屋。

代景言揚聲吩咐樓下侍立的女傭,“準點早餐,另外再準備幾套女人的衣物鞋子。”

宋美景在房間裏聽著他好聽的聲音吩咐傭人,她轉而打量這躺了一夜的陌生房間。

很濃重的加國風格裝修,每一樣裝飾都很考究,地毯和被子都織有加國傳統花紋和圖騰。

這就是代景言的臥室嗎?

叩叩

有人叩門,接著房門便被推開,昨晚還按著她往嘴裏灌藥的一個女傭走了進來,手裏端著餐點,恭敬地彎著身,“小姐,請您用餐。”

宋美景哪有什麽胃口吃飯,隻冷冷地道:“放下吧!”

女傭將早餐放在精致的木桌上,又恭敬地說道:“小姐,先生讓我告訴您,他已經幫您贖了身,您可以安心呆在這裏了。”

贖身?

宋美景猛然想起了李姐和她男人,還有林青。

李姐和她男人,她可以不理,林青的仇,卻要報。

“代景言呢?”

宋美景麵容森寒。

女傭:“先生有事出去了,大概中午前會回來,讓您安心在這裏等他,他會順路把您要穿的衣服帶回來。”

這個代景言,她原以為,遇到他,她可以馬上聯係顧亦涼的,卻不想他根本不給她手機用。

宋美景問道:“哪裏有電話,我要打電話。”

女傭搖頭,“這裏沒有電話。”

代景言說的是真的?

宋美景不可思議。

“那你幫我找一個來,我會讓代景言給你獎勱的。”

宋美景利誘。

女傭還是搖頭,“這是違反規矩的,我不能那麽做。”

宋美景也是無語了。

她現在身無分文,更沒有一個可以跟外界聯係的手機,沒有任何身分證件,想離開這裏必定很艱難。

但宋美景管不了那麽多了。

她必須馬上聯係顧亦涼,必須盡快回濱城去。

宋美景在代景言的臥室裏找了半天,每個抽屜都被翻過了,甚至衣帽間也被她找過了。值錢的東西不少,就是沒有加元加幣之類的。

她正在衣帽間裏,拽著代景言一條西褲,翻衣袋的時候,冷不丁地聽到有熟悉的男性聲音傳過來,“別找了,這裏沒有一分錢。你也出不去。”

宋美景一驚,尷尬地縮回手,轉頭就見代景言站在門口處,手裏還拎著幾個手提袋。

“為什麽?”

宋美景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爬不出去的陷阱。

原以為出了虎口,她就可以展翅飛翔,卻不想,翅膀被人折斷了。

望著她震驚又憤怒的眼睛,代景言平靜地道:“因為我現在是被監視階段,你作為我的女人,也一樣。”

代景言走過來,將被宋美景翻過衣袋的西褲掛好,動作斯文。

宋美景顧不了翻他西褲被撞見的尷尬,憤怒地說:“什麽你的女人!你明知道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代景言卻無奈地笑笑,把手提袋都放在了地板上,“昨天不是跟我睡了一夜嗎?自然是我的女人。”

代景言一種跟她解釋不清,所以懶得解釋的表情,無奈地笑笑,轉身要走。

卻不想身後傳來宋美景一聲大喝:“代景言你給我站住!”

代景言頓住身形,宋美景十二分憤慨,“代景言,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麽叫你的女人,我們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剛剛代景言的話傳出去,那麽她誓必為顧家所不容,為濱城媒體所不恥,為顧亦涼所痛恨。

代景言笑的十分無奈,“宋小姐,我知道我們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別人不知道。而且,你被人送到這裏來的時候,你不知道是來做什麽的嗎?”

這一刻,代景言的眼中有一閃而逝的諷刺。

宋美景一下子就愣住了。

是呀,從她在那條小船上醒來的時候開始,在別人的眼裏,她便已經不清白了。

宋美景一下子跌靠在衣帽間一排排的衣架子上。

代景言歎了口氣,“你先別急,著急也沒用,耐心等待一段時間,我現在被人監視,不能單獨出門,更不能跟外界聯係,過了這段時間,我幫你聯係顧亦涼。”

宋美景有點兒茫然地望向他,“你倒底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