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心頭咯噔的一跳,想起在孕嬰店看到的情景,忽然間,王江倒吸一口涼氣,夏紋懷孕了,這孩子會是他的嗎?
可是忽然他又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激靈靈一下,他這是想什麽呢!那孩子怎麽可能是他的呢?如果是他的,就那姓夏的那麽潑辣,還不得帶著妊娠診斷單找他來?
王江正尋思著,手機忽然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看,並不是淩燕燕的電話,便接了。
對方:“王少,我們在斯國一座山中看到顧少了。”
王江十分震驚,“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對方:“我們可能找到顧少了!”
王江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肌肉在抖動,“發照片給我!”
沒一會兒,王江的手機便傳來叮的一聲彩信音。
王江點開,他看到一個酷似顧亦涼的身影,他身上的衣服又破又髒,高空拍攝的照片,麵龐看得不是很清,但那人的輪廓確是和顧亦涼特別像。
王江立刻發了個消息出去:“位置!”
對方發了經緯度數字過來,王江立刻又掉頭上了車子,下一刻奔著顧亦君那裏去了。
因為遲遲沒有找到顧亦涼,又工作纏身,顧亦君已經回國了,王江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
把自己收到的消息告訴給顧亦君後,王江道:“我過去一趟,這件事先別告訴伯父伯母,等有了確切消息再說不遲。”
“好。”顧亦君眉心有深深憂慮,他在擔心顧遠之和胡雲怡的身體。萬一這消息不實,那人並非顧亦涼,這對老夫妻,怕是要再受一次打擊。
王江和顧亦君是在三天後到達斯國的,一個叫坤哥的去機場接了他們,他是王江在斯國的朋友,一個飛行愛好者。
那張照片,就是他駕駛直升機飛越群山的時候拍下的。
斯國的北部,群山綿延數百裏,沒有人家,王家和顧亦君乘坐著坤哥的直升機又來到上次拍下照片的地方。
然而,他們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荒山野嶺,時而還有野獸出沒,就在直升機低空飛過的時候,他們還看到一隻老虎站在山坡上,並發出嗷嗚的吼聲。
顧亦君完全不相信,顧亦涼會在這樣的地方。
王江也是懷疑了,“這地方有人的話,根本不可能生存呢,怕是一出來,就被老虎吃了。”
坤哥,“那天我就是在這裏看到他的,千真萬確。”
坤哥一臉不容置疑。
王江和顧亦君同時蹙眉。
“這就邪門了。”
王江說。
顧亦君匪夷所思,“如果亦涼在這兒出現,他是從哪兒來,要去哪兒呢?”
兩人都極是不解,而直升機又因缺油,麵臨被迫返程。
“看,那是什麽!”
坤哥忽然手指著下方叫了一聲。此時,天色漸晚,夜幕逐漸籠罩大地,他們看到就在直升機飛過的地方,一片灌木叢裏,有隱隱閃動的光芒。
“下去一些!”
王江吩咐。
坤哥便操作直升機下降,這時,不知從哪兒出來幾個武裝分子,他們持槍朝著直升機瞄準。
坤哥不經意地一側眸,看到數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自己的方向,立刻將直升機升空。
王江和顧亦君也看到了那些人,心裏都是猛地一突,這地方怎麽會有武裝分子。
子彈嗖嗖射過來,直升機顯些被一顆子彈擊中,好在坤哥反應敏捷,操作直升機躲過那些子彈的射擊,並迅速升空飛遠,離開那片危險區域,幾個人同時抹了一把汗。
這裏會不會是斯國的什麽秘密基地?
王江和顧亦君都是滿腹疑惑。
坤哥罵道:“真是見鬼,這地方怎麽會有武裝分子!”
“那些人明顯是在掩護什麽!”王江心頭疑竇叢生。
坤哥猛然想到了幹什麽,臉色煞白,“我們怕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王江和顧亦君紛紛向他投去震驚的眼神,他們不明白坤哥這句“不該看的”是什麽意思。
而坤哥卻將飛機迫降,“抱歉,我不能再陪你們了,祝你們好運!”
坤哥一臉驚恐地駕機走了。
王江和顧亦君皆是麵麵相覷。
就這樣被扔在人跡罕至的荒郊野外,王江也是一臉無語,他打斯國大使館的電話,請求救援。
因著他和顧亦君的身分,大使館很快派了直升機過來,把兩人帶走了。
夜裏,顧亦君和王江皆是無法成眠,王江更是去了顧亦君的臥室,他們對今天所經曆的事做出種種猜測。然,仍是不得其解。
而此時,就在武裝分子出現的地點,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機門打開,兩個軍裝打扮的男子走了下來,他們來到一處山壁前,不知用了什麽手法,那山壁便緩緩移開了,兩個軍裝男走了進去。
山洞裏儼然是另一個世界,滿臉泥垢、粉塵、衣衫破舊的工人們正在用工具叮叮當當地敲擊著石壁,不遠處,有工人在搬運石塊。
“快點兒!”
一個工人動作慢了點兒,被監工一記鞭子狠抽在背上。
那人哐當一聲一頭栽在了地上。
“起來,聽到沒有!”
監工對著那人後背又狠踹一腳,但那人一動不動。
監工彎身,用手指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竟是沒了氣息,這種事情早就見怪不怪,因為饑餓和勞累,監工對旁邊一個幹活的工人道:“你,過來!”
那工人臉色茫然地走了過來,監工指著地上已經死了的工人道:“扔到山穀裏去!”
那人便彎身,拽著已死工人的衣服,將他拖了出去。
月色皎潔,夜色如水,如果在平時,這會是情人們賞月、約會的好時候,
可是現在,這茫茫大山裏,每天都會有人被像拖死狗一樣拖出來,扔到山崖下邊,成為野獸的食物。
站在山崖邊,男子臉上的茫然化成了深深的痛恨。
沒錯,他就是顧亦涼。
一個月前那場爆炸,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被水流帶到了下遊一個漁村,因為受了傷,身上又沒有通迅工具,他沒能立時聯係上自己的親人。
原想,傷好了立刻離開,卻不想,半夜一群武裝分子,闖進了漁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