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發現,自己的姐姐一臉怪異的盯著他,王江猛地想起了什麽,十分嫌棄的說道:“看著我做什麽,我不喜歡她!”
一邊說一邊轉了身,大步向外走去。
夏紋從門診大樓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外麵下雨了。還好,她有帶傘。
將雨傘撐開,夏紋小心翼翼地邁著步子,生怕一個不小心摔了跟頭傷到寶寶。
王江的車子正好開過,王英說了一句:“停下!”
王江便將車子刹住了。
王英打開車門,對著夏紋道:“夏館長,上車吧,送你一程!”
一個懷孕的女人自己來孕檢,還要頂著雨自己回去,真的太辛苦了。
夏紋想不到王英會讓她上車,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不了,謝謝。”
王英非常誠懇地說道:“沒關係的。”一邊說一邊命令自己的兒子,“小年,到前麵坐著去,讓夏館長上來!”
“好嘞!”
小年立刻從後麵的座位下去,坐進了副駕駛刹上安全帶。
王英非常熱情地指了指自己旁邊座位,“快上來吧,夏館長,你是小年的教練,大家都不是外人呢,別跟我們太客氣。”
夏紋不想上去,可是雨越下越大,出租車又不好等,隻得一咬牙,坐了進去。
王英對自己弟弟道:“先送夏小姐回去。”
王江沒吭聲,但把車子向著夏紋寓所的方向駛去。
“夏小姐的寶寶多大了呢?應該還不足三個月吧?”
王英猜測道。
夏紋垂眸,“馬上就三個月了。”
王英:“這個時候還是孕早期,正是妊娠反應最嚴重的時候呢,我那個時候,每天都吐幾次……”
“唔……”
王英正說著,夏紋已經手掩住了嘴,胃裏的東西都衝了出來。沒有自己開車來醫院,就是因為,怕開車的時候會吐。卻不想真的吐了,還吐在王江的車子上。
她一邊難受的皺著臉,一邊用手示意王江停車。
可是這大馬路上,車來車往的,王江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把車靠到邊兒上去。
可夏紋已經完全不受控製地吐了出來。
看她難受之極的樣子,王江心裏雖然厭惡得緊,卻是一句厭惡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默默地把一旁的抽紙盒子遞了過去。
夏紋接過,用紙巾慌亂地擦著自己的嘴和手,還有被她汙染的車子。
王英已經過了孕吐期,但是看著夏紋這樣子,自己也忍不住差點兒吐出來。
夏紋非常尷尬:“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邊清理車後座上的汙穢一邊連連道歉。
王江一張臉實在難看之極,這種情況下又不能說什麽,隻得非常鬱悶地開著車子。
夏紋的寓所到了,王江下意識地撐起一把傘到後麵的車門處,幫夏紋打開了車門。
夏紋抬眸,便看到王江隱藏著關切的眼睛,“謝謝。”她說:“實在抱歉,弄髒了你的車子,你若是願意的話,我來出清洗費。”
王江嘴角一勾,很是譏誚地道:“好啊,明兒,我就把車子送過來,王小姐你負責去給我清洗吧!”
王江說完,諷刺地勾勾唇,又撐著傘到了駕駛位旁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夏紋看著王江的車子開走,一個人站在那兒,足足愣了好半天的神,這個人,似乎也不是那麽壞。
可是她跟他的打開方式卻那麽壞。
夏紋轉身,默默地進樓去了。
很快到了晚上,女帝的車子停在了皇家醫院的外麵。
胡雲怡和顧遠之正因為女帝上午說過的話而忐忑著,女帝的禦前女官安雯已經站在他們麵前。
“請跟我進宮吧,陛下日理萬機,別讓她等太久了。”安雯說。
胡雲怡和顧遠之對看一眼,心裏知道,這個宮,怕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隻得道:“好吧。”
半個小時後,女帝的車子載著胡雲怡和顧遠之緩緩駛進迪卡王宮的宮門。
因著私抓百姓做勞工,非法開采金礦,害死諸多無辜百姓的事曝光,趙金的擁護者一下子就銷聲匿跡了,斯國的街頭,又恢複了井然有序的狀態。
胡雲怡一路忐忑,一路不安,就那麽到了女帝會客的宮殿。
女帝穿著白色的斯國傳統長裙,身材苗條,氣質高雅,坐在禦座上對著胡雲怡和顧遠之雙手合實,微微低頭,行了個禮。
在斯國,能讓女帝行禮的人,除了僧侶、少數幾個長輩、也就隻剩下一些德高望重的人。
女帝對著胡雲怡和顧遠之行禮,那是因為他們是女兒的公婆,是她的親家。
饒是如此,如果胡雲怡和顧遠之是斯國人,他們也會受寵若驚。
胡雲怡和顧遠之照著女帝的樣子對女帝行了個禮,而後落座。
女帝吩咐上茶,接著又感歎了一聲,“女兒似乎還是剛剛生下來的小嬰兒,想不到一轉眼之間,她已經嫁人生女了,我這個母親錯過的太多。”
胡雲怡和顧遠之都沒有言聲,他們暗暗揣測,女帝叫他們過來的目的。
尤其是胡雲怡,打從李雲帆嫁進顧家門的那天開始,她就沒停止的難為李雲帆。嫌棄她各方麵都配不上她的兒子,現在想來,這是多麽好笑的事。
人家是一國之主的孩子,是公主。隻有你配不上人家,哪有人家配不上你呀!
胡雲怡越想心裏越不得勁兒。
顧遠之心頭也是感慨萬千,李雲帆是斯國的公主,這真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啊!
“女兒,是要跟你們回申國的,我這個當母親的,生了她,卻從來沒有養育過她一天,心裏愧疚的緊。往後,就拜托你們多照顧她了。”
“薩拉跟你們回申國後,我膝下空空,到時候會接小星星過來,你們意下如何?”
胡雲怡和顧遠之對視一眼,顧遠之道:“小星星來看望外祖,自是應當,但陛下須保證我孫女的安全,以及斯國現在的局勢……”
女帝微微一笑,“我若接她來,定會護她周全。”
趙金餘孽已被一網打盡,各路反叛勢力,她也會在未來一段時間裏,盡快掃清。到時候,定然讓斯國得到真正的太平。
李雲帆和顧亦涼並不知道女帝請了胡雲怡和顧遠之進宮的事,顧亦涼摟著小星星父女倆在沙發上睡著了,李雲帆亦是閉目養神,直到顧遠之和胡雲怡回來。
他們並沒有提起女帝請他們進宮的事,隻是推說很累,早早地回顧亦涼的別墅休息去了。
一晃五天過去,李雲帆出院了。
沒有去顧亦涼在斯國的別墅,直接登上了顧亦涼在醫院裏買下的私人飛機。
飛機起飛了,女帝和陳清遠都沒有出現,李雲帆走的決然,完全不知道就在對麵那幢大樓裏,有人黯然長歎,這一別,不知什麽時候能再見,女帝真想丟下這高貴的身分,隨著他們到斯國去。
守在她的身邊,看著女兒一世安好。
濱城機場,顧亦涼的飛機降落了,一家人上了顧家來接的車子,回了顧亦涼寓所。
一別近兩月,再回來已經恍如隔世。
顧亦涼對著自家的房子,深深地感慨了一番,才扶著李雲帆上樓。
胡雲怡把大宅那邊的廚子派了過來,照顧顧亦涼三口的一日三餐,顧老太太和大伯母一家都過來了。
老太太抱著顧亦涼,高興得又哭又笑,也就是與此同時,傑明總統打了電話過來,他告訴顧亦涼,李雲帆身體康複後,將會在國宴廳宴請他們。
女帝已經通過外交途徑告訴他,將會把圖魯海域送給薩拉公主作嫁妝對此,傑明總統雖然不甚滿意,但到底,那片海域的所有人,是申國人,便等同於申國海域,這才稍感安慰。
他想,如果當初他能促成尼卡和顧亦涼的婚事,那片海域就是申國的了,而不是什麽公主的私人海域,想想,他就遺撼。
夏紋來看望李雲帆了,聽說了她在斯國所遇,心疼的流下眼淚,“什麽狗屁公主啊,有命活著才重要!”
“唔……”
夏紋的話音剛落,就一把捂住了嘴。
李雲帆驚道:“你怎麽了?”
夏紋無暇理會她,起身匆匆地去衛生間了。
李雲帆跟了過去,看到夏紋趴在馬桶上嘔吐,十分擔心,“你這是怎麽了嘛,胃口壞成這樣子,到底有沒有看醫生!”
她記得她去斯國之前,夏紋曾說過,她胃不好,去醫院看胃病的事,她以為夏紋的胃病又犯了。
夏紋差點兒吐了膽汁出來,吐完了,胃裏舒服了一些,才轉過身來。
李雲帆遞給她一杯溫水,“先喝點兒水吧,一會兒我陪你去醫院。”
夏紋心頭一緊,她懷孕的事,不可能總是瞞著李雲帆的,她早晚會發現,可是她要怎麽告訴她真相?
“我……”
夏紋知道,她其實是根本瞞不住李雲帆的,她說陪她去醫院,就真的會去。
見夏紋一臉難色,李雲帆越發擔心了,“你怎麽了?”
夏紋咬了咬唇,“其實,我懷孕了。”
李雲帆被驚的嘴巴張成了O形。
“誰……誰的孩子!”
她可沒聽夏紋說過她又交了新的男朋友啊,難不成是李哲的?
夏紋咬了咬唇,低聲道:“你放心,不是李哲的。我有一天喝醉了酒,跟個陌生男人上床了。”
李雲帆:……