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涼心頭又掀起濃濃的煩躁,他邊大步流星向外走,邊打了個電話出去,“幫我查一下,李雲帆母女入住的酒店!”

飛馳的車子上,李雲帆回頭看去,那人已經走了,她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趙學長,明天有個慈善拍賣對嗎?”

她問前麵開車的人,那是她在濱大讀書時的校友趙銘,這些年,兩人雖未再見麵,但聯係未斷。

趙銘:“是的,你準備參加嗎?正好我也去,我們一起。”

“好。”

很快到了入住的酒店,趙銘幫李雲帆把行李送到房間門口,跟她道別,“明天過來接你,早點休息。”

“好。”

李雲帆目送趙銘離開後,才進屋。

房門關上的時候,有道頎長的身影拉著行李箱打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李雲帆和小星星母女倆休息了一會兒,便到了像晚,梳洗過,母女倆出去用餐。

就在酒店旁邊,便有中國特色的小吃店,李雲帆帶著小星星在那裏用的餐。

“媽媽,看,瞎眼叔叔!”

用完餐回來,踏進酒店大堂時,小星星忽然喊了一句。

李雲帆瞬間心口一緊。

她看到,就在前台那裏,側身站著一道頎長身影,他一身筆挺的修身西裝,即使是那麽隨意地一站,卻也是極MAN。

聽見小星星的喊聲,顧亦涼側過身來,俊顏現出些許笑意,邁動長腿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李雲帆卻感到渾身一陣發麻,顧亦涼,不會是也入住了這家酒店吧?

顧亦涼看出她的僵硬,卻視如不見,他一臉耐人尋味的笑意彎下身形,溫聲問小星星,“告訴叔叔,機場接你們的那個叔叔是什麽人?”

小星星看看麵色冷沉的李雲帆,又看了看眼前一臉柔和無害的顧亦涼,皺起小眉頭一本正經地道:“當然是媽媽的追求者。我的爸爸自己把自己蠢死了,所以,小星星希望媽媽能找一個聰明的男人。”

小星星不知是故意,還是童言無忌,說的一本正經的,顧亦涼那張俊臉,那真是黑了白白了黑,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李雲帆一臉黑線,怕這小丫頭再說出些別的來,幹脆就將小人兒抱了起來,“不是困了嗎?我們回去睡覺!”

李雲帆抱起小星星就進了電梯。

身後,顧亦涼那目光那真是要多陰沉有多陰沉。

回房後洗個澡,小星星看電視,李雲帆處理工作郵件,一個小時後,小家夥呢喃地喊了一聲,“媽媽,抱抱。”

李雲帆知道小星星是困了,便放下手頭工作走了過去,把小人兒抱了起來,小星星便趴在她肩上睡去了。

早上,李雲帆早早地叫醒了小星星,母女倆在酒店用過了早餐,便站在外麵等著趙銘來接,可是左等沒有消息,右等也不見人。

李雲帆便想自行過去,於是招手叫出租車,一輛黑色奔馳開了過來,在她麵前停下。

李雲帆想都沒想,抱起小星星上了車,“慈善拍賣會場,謝謝。”

開車的人什麽都沒說,便將車子開走了。

李雲帆的手機響了,是趙銘打過來的,她接聽電話。

“李雲帆你在哪兒?怎麽看不到?”

會場裏,趙銘正在尋找李雲帆的身影。

李雲帆:“我還在路上啊!你不是說接我來嗎?怎麽不見人?”

趙銘:“你不是給我發消息,說自己打車過來嗎?行了,我在門口等你。”

趙銘把電話掛了。

李雲帆一頭霧水,她什麽時候給他發過消息?

駕駛位處,墨鏡遮麵的男子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司機師傅,這好像不是去慈善拍賣的路吧?”

半個小時過去,李雲帆看著手機地圖上的路線圖又看看車窗外陌生的街景,疑惑地問。

男子淡淡的聲音:“走錯路了。”

李雲帆聽著那熟悉的聲音靜了片刻,突然驚聲叫道:“顧亦涼,怎麽是你!”

前麵的人淡淡勾唇,“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當然不對,大大的不對!

李雲帆又氣又惱,顧自去拉車門,“停車!停車!”

如果知道這車子是他開的,她怎麽也不會上來的。

顧亦涼水波不興:“安分點兒,你一個人跳車都沒什麽,但我們的女兒,可才兩歲!”

說話間車子轉了個彎,拍賣會場已經到了。

李雲帆耳邊又是轟然炸響,他竟是知道小星星是他女兒了嗎?

“你想多了,小星星不是你女兒!”

李雲帆又生氣又窩火,打開車門,便抱著小星星走了。

顧亦涼眼看著她抱著小星星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與那個趙銘會合後一起進了拍賣會場。

顧亦涼沒有停留,把車子泊好,也邁步走了進去。

慈善拍賣,李雲帆前世今生都有參加過,整個流程基本熟悉,她坐在主辦方安排的位子上,旁邊是趙銘。

拍賣會如時舉行,李雲帆用十萬塊拍了一樣極不顯眼的東西,一枚手工做的古風書簽。

她自己的拍賣品則是一個手繪帆布包。

意境深遠的一副水墨山水圖,李雲帆親自繪製,筆鋒灑脫,意境深遠,透著濃濃的禪意。

因為這副山水圖,帆布包都跟著有了靈氣。

這包和名媛富太們的動輒十幾萬的名牌手包自是沒法比,但卻因其意境深遠的水墨山水圖而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

二十塊錢買來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帆布包,經過李雲帆的經心繪製,靈氣和禪意都十足,早非原來的價格可比。

一千塊起拍,最後竟是叫價到十萬塊。李雲帆在乎的並不是這包拍了多少錢,她要的是這包所帶來的潛在利益。

說白了,就是在為她的江南舊事打廣告。

江南舊事現在處境淒涼,李雲帆希望能借此一次,讓工作室重新火起來。

“二十萬。”

身邊,趙銘舉起了牌子,李雲帆一怔,趙銘嘴角噙著幾分笑,“這包上的畫這麽好,我想拍回去當藏品。”

“三十萬。”

趙銘話音未落,拍賣師便喊道。

“三十五萬。”

趙銘皺皺眉,一臉嚴肅地喊道。

“一百萬。”

拍賣師看著不遠處那人舉起的牌子念道。

趙銘有點兒奇怪,這是誰在跟他叫較勁嗎?

他正要喊出一百二十萬,卻被李雲帆扯了一把。

“好了,別叫價了。”

李雲帆已經知道是誰在不斷地往高抬價了,那人,以趙銘那點兒有限的身家就是都拿出來也爭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