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涼攜了宋美景的手,徑自從肖明明身邊走了過去。

身後,肖明明整個傻眼了。

一直到看不到肖明明的身影,宋美景甩開了顧亦涼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丟下他,自己上山去了。

顧亦涼微斂眉心,心知他女人這是生氣了。

於是拔腿跟了過去。

身高腿長的,速度自己然也快,六七個台階後,便拉住了她的手,然後舉起另一隻手發誓,“我發誓,我顧亦涼,和那個女人真的沒什麽,我甚至隻見過她一次,我也不知道她那麽有眼無珠,顧太太就在旁邊,她竟然敢無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美景聽著顧大總裁在眼前吧啦吧啦念念有詞一大堆,當時嘴角都抽起來。

“行了行了,別說好聽的了!”

宋美景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剛剛明顯是肖明明剃頭挑子一頭熱,自說自話,顧亦涼根本沒有回應,亦在最後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沒什麽好生氣的,她隻是鬱悶,她真的那麽沒有存在感嗎?

沒有到她這個大活人站在那個肖明明麵前,人家都沒看見。

宋美景正自轉身要走,身體卻忽然被顧亦涼從身後麵一把抱起來。

她一抬頭,就看到他英俊的麵容在對著她笑,“不生氣了?”

宋美景臉脹得通紅,“這麽多人看著呢,快放下!”

這山上好多遊客,他這樣抱著她,多不好意思。

顧亦涼卻在她臉上香了個吻去,才把她放下。然後拉了她的手,“走吧。”

兩人的午餐就是在山上解決的,麵包和雞蛋牛奶都是宋美景提前準備好的。

到臨近傍晚時,兩人才下山,中間顧亦涼的手機響了幾次,都是客戶打來的,顧亦涼不聲不響的把手機關了。

晚上,兩人就宿在了別苑,

夜裏,顧亦涼又想起了,宋美景帶他去看的那一幕,心裏著實有點兒不是滋味,“喂,我說?”

他側過身去,跟她說話。

宋美景困了,眼皮費力的睜開,“幹嘛?”

顧亦涼:“死的那個真是你朋友?”

宋美景:“客戶的朋友。”

昨兒聽到那個客戶十分惋惜地說他的朋友才三十歲出頭就過勞死了,扔下孤兒寡母,娘兒四個。

宋美景當時就唏噓不已。

正好晚上又知道顧亦涼忙得一整天沒吃飯,便想起了那個死去的男人,正好給他敲敲警鍾,於是就跟客戶要了那家人的住址,載著顧亦涼去了。

“竟然說謊!”

顧亦涼抬手在宋美景腦殼上敲了一下。

宋美景嗷的一聲……

轉天早上

宋美景先送顧亦涼去了公司,這才去了美達,在美達的院子裏把車子泊好,卻在一抬頭,看到了不遠處的身影。

很瘦很瘦,穿著宋美景親手縫製的那條XS碼的漢款裙子,卻是秦薑。

宋美景一怔,“秦薑?”

她大步走了過去,“你怎麽來了!”

跟秦薑並不是很熟,但宋美景對她卻莫名的有一種憐惜的感覺。

“我想給姐姐你打工。”

秦薑說話柔柔弱弱的,臉上少有血色,站在那裏單薄的就好像一陣風都能吹走。

“我也是漢元素的愛好者,也懂一些設計的,姐姐能讓我留下來嗎?”

秦薑眼神誠摯,讓人不忍拒絕。

“好啊。”

宋美景笑笑,“先跟我去辦公室吧!”

宋美景帶著秦薑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心裏卻在想,秦薑來找她,秦子義知道嗎?

“你一個人來申國的嗎?”

宋美景讓秦薑坐在沙發上,又親自端了一杯熱茶過來。

秦薑垂眸半晌不語,許久才道:“我是偷著出來的,他看我很緊,我裝做不舒服,他不得不讓我去醫院,我就從醫院跑出來了。”

宋美景心頭不由咯噔一下,她清晰記得那次在醫院,秦子義是怎樣對待秦薑的,他用把秦薑母親的骨灰從秦家墓地挖出來要挾秦薑讓她跟他離開。

他仍記得當時秦子義那冷血殘忍的麵目。

“姐姐,你能幫幫我嗎?我在這個世上沒有親人了,我媽媽臨終時把我托付給他,告訴我,一定要聽哥哥的話,一定要乖,可是……”

秦薑眼中凝聚出大顆的淚珠,“可是……她變著法的折磨我……”

想到自己所經曆的一切,秦薑手捂住嘴,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宋美景心上跟著一疼,不由伸手揉揉秦薑的頭發,“好了,你既叫我姐姐,我便會盡我所能保護你。”

宋美景沒有兄弟姐妹,甚至生她養她的父母都可能不是親生的,麵對命運多舛的秦薑,宋美景打心眼裏心疼。

她把宋宅的鑰匙給了秦薑,“你先去我家住下吧,那房子一直空著,暫時先呆在房子裏,不要出來。”

她怕秦子義會突然找過來。

秦薑點頭。

宋美景:“一日三餐,我會幫你叫外賣,你先安心住在那裏,也可以幫我琢磨新一期的上新。”

“好。”

秦薑用手擦去眼中的淚痕。

為了保護秦薑的安全,不讓更多的人見到她,宋美景處理完手邊事務,便開車把她送去了宋宅。

把自己的閨房收拾出來給秦薑住,宋美景又去外麵的超市買了一些冷凍食品和新鮮蔬菜回來放在許久未用的冰箱裏。

“這些東西你餓的時候,就用微波爐熱一熱,爐灶會用嗎?”

宋美景問秦薑。

秦薑點頭,“我媽媽教過我做飯的。”

“那就好。,”

宋美景放下心來。

廠子裏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宋美景沒有多停留,早早地就離開了。忙碌了一天,到傍晚時,她打電話給顧亦涼,“不會加班吧?”

顧亦涼挑挑眉毛,“原是要去赴客戶的約,現在決定不去了。晚上包餃子給我吃?”

“好啊!”

宋美景莞爾。

回到寓所,顧亦涼站在廚房門口,高大的身形斜斜倚著廚房的門,看著他的女人在廚房裏認真的擇菜,清洗海鮮。

像他這樣有點兒錢的男人,他們的妻子一般都是錦衣玉食、珠寶美衣供著,從沒有聽說哪人的太太會親自做飯給她的男人吃,但他的女人不是,她站在廚房裏忙碌的時候,有一種讓人很親近的煙火氣息,有一種可以讓人相濡以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