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知道您要說什麽,外麵那些都是傳言不是嗎?宋達華恨我,所以不遺餘力的往我身上潑髒水,而我的真實身世可能並非如此,如果我現在就離開亦涼,那不是正合了宋達華的意嗎?”
宋美景眼神真誠,“媽,爸,你們給我一段時間,容我把自己的身世查清楚,我說過,如果我的身世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不堪,我會主動離開亦涼,從此海角天涯,永不相見!”
胡雲怡又看了一眼顧遠之,對宋美景搖搖頭,“那如果查不到呢?而那些傳言又都是真的,你卻還要留在亦涼身邊跟他生兒育女,那不是害了他,害了顧家?”
宋美景沉默,卻又抬眸,目光堅定執著,“媽,我會查到的,請給我一段時間,我愛亦涼,自不會害他,更不會害顧家。在我的身世沒有查明之前,我會盡可能的避著他,爸已經把他派到斯國去了,沒有個一年半載的都回不來不是嗎?”
胡雲怡臉上現出幾分尷尬,顧遠之的臉上也是熱了熱,但還是說道:“你明白就好。憑心而論,你是個好孩子,也是個好媳婦,但顧家的聲譽重要,顧家的子孫後代不能兒戲,希望你能理解。”
顧遠之對胡雲怡道:“小景是聰明孩子,她會知道如何選擇,我們還是走吧!”
顧遠之轉身走了,胡雲怡又看了看宋美景,歎了口氣,也跟著走了。
他們一走,夏紋就進來了,“小景,他們跟你說什麽了?”
宋美景的臉色比剛才還要白上幾分,卻仍然強撐著笑臉道:“他們讓我注意身體,自己照顧好自己。”
夏紋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他們要勸你離開顧亦涼呢,還好,他們沒被那些風言風語蠱惑。”
宋美景笑笑,“幫我削個蘋果吃吧,想吃蘋果了。”
“好嘞。”
夏紋立刻過去把果籃打開了,從裏麵拿了個蘋果出來,“我去買把水果刀。”
夏紋匆匆又走了。
宋美景深深地合上眼睫,心頭是萬般的滋味。前世,她和宋達華並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宋達華卻也還是把廠子和家裏唯一的房子送給了吳雅雅肚裏的孩子,那時,她隻以為,宋達華是重男輕女,想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兒子,現在想來,怕是也因為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吧!
隻是可惜,前世今生,她都不知道,她竟然有如此不堪的身世。
夏紋去買水果刀,一去半個多小時,醫院的超市裏就有賣水果刀,來來回回,十幾分鍾就差不多,但夏紋去了半個多小時,回來的時候,低著頭,眼睛紅紅的,埋頭削蘋果,卻是一聲不吭。
宋美景問道:“是不是聽到什麽了?”
夏紋抬眸看向她,克製著心頭激烈翻湧的情緒,“外麵有兩個人在說你,被我給罵了。”
宋美景知道,夏紋不光是罵了那兩人那麽簡單,恐怕還動手了,雖然夏紋進來前,已經整理過自己的頭發和衣服,但宋美景還是看出來了。
“還打架了吧?傷到沒有?”
她手撐著床,坐起來,要伸手摸夏紋的臉,但夏紋卻將她抱住了,“小景,不要聽,不要信,那些都是假的,是宋達華刻意編出來惡心你的。”
宋美景望著夏紋發紅的眼睛點頭,“我知道,我不會相信的,乖,不哭了。”
此生她何其有幸,有夏紋這樣的好姐妹。
宋美景睡著了,夏紋關好房門出去買晚餐。
走廊裏,兩個經過的中年女人用十分厭惡的語氣說道:“那個顧少夫人,竟然是親兄妹生的,哎喲,真惡心,這樣的人,怎麽嫁給顧少的,怕不生個傻子給顧家呀!”
“你們說什麽呢!你們才會生傻子!你們全家都生傻子!”
夏紋憤怒地擋在兩個中年女人麵前。
兩個中年女人看看夏紋,匪夷所思的口吻,“你誰呀!我們說什麽,關你什麽事!”
話雖如此說,卻還是虧心地拉了同伴一把,逃似地走了。
夏紋伸手在眼睛上拭了一把,忍不住自己竟是嗚嗚哭起來。
不遠處,王江從電梯裏出來,便看到這樣一幕,他蹙蹙眉,把西裝裏的白色手帕拿了出來,遞給從麵前經過的小護士,“把這個給那個女孩兒。”
小護士看看王江,又看看不遠處哭的悲痛無比的夏紋,雖然心中驚異,卻沒有問什麽,拿著手帕走到夏紋麵前,遞給她,“那位先生給你的。”
夏紋接過手帕,怔了怔,通紅的眼睛四下看了看,卻隻看到幾個女人,哪裏有什麽“先生”。
王江的電話跨過萬裏重洋打過去的時候,顧亦涼才回到酒店,接起電話的時候,他修長的眉毛慢慢地擰起,並越來越緊……
宋美景在第二天出了院,夏紋陪著她一起回了寓所,宋美景想要去美達,被夏紋攔住了。
“你現在身體不好,必須多休息。”
宋美景笑,笑容卻摻滿苦澀的味道:“其實我在家裏,才更容易胡思亂想。”
夏紋仍然繃著臉,“那也不行,你現在這種狀況,去上班,那除非是不想活了!”
“你想想,宋達華巴不得你死了呢!你要是死了,正如他的意了!”夏紋大聲警告。
宋美景便又躺回**,“好吧,我聽你的。”
宋美景睡了一覺,醒來時,夏紋還在身邊,但眼睛裏明顯有雀躍和驚喜,“小景,一定是顧少出手了,網上那些謠言都不見了!”
宋美景怔了怔,顧亦涼,他已經知道了嗎?
這時,宋美景的手機響了起來,夏紋趕緊把手機遞給宋美景,“你瞧,是顧少的電話!”
一聽到“顧少”兩個字,宋美景心窩裏就是一疼,頓時百般滋味縈繞在心頭。
她想接電話,手伸出去,卻又生生定住,“算了,我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你把手機放一邊兒去吧!”
夏紋怔了怔,“為什麽!他是你丈夫啊!現在這個時候,你不想他的嗎?”
宋美景怎麽會不想顧亦涼呢?她隻是在遵守自己的諾言,她說過會盡力避著他,便要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