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男人要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最想要的便是得到她,何況她這麽漂亮又溫柔的女人。

她便告訴她們,顧亦涼說過,要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

可其實他對她,從來就沒有過那方麵的表示,哪怕是他喝得爛醉。

伊采薇心裏很不是滋味,母親說的對,她應該用點兒手段才是。

顧亦涼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將車子緩緩開出院子,經過便利店的時候,他不經意地一抬眼,看到對麵有輛車子停下,車門打開,李雲帆抱著一個小女孩兒從車子上下來了。

顧亦涼倏然就怔住了。

“媽媽,我要吃草莓餅幹。”

小星星在李雲帆的懷裏說。

李雲帆柔和笑道:“好了,媽媽知道。”

黑色賓利中,顧亦涼英俊的容顏慢慢染上了一層青白色。

直到李雲帆抱著小星星的身影進了便利店,顧亦涼仍然覺得渾身僵硬。原來她的孩子都這麽大了。

她離開三年,那孩子差不多兩歲,這是才離開他,便嫁人了不成?

顧亦涼隻感到渾身發涼。

李雲帆牽著小星星的小手從便利店裏出來的時候,顧亦涼的車子已經開走了,而李雲帆,渾然不知,就在剛剛,顧亦涼的車子開了過去。更不知道此刻,顧亦涼心頭翻天覆地的涼意。

“媽媽,我們真的要搬走嗎?”

小星星抬起小腦袋,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像寶石。

李雲帆,“是的,我們搬到一個安全的地位方去。”

小星星:“搬走了,是不是就不能和強強圓圓他們玩了?”

李雲帆:“是的,到那邊小星星會認識新的小朋友。”

小星星鼓起小嘴,看起來很不開心,“可是小星星喜歡和強強圓圓玩。”

李雲帆:“媽媽會經常帶你回來的。”

母女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車子前,李雲帆將小星星抱上車子,讓她坐在安全座椅上,這才讓陳助理開車。

這幾天,李雲帆一直將小星星帶在身邊,吳阿姨也跟著,李雲帆工作的時候,吳阿姨就帶著小星星在她的休息室裏玩。

“李小姐,中午宴請質監局的人,您別忘了準備一下。”

陳助理開車的時候提醒。

李雲帆:“我知道。”

中午,李雲帆讓吳阿姨在工作室陪著小星星,她帶著陳助理去了飯店。

自從那次江南舊事被投訴之後,質監局的人就一直抓著江南舊事不放,每一批次每一件衣服都要檢查一遍,並且上綱上線,用雞蛋裏挑骨頭的方式讓江南舊事的工作無法正常進行。

李雲帆為此很是苦惱,今天的飯局更是迫不得已。

Y城最豪華的飯店內,李雲帆已經連喝了三杯酒,自覺有點兒支撐不住,便起身道:“抱歉,我去趟衛生間。”

李雲帆出去了,陳助理笑著說道:“這酒我來替李小姐喝,吳科,我先幹為敬。”

陳助理伸手去接吳科遞給李雲帆的那杯酒,吳科卻惱火地把酒杯硬生生地撂在了桌子上。

“你算什麽東西!”

陳助理頓時愣住了。

李雲帆胃裏一陣陣翻江倒海,出了包間胃裏的東西就差點兒衝出來。立刻手捂住了嘴。

斜對麵的包間裏,

富商舉起酒杯,對顧亦涼道:“此番能跟顧氏合作,真是三生有幸,顧少我敬您一杯。”

顧亦涼卻像沒聽見富商的話一樣,淡聲道:“我出去一趟。”

看著顧亦涼徑自拉開包間的門出去了,富商和同桌的人都麵麵相覷。

顧亦涼走出包間,站在走廊裏,點燃了一根煙,這一個上午,那個女人抱著她女兒的情景總是在他眼前浮現。

小女孩兒甜美的小臉,以及她那一臉母性溫柔,是那麽刺眼。

顧亦涼心頭很不是滋味又不勝煩躁,宴席上,他完全心不在蔫,富商和他的朋友們說了什麽,也全沒入他的耳朵。

“李小姐,其實你滿可以不用這麽辛苦。”

忽然傳來的聲音讓顧亦涼抬了眸,於是,他便看到了這樣一幕:

就在他斜前方不遠處,一個年輕女人手扶著走廊的牆壁,正手捂著嘴,一副想吐又拚命忍著的的樣子,卻是他曾經的妻子宋美景,而女人的身後,正有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走過來。

那男人抬手搭在了他前妻的肩膀處,一雙眼睛裏別有意味。

顧亦涼凜緊眉目。

不遠處,李雲帆看看那隻搭在她肩頭的手,蹙眉。

吳科笑眯眯的:“其實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的人立刻撤出你的公司,今後‘江南舊事’會由我罩著,李小姐就再不用怕那些投訴了。”

李雲帆明白了什麽,冷目中射出諷刺,抬手拂開了吳科搭在她肩頭的手,清冷了聲線,“這就是傳說中的潛規則嗎?”

吳科笑了笑,那笑容別有意味,“李小姐何必說得這麽難聽,我們各取所需……”

“呸!”

李雲帆啐了他一口,這個胖男人的話著實惡心到了她,“跟你各取所需的人,不是我,你找錯人了。”

李雲帆目若寒星,吳科惱羞成怒,抬手在臉上劃拉了一把,手指著李雲帆,“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好,這酒以後就讓你吃個夠!”

吳科憤憤地走了。

李雲帆胃裏越發惡心了,再也忍不住哇的吐了出來。

“陪酒、解決麻煩不是應該男人出麵的嗎?還是說你喜歡這種,被男人潛的感覺!”

顧亦涼陰冷冷的聲音開口,明明她早已不是他的誰,明明她早已嫁做他人婦,可他該死的,還是看不得她被人欺負。

李雲帆猛然抬頭,望著不遠處多出來的男人,眼中是無比的震驚。

顧亦涼他一直都在的嗎?剛剛的事他是不是都看去了?李雲帆顧不得自己的狼狽,轉身便走,但是身後有人大步而至,顧亦涼不受控製地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咬牙,“怎麽你男人是死的嗎!?”

“顧先生,我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放手!”李雲帆冷冷的開口。

顧亦涼忽然便驚覺,自己做了什麽,於是輕蔑一笑,鬆開了她,“也對,李小姐是有丈夫的人,雖然那男人是個縮頭烏龜,凡事都要女人來解決,但你也還是他妻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